文氏被懟得喉間一緊,一口氣隨之就順不上來,猛然咳嗽起來。


    領了喜飯的村人大多都不舍得吃,而是揣進了懷裏,打算帶迴家和家人一起嚐嚐鮮。


    並且,他們大多沒有離開,而是圍觀文氏興風作浪,想看看最後她能作出個啥來。


    此刻見文氏被錢大雙懟得咳嗽起來,他們都是幸災樂禍的暗暗叫好。


    一旁的拴梁鄙視文氏渣人品的同時不敢分心,因為他記賬收禮金的同時,還得看好了喜飯,絕對不能讓文氏搶走一丁點兒,哪怕是一顆鹵蛋也不行。


    文氏順過來氣後,眼睜睜地瞅著一份份香噴噴的喜飯從拴梁手裏送出去,她眼紅得很而又瞎嗶咧咧起來。


    大意就是錢大雙耐不住寂寞睡了她兒子文春生,所以就私吞了文春生和文翠葉的月錢,錢大雙不給她打包四份喜飯,她就不走。


    圍觀者中有的女人閑得無聊,於是就有意無意地逗文氏說話而敗她的德行。


    文瑞站在堂屋門裏聽著,本來他想出來攆走文氏,但漸漸的,他聽出來文氏也就是窮嗶咋唿而已,占不上啥便宜的。


    於是文瑞就不想露麵了,主要因為這中間隔著一個女婿文春生。


    文氏再不好也是文春生的親娘,文瑞不想與她起衝突而惹得村人對他評頭論足。


    他最受不了的一個說法,那就是村人說他當初眼瞎而結了文氏這樣一門親家。


    別說是文氏了,即使是自己的老婆蔡閏枝一次次做得這麽過分,他也早就拿大耳光掇上去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林梅來了……


    蔡閏枝打包迴去不少食物,僅僅給小女兒文翠花吃了個肉包子,在林梅這兒卻是上心又大方得很。


    她專門熱了兩片紅燒肉,兩個紅燒獅子頭,再加上一些熏雞腸,配了滿滿一小盤子,送進了林梅的房裏,笑著說閻四豹今天成親。


    林梅吃著,卻是香在嘴裏,恨在心頭,如果錢大雙點頭,她早就住在金記而天天吃香喝辣,可錢大雙卻就是不點頭。


    此時此刻,林梅如一條受傷的蛇,安安靜靜地躲在人群背後。


    看到閻四豹的新娘子不是錢大雙,而是於臘梅,林梅揣測丈夫文六斤和於臘梅之間也沒點啥,文六斤應該還是和錢大雙有一腿。


    她遠遠地打量著錢大雙,足足打量了快有一刻鍾之久,一點也沒看出來錢大雙哪兒比她強,覺得錢大雙從頭到腳都不如她。


    直到怨怨然迴了家後,林梅才想到錢大雙比她年輕得多,還有就是在房事那方麵肯定比她強,要不然咋能迷住丈夫文春生?


    再說這邊,圍觀者聽著文氏的瘋話,漸漸失去了興致,轉而竊竊私語著新娘子。


    其中,有個女人聽著文氏瞎嗶咧咧個沒完而煩得很,故意壓低了嗓音說她過來時,文氏家飄出來的飯味兒可香得很哪!


    旁邊一個老婆婆會意,聲稱自己看見文氏的二女兒來娘家了,手上拎了不少東西。


    如是,饑腸轆轆的文氏象征性地咋唿了幾句,一點點往院門外挪著,出了院門後就大步往家裏趕。


    幾乎是文氏前腳一走,吝嗇鬼歸榆花後腳就趕了過來,她顛著一對纏足小腳,一瘸一拐闖進了院子裏。


    由於角度的問題,錢大雙先看見了歸榆花,她悄咪咪用膝蓋撞了下於臘梅,雙唇間擠出三個字,“潑辣點!”


    於臘梅會意,與此同時,她躲過了歸榆花的一抓,歸榆花沒有抓到於臘梅的手腕,蒼蠅聲就嗡嗡了起來。


    “反了反了,老祖宗的規矩成擺設了,新媳婦兒沒拜堂就拋頭露麵,這指不定要搭多少野漢子哪,一屋子也放不下啊!”


    身為一家之主的老婆婆,卻這樣惡毒,近乎詛咒地貶低還沒脫喜服的兒媳婦,除了歸榆花也是沒誰了。


    於臘梅一拔背脊,可謂是潑辣至極,“老不死的,你給老娘嘴巴放幹淨點,老娘早就拜堂了,所以老娘是有漢子的人,不像你特別缺漢子,你想吃喜飯就交十文禮金,不想吃那就哪兒涼快滾哪兒去!”


    有道是長不慈,子不孝,更何況是沒有一點血脈關係的兒媳婦呢!


    於臘梅嫁夫隨夫,她擔心丈夫在這個大喜的日子受氣窩火,所以對歸榆花毫不留情。


    反正兩口子早就商量過了,以後,他們與老閻家各過各的,老死不相往來。


    然而歸榆花沒有做婆婆的慈善做派,卻想得盡做婆婆的諸多好處。


    比如用婆婆的頭銜壓榨剛進門,還不是進了老閻家門的小兒媳婦於臘梅。


    她一看於臘梅這張嘴皮子利索得很,就不硬杠著,轉頭望向了錢大雙,想踩著錢大雙壓榨一把於臘梅。


    “錢寡婦,你爹娘走得早,所以你不懂規矩我也不怪你,但閻四豹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教了他不少規矩,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也不鬧,不過他拜高堂時沒拜我,就得補給我一兩銀子,你再給我端半盆喜飯!”


    其實,閻二豹早就聽村人說閻四豹今天娶媳婦呢,不管是誰,拿十文錢禮金就能領一份香噴噴的喜飯,絕對是最好的下酒菜。


    眼饞的閻二豹倒是能拿得出來十文錢,但是他擔心閻三豹在他頭上下蛆……


    幾天不見,某個棺材瓤子竟然把她當成了軟柿子,錢大雙這樣想著暗自失笑,輕飄飄的一番質問卻是字字直戳歸榆花的痛點。


    “歸氏,閻四豹是你養大的沒錯,那你這個當親娘的教他學規矩時咋不教他學好走正道?咋讓他學賭錢呢?而且他贏了錢你拿著,輸了錢你咋不給他還賭債呢?閻大豹跟你又沒有半點血脈關係,你咋有臉每次都讓閻大豹給閻四豹還賭債呢?那次虎哥追要賭債,你咋有臉讓我給閻四豹還賭債呢?”


    歸榆花沒想到錢大雙翻舊賬,被這番質問噎得幹瞪眼,然而錢大雙還沒說完呢!


    “歸氏,我操持了閻四豹的婚事,有人會說我這個長嫂如母,就是應該的,我現在就特意說明一下,長嫂如母的意思就是公婆雙亡,長嫂應該將小叔子撫養成人,可是,你和你丈夫都不是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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