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


    林梅在娘家沒吃到嘴裏腥葷,所以她就看上了這隻肥滾滾的野山羊!


    所以為了吃到羊肉,喝到羊肉湯,林梅對這隻羊是“情有獨鍾”!


    與此同時,她卻將婆家,尤其是丈夫文六斤的臉麵踩在腳下!


    遇見林梅這樣貪婪自私的不機明貨,錢大雙還能怎麽辦?


    如果舍出去這隻羊的話,第一不是她平素的行事風格,第二隻會助長林梅的貪婪氣焰。


    所以錢大雙僅僅是似笑非笑地瞅著林梅,就是看傻子的眼神。


    文瑞好不容易順過來這口氣,他一臉陰霾席卷,抬手點指林梅,語氣淩厲如料峭春風。


    “本裏正最後說一遍,你想和六子過日子,就馬上迴家,不想就馬上滾迴林家去,非要我把休書掇你臉上是不是?”


    此時此刻,文瑞別說讓妻子宰雞了,他真的是半眼也不想看林梅這個兒媳婦。


    不過說到底,林梅是兒子文六斤的媳婦兒,兩人是否繼續過日子,他這個當公公的不想摻和太多。


    兒子文六斤也是當爹的人了,完全能夠自己定奪,免得日後兒子怪怨他當初給拿了主意。


    林梅總覺得自己和錢大雙較一較高低是很長臉的事兒,因為像歸榆花和何細腰那樣級別的都算是文家屯子的本事人兒,連她們都沒占到過錢大雙的便宜。


    如果她林梅占到了,那她就等於給婆家長了臉,尤其是給丈夫文六斤臉上貼了金。


    此時此刻,揮汗砍柴的文六斤不知道,他心心念念記掛的媳婦兒給他裱了頂綠帽子還不算完,還正往他臉上抹鍋底黑呢,勢要把他打扮成一個頂級小醜任人觀瞻!


    這時,以文招娣為首的幾個女人替文六斤不值,她們嗓音不高不低議論著,大意就是林梅這樣的女人就是個攪家不和的掃把星,越早打發越好。


    林梅再想想娘家的悲慘日子,再看看文瑞沒有一絲緩和的黑臉,頓時,她的淚水比自來水還來得方便,抹著眼淚就跑出了荊門。


    文瑞這才放緩了臉色,與錢大雙隨意閑聊著,很快,快嘴文招娣就專門過來告訴文瑞,林梅沒有跑出屯子,而是往文家的方向跑去。


    錢大雙趁機將專門買給鐵墩兒的一串冰糖葫蘆遞給了文瑞,“瑞伯伯,你趕緊迴家給鐵墩兒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文瑞會意,錢大雙這是擔心林梅迴去找蔡閏枝等人撒氣,尤其是文翠葉還在喝安胎藥,根本就動不得氣。


    等到文瑞感激滿滿地離開後,大夥兒見塵埃落定,也說笑著散去。


    目送最後一個看熱鬧的出了荊門,錢大雙臉上的笑意減淡,算是又應付過去一場,她抬眼望向了東屋,不由得蹙了蹙眉。


    小鵬雖是背著個簍子,但也比錢大雙快得多,先於她到了堂屋門口,抬手拉屋門卻沒有拉開。


    “小雪,大白天的,你插著門幹啥?開門!”


    說完,小鵬還不解氣地踹了下堂屋門,錢大雙歎口氣,“踹爛了還得花錢雇木匠修理!”


    出乎錢大雙意料的是小雪打開了堂屋門後,不僅臉頰帶淚,還低低哽咽著。


    如果錢大雙沒有聽見先前小雪和林梅的那番話,錢大雙一定會大大嚇一跳,真會以為小雪是不是被壞人怎麽的了。


    小雪的戲演多了,觀眾如錢大雙自然是視覺疲勞而懶得走心問一句,不過如果小雪說啥,她還是會聽一聽。


    真的是累透了,錢大雙進了屋後,洗洗手,脫了鞋,就爬上了炕頭想睡一會兒。


    可是小雪戲精上身,依舊哽咽著,小聲說自己害怕壞人闖進來才插了堂屋門。


    這樣一說徹底惹惱了小鵬,他放下了簍子,就毫不留情地扒小雪的臉皮。


    “你就別裝可憐了,你和那個壞女人的話,我和大嫂都聽見了,再說了,你有功夫在身,像六子哥那樣的三四個漢子也打不過你的,大白天你插上門搗鼓啥呢?”


    小雪當然不會說她悶在屋裏一心一意地縫那張新被子,小鵬和錢大雙沒進來前,她就將沒縫好的被子藏到了被褥垛兒的下麵。


    小雪更不會說她在那張被子的麵兒,裏兒繡了好幾處她和黃梓州的名字。


    上元節那晚,她刻意問過黃梓州他的名字是哪幾個字,她默默記下了筆畫。


    “我身上來了月事,我好怕,插了門才不太害怕!”


    聽到小雪這個解釋,闔著眼的錢大雙心裏不以為然的冷嗤,嗬,小雪這月事已經來了五天,動不動就拿月事說事兒,好像全世界就她一個人來過那玩意兒似的。


    小鵬可不像錢大雙這麽隱忍,“你一個有功夫的人大白天會害怕?你唬鬼哪?大嫂好心讓你白天睡覺時插上門,你又不是睡覺,卻插著門,還連咱家的羊兒都讓那個壞女人隨便拉走,養著你這樣的白眼狼有啥用啊?屁用沒有!”


    記得真切,當初他帶迴來那隻野山羊,小雪可是喜歡得緊哪!


    這過了個上元節就換了個人似的,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小雪,更像是個未施粉墨的戲子,一會兒唱紅臉,一會兒唱白臉。


    被小鵬搶白了一頓,小雪眼睫撲扇撲扇的,淚珠子一對一串兒的,也不為自己辯解,隻是抽抽搭搭地哽咽著。


    耿直如小鵬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擔心小雪越哭越大聲而攪擾了錢大雙睡覺,所以他再無多話,將簍子裏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小雪過了個上元節就變得言行異常,身為一家之主的錢大雙自然是心思沉沉,眯著容易熟睡難。


    不經意間,透過沒眯緊的眼縫,錢大雙就看見小雪一邊哭得抽抽搭搭,一邊卻細細地打量著小鵬從簍子裏拿出來的每一件東西。


    小雪那眸光,是錢大雙以前從來不曾見過的幽冷!


    而且,不知怎麽的,錢大雙就想起了映著月光,涔涔滴血的匕首鋒刃。


    是的,小雪的眸光就是這般熠熠幽豔,似是隱隱熟悉卻透著徹骨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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