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進了化妝室準備換衣服,八月的天熱的很,化妝間裏頭好歹還有冷風機在,倒也算得上是個舒服的地方,leo嬌嬌俏俏地就進來了。


    那娘炮的動作大家也算是司空見慣了,leo是個gay,圈子裏頭的人都知道,但專業素質也不錯也不會隨便對人下手,相處久了也就沒什麽了。


    “導演說讓你和新來的對對戲,”leo翹著蘭花指說,“我看那小姑娘可比前一個合適多了,我化妝都省力不少,都不用打多少粉!”


    謝鈺隻是笑笑不說話,雖說現在化妝室沒什麽人,也就他,leo還有他的助理在,但也的防著隔牆有耳,有時候不經意之間的一句話就有可能會傳出去,而且還是被斷章取義,這種事情從來不在少數。


    見謝鈺不說話也不在意,讓服裝造型師拿了月牙白的衣服來讓謝鈺換上,然後仔細地給人貼上發套,然後再仔細地上妝,沒一迴的功夫就已經把妝弄的差不多了,鏡子裏頭呈現的是一個矜貴公子的人物,妝容淺淡,隻是把眉形畫的多了幾分的剛毅。


    又拿了玉佩係在謝鈺的腰間,又退開幾步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眼之後方才覺得穩妥了,默默地給自己點個讚,心中不要太滿足。


    “我怎麽覺得今天的妝容和之前的不大一樣?”謝鈺仔細看了自己的裝扮,雖說服飾上和當初拍那幾個戲份的時候是一樣的,但妝容上倒是和最初的時候有些不大一樣,那妝容怎麽看怎麽要鮮嫩多了。


    “是不是嫩了許多,感覺和那些個小鮮肉似的?月姬太年輕了嘛,和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搭戲,要是不把你的妝化的嫩一點,那到時候看起來不就不相稱了麽!”leo說,“小姑娘的裝扮原本就嫩,要是換成之前的妝容,那看上去就有些老氣了。”


    “那到時候指不定就要被人說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了,都老臘肉了還裝小鮮肉。”謝鈺笑,倒是能理解leo的理由,之前的年紀和他相當,裝扮上自然就不需要那麽考究了,現在新人年輕,當然他的妝容也是要跟著轉變了。


    隻是謝鈺也沒想到那新人的年紀也實在是太小了一點。


    “哪能啊,就現在那些個小鮮肉哪裏比得上你有味道啊,小鮮肉有小鮮肉的妙處,老臘肉有老臘肉的滋味嘛,再說了在圈子裏頭你這年紀還算年輕的呢!”leo翹著蘭花指說,“你就等著到時候迷得那些個小姑娘嗷嗷叫吧!”


    在圈子裏頭,像是謝鈺才二十七的年紀那正值好時候呢,再加上人有演技又有人氣也不乏被人捧著又是華文一哥,這樣的人在娛樂圈才算剛開始呢。


    謝鈺對於leo這樣的誇獎也不過就是微微一笑,一副榮辱不興的模樣,看的leo簡直想要跪下,影帝就是影帝,瞧這逼格簡直就是杠杠滴……】謝鈺漫步而出,片場上也已經等了挺久的了。


    導演上前幾步壓低了聲音說:“先和新來的對對戲,也不是什麽大戲,人是季少帶來的,模樣倒是還不錯,就得看入鏡效果如何,要是實在不成,咱們再說。”


    導演也是怕得罪了謝鈺,這一部劇華文也十分看重,畢竟謝鈺還是影帝呢,真要是新人演技拿不出手到時候華文那邊肯定也不能幹看著,新人有季少那樣的後台,人也有啊,謝鈺一出道就受華文熱捧,聽說謝鈺背後也有大後台,到時候杠起來畫麵也實在不好看。


    “我看就衝著剛剛那演技也是不錯了,”謝鈺說,剛剛那姑娘漫步而來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古代仕女的味道,那一顰一笑一個動作既好看又到位,落在攝影機裏頭應該也不會太差,“季少能把人帶來相信也還是有點過人之處的,要真不行人也不會硬塞進來,畢竟也是文悅的主場。”


    導演見謝鈺這麽一說,也覺得謝鈺這人真是好脾氣,要換成別人指不定就得發作起來,他鬆了一口氣,說:“那一會我們先試一段公子鈺和月姬第一場戲,你看如何?我去教一下新人站位的事情。”


    謝鈺聽到導演這麽一說,心裏麵也就有數了,從助理的手上又把劇本翻了一翻,把之前背過的台詞又重新記了一遍,當下心中又幾分的了然,助理手上拿著一把小電風扇對著謝鈺吹著,就怕一會熱出了汗水之後花了妝。


    坐在一邊休息椅上的路遙恨得咬牙切齒,她昨晚拍到了一點才收工,今天早上一早又過來上妝做造型,這種熱天裏頭的拍攝誰不想早點把自己的戲份拍完之後早點收工的,結果這新人一來就插了戲份,她的戲還得往後排,這讓路遙心裏頭怎能甘願。


    “好大的排場!一點新人規矩都沒有!”路遙恨聲說,就算是季少的新歡又怎麽了,在片場那也是個沒經驗的新人而已,竟然這麽半點也不懂規矩!


    “遙姐可別這麽說,人可是季少帶來的。”助理聽到路遙抱怨的聲音,急忙左右看了一看,果不其然就有在旁邊的人朝著路遙這裏看了,那眼神裏頭也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季少帶來的人那肯定不一般,就算往後那也都是一個公司裏頭的,這接觸的機會也肯定不少。


    “怎麽,季少身邊的新歡還少麽?難不成還真以為能傍上人不成?”路遙冷哼了一聲,像是季少這樣的人能有多長情,不過就是貪鮮玩玩而已,等到膩了之後能有什麽?


    但路遙也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恨死了也沒用,能讓季少帶來劇組的那肯定也會成為公司裏頭的藝人,她也是文娛的藝人,私下不管再怎麽交惡也不能擺到台麵上來,至少不能現在當著季少的麵擺著,看看劇組裏頭有多少個文娛的人,說不定誰就等著給她上眼藥的。


    路遙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第一場戲也是文戲,主要說的是魏王寵幸文夫人,對於公子鈺和王後愈發的不滿,甚至在朝堂之上對人大加斥責,而公子鈺見過王後迴了自己的寢殿之後惱怒不已,剛好表妹月姬過來進行一番勸解。


    等到道具組安排妥當之後,謝鈺在自己的位子站定。


    場記板一聲清響之後,一盞瓷杯連茶帶水地砸向門口,發出一聲脆響之後四分五裂。


    一雙淺綠色如同春月裏頭剛抽出的新芽的繡鞋在跨過門檻時微微一怔,但很快就跨進了門檻來。


    身著綠色襦裙的少女微微提著裙擺跨進門來,進門站定之後微微迴首看了一眼那被砸的粉碎的茶盞,轉而朝著公子鈺行了一禮,輕聲道:“月姬見過表哥。”


    “行了,還虛什麽禮!”公子鈺沒好氣地道,那原本高漲的怒氣見到來人之後也收斂了一些,“你怎的來了?”


    “本是來看王後的,入宮門前遇上了哥哥……”月姬頓了頓欲言又止,轉而上前了幾步漾開了一抹笑道,“表哥,近日天氣極好,哥哥說也許久不曾和表哥你賽馬了。不若……”


    公子鈺擺手,“而今我哪裏還有這個心情,既然遇上了你哥哥也是曉得今日之事了吧,我這哪裏還有什麽心情賽馬。”


    “表哥你別生氣了,舅舅他應當不是故意的。”月姬上前幾步,拽著公子鈺的衣袖急道。


    “父王對我斥責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的心思……”公子鈺有些自嘲,“文夫人向來受寵,母後都得避讓她的風頭,我又算得了什麽,承弟取而代之不過早晚罷了!”


    “表哥你別亂想,你是王後所出,王後母儀天下,表哥身為嫡子出身正統,舅舅又怎會糊塗!”月姬急忙說,拽著公子鈺的衣角也用了幾分力氣,拽出了幾分的褶皺,“不過是因為舅舅他今日心情不好訓斥了表哥你幾句罷了,等過兩日就好了。再者,表哥你還有我……我父親呢!父親定能凱旋歸來的!”


    月姬那一張臉上滿是焦急,眼眶微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公子鈺。


    公子鈺輕歎了一聲,眉宇微微蹙起,想到近來軍報一直都不順,心中更有幾分的鬱結。


    “也隻能希望姑父能帶來一個好消息。”公子鈺揉了揉月姬的頭,喟歎一聲,而今他的處境已是十分艱難,若不是還有手掌兵權的姑父一力支撐,隻怕早就已經沒什麽地位可言了。


    “表哥你且放心,父親英勇善戰,定能凱旋而歸的!”月姬微揚著下巴,那目光之中滿是堅定,有著對自己父親的堅定和信任,有著幾分為父親的驕傲,又帶著對往後的期許。


    “也是。”公子鈺被月姬那神情逗得一笑,眉宇之中的抑鬱終於散開,看向人也帶了幾分疼膩,“罷了,你不是尋我去賽馬麽,走,出了宮,喊上你哥……”


    公子鈺握住月姬的手便要走,卻聽見遠遠地就傳來唿喊,還沒等兩人跨出門去,一名侍從就衝了進來。


    “公子,大事不好了,”那侍從一下跪倒在地道,“軍中傳來消息,我魏軍中了敵軍埋伏,華陽被破,十三萬大軍被敵軍斬首!元帥也被射殺在陣前!”


    “什麽?”公子鈺臉色一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消息,他鬆開了握著月姬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腰撞到桌子之後方才停下,“怎會如此!”


    月姬腿一軟,跪倒在地,麵色蒼白如紙,眼淚滾滾落下,從喉嚨裏頭哽咽,悲切的不能自己,“父親……”


    那兩字如同泣血一般。


    “cut!”


    王導高喊一聲,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監視器,剛剛那新人的表現可算是可圈可點,那少女的嬌羞,對表哥急切的安撫,再有聽聞噩耗時候的悲切,那演技可不算稚嫩了,就是和謝鈺在一個鏡頭裏頭的時候也沒有被壓住,尤其是在哭的時候,那眼淚落下卻沒有花了眼線,即便是痛哭依舊清麗無比,光是這哭戲就夠好了。


    原本他還以為到了這哭戲的時候肯定要看cut的,沒想到這一幕場景竟是一遍過,演技都快趕上資深演員了。


    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原著之中少年時期的公子鈺和月姬的形象。一個在魏王宮之中如履薄冰的公子,一個出生名門對青梅竹馬的表哥有幾分愛慕的世家千金。


    看起來,這新人有戲啊!


    “來來來,leo你帶小姑娘去換衣服,趁著現在眼眶還紅著,咱們順便把另外一場哭戲給拍了!”王導高聲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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