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有所準備,但董亮當接過董鄂氏手上的奏疏時,看到清國竟然準備大舉興兵,仍然嚇了一跳。


    董亮合上奏疏,對著董鄂氏問道:“姑姑是什麽看法?”


    董鄂氏想也沒想的說道:“既然是諸議政王的意見,準了便是。”董鄂氏自然不想違背八旗的全體意誌,打仗這種事情她又不懂,自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董亮在腦海中想著各種理由說服董鄂氏,迴絕這封奏疏。這種事情不好直說,於是董亮拐彎抹角的提到學說這件事情上來。示意董鄂氏現在我們有了這學說,地位穩固的狠,不用急著做一些決定。


    “我的學說,有哪裏不懂,姑姑盡管可以來問。”


    董鄂氏見董亮突然轉移話題,心有靈犀,輕輕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迴絕這封奏疏?”


    董亮見董鄂氏如此知她的心意也是嚇了一大跳。


    與他相見時,董鄂氏就是在寢宮內穿著的便服,與平日裏端莊的打扮很不一樣,雖然也沒暴露什麽,但如此私密的形象仍然顯示了她非同一般的信任。


    麵對董鄂氏如此直接了當的詢問,董亮也隻能迴道:“嗯,侄兒主要是擔心萬一戰事不利,平白把怒火撒到我的頭上。畢竟這也算是因為我們的學說而突然興師動眾。”


    董鄂氏聽到“我們的學說”時,表情突然變了幽幽的說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如此輕而易舉的說服董鄂氏,董亮也有些詫異,還不等董亮說話。


    董鄂氏又問了一句:“這樣把我推上不屬於我的位置,能騙過所有人嗎?”她語調有些低沉,情緒似乎有些不佳,意有所指。


    “學說裏麵自會加入獨屬於娘娘的東西。並且我的名聲已經臭了,為了這個聖人牌位的光鮮,他們應該會同意將娘娘推上聖人位的。”


    董鄂氏突然抬起頭,認真看著董亮,示意讓他走近一些。


    董亮本能的抗拒,想告別。


    “你若是逃了,我會準了這封奏疏。”


    董鄂氏突然的撒潑,讓董亮直接楞在了原地。


    “我錯看你了!”接著董鄂氏開頭的一句話便讓董亮不知如何迴答。


    董鄂氏自顧自的逼近,寬鬆的袍子已經與董亮的衣服貼近了。


    “你有如此才智,怎麽會沒有辦法洗刷自己的名聲?再說了,你又有何惡名?不過是鄉野村婦的搬弄是非,我不相信你會害怕這些!”


    董亮身體有些僵硬。


    董鄂氏再度說道:“你把我強推到聖人之位,到底是為了什麽?”


    董亮的眼神飄向天外,語速很快:“有了聖人之位,姑姑的性命權勢便無憂了!”


    董鄂氏再度貼近,吐氣如蘭,董亮身體已經有了柔軟的觸覺。


    她又問道:“那你呢?這可是能受萬世景仰的聖人,你把它讓給我,你怎麽辦?你名聲這麽差,就不怕掉了腦袋?”


    董亮輕輕的後退,董鄂氏也輕輕的逼近,二人始終保持一個貼合的狀態,董亮不敢品味身體的感覺,脫口而出說道:“你占據聖人之名,我占據聖人之實,隻是名聲稍稍差了,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麽差別。清國上下都會尊你為聖人,但每個人都知道我才是那個那個聖人。”


    董鄂氏聽後,再度靠近,董亮已經退到牆角,退無可退,隻得任由董鄂氏的身體緊緊靠上來,炙熱的溫度傳遞過來,讓董亮的頭上滲出了汗水。


    “你以為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言不由衷,欺騙自己嗎?”


    董亮察覺有東西被握住了,閉上眼睛問道:“姑姑,侄兒把你當做天仙一般的人物,絕對不敢有褻瀆之心。”


    董鄂氏嗬嗬一笑,放開了董亮:“但你已經給我答案了······”


    董亮越是退縮,她越是想主動上前,退無可退的董亮,決定不能任由事態發展,按住董鄂氏的肩膀說道:“我不能對不起陛下!”


    董鄂氏聽後,也是一僵,心情十分煩悶說道:“你為何突然提起他?”


    董亮正色答道:“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清醒之時,陛下也幾次三番對臣說,他此生最愛姑姑。”


    董鄂氏見董亮再次提起順治,那種內疚感讓她不能自已,順治待他情真意切,她知道。


    但董亮自從與她見麵後,就屢次掏出真心,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董亮如此做法,她自然會往哪方麵想,好不容易放棄自身的羞恥之心和負罪感,撩撥董亮,但董亮卻在她麵前幾次三番提起順治,與當麵指著她鼻子罵她襠婦差不多,這如何不令她憤怒。


    董亮看到董鄂氏這不加掩飾的情緒,也知道壞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撫好董鄂氏,一個吃醋發瘋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情急之下,董亮一把抱住了董鄂氏,哭訴道:“姑姑天仙一樣的人物,我夢裏也想和你親近,可是陛下實在待我不薄。請看在我真心待姑姑份上,全了我這封忠義之心,隻要不觸碰底線,你叫我做什麽都願意。”


    董鄂氏懵了,董亮所說的底線是什麽她不知道。


    隻知道在這個時代,摟摟抱抱與膠合沒什麽差別,都屬於清白被毀了。


    但情景不同,在明白董亮的心意後,當董亮再次提及順治,董鄂氏也冷靜下來了,她也不是天生贏當,有順治專寵,她並不缺男人,隻是董亮這次單方麵的付出,讓她有些恐懼。


    繼而忍不住去琢磨他,這一來二去沒什麽也變得有什麽了。


    再加上董亮幾次對她的暗示視若無睹,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因而今天才兵行險招。


    所以在董亮“真情”告白之後,她也徹底釋然了。


    “好,我依你便是。”


    董亮得到這個迴答後,便放開了董鄂氏。


    二人經過剛才的舉動,衣裳有些淩亂,稍稍平複下來,二人都覺得有些臉紅,於是各自轉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當二人再度轉身,互相看向彼此時,眼神不約而同的迴避。


    董鄂氏到底膽子大,忍著羞恥的問著:“你說的底線什麽?”


    董亮一時語塞,既然問到這裏,他也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道:“隻要不行周公之禮。”


    董鄂氏奇怪的問道:“我們這樣不算嗎?一定要進去才算是突破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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