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殤長舒一口氣,通體靈脈通暢,靈根穩固,甚至變得更加強壯。


    流殤抬起雙手,自己雙手靈光散發,暗暗驚訝,凜夜這到底是什麽靈丹?


    功效異常強大,他感覺甚至最起碼增加了三百年的功力!


    “小夜的仙丹怎樣?”飛月的聲音傳來,流殤立時仰臉。


    空曠縹緲的世界裏,神女受托靈珠而來。


    飛月的雪裙在空中飄逸,她緩緩降落流殤麵前,看流殤通體靈光閃現。


    流殤提袍站起,身上的靈光漸漸消退。


    流殤疑惑看飛月:“飛月,凜夜煉的是什麽靈丹。”


    飛月抿唇一笑:“是神丹。”


    “神,神丹?!”流殤驚呆在原地。


    飛月笑了笑,抬手,另一隻手心裏已是一枚小小的神丹。


    神丹光芒四射,霞光四溢,芬芳撲鼻。


    “這是我歸芪師兄煉的真正的修靈神丹,本是給我修複靈根所用,我便將它搓成二十小顆,取了其中一顆讓小夜,讓他稀釋之後,方能給你們使用。”飛月說完,看流殤。


    流殤已經徹底呆立在原地,飛月這段話,信息量實在太大!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飛月的敵人在神界。


    飛月的師兄,就應該是山海九子之一,他們都已成神!


    他們不是飛月的敵人?


    怎會又來送神丹?


    什麽時候送的?


    他怎麽不知道?


    飛月挑挑眉,勾唇,腳尖離地,伸手,點上呆呆的流殤的鼻尖。


    瞬間,流殤眉心的血珠殷紅似血,整張臉也迅速緋紅起來。


    飛月退迴原位:“你們既然已是我弟子,我的事,你們會慢慢知道,在我的師兄之內,三師兄景雀擅長製衣,我的青鸞羽衣就是他做的。”


    流殤沉落臉,變得憤怒:“他既然為你做衣,必是喜歡你,卻又來害你!”


    飛月最初的模樣他沒見過,但是從墨子衿和洛水瀅他們的隻言片語中,他能想象到,當初的飛月,有多麽淒慘。


    靈根毀,靈力無,渾身髒汙,如同被人丟棄的垃圾。


    殘害飛月的男人,他流殤,無法原諒!


    想到飛月被毀靈根,他進入飛月丹境給她修補丹境,他每次都會心痛。


    飛月倒是淡然,瞥眸看流殤:“你也為我做衣,你也喜歡我?”


    流殤的臉立時漲紅。


    “沒錯……錯……錯……錯……”忽然間,空靈的世界裏響起了如同幽靈般的聲音。


    流殤呆住了神情。


    飛月抽眉,老東西又開始皮了。


    飛月不再逗流殤,輕聲一笑,把玩手裏的靈珠:“喜歡我飛月的男人多了去了,他們當中,也有很多想殺我,都已經被我殺了,我收集的他們的元丹,都可以做一串手鏈了。”


    流殤一怔,看落飛月。


    此刻的飛月,卻讓他更心疼一分,因為,她很冷。


    她的身上,帶著像是地獄魔神一般的麻木不仁的冷酷。


    飛月再次揚起笑,看流殤:“把小鶴的袍子拿出來,我讓你看真正的飛霧鶴羽袍。”


    流殤的眸子立時閃亮起來,恢複了神采。


    伊鶴的仙袍他已經做好很久了,霧靈珠也已經埋入。


    仙袍取出,如霧一般縹緲虛幻。


    飛月走上前,抬手,撫上仙袍,不錯,已經有一半成了:“飛霧鶴羽袍做成之後,不僅速度奇快,更能隱身,還能召喚雲霧,很適合小鶴。”飛月滿目的滿意。


    流殤靜靜注視飛月,心裏,酸了。


    大家都知道,飛月心中,以誰為重。


    他製仙袍,先做了伊鶴的,便知伊鶴在飛月心裏,和他們,是不同的。


    飛月抬起風靈珠,手心裏仙力已經纏繞,現在,就差這最後一步!


    飛月一把將風靈珠塞入仙袍!


    這次,和流殤第一次做仙袍不同。


    那時,流殤埋的隻是靈。


    而這次,埋的都是千年的靈珠!


    在埋霧靈珠時,流殤就明顯感覺到吃力,和他第一次埋靈一樣費力。


    沒想到他突破了丹境,修煉了陽脈,在埋千年靈珠時,依然會力不從心。


    可見真正的仙袍做起來有多麽考驗製衣者的修為。


    原本他在突破丹境時,發現埋靈輕鬆如同埋針,他還自喜了許久。


    而現在,要在一件已經埋入靈珠的仙袍內,再埋一顆,隻會更加耗費靈力!


    飛月的仙力將靈珠一點點埋入。


    靈珠之間,也是會相互排斥的。


    尤其是屬性相克的靈珠。


    霧風也是相克,風吹霧散,霧靈珠是最排斥風靈珠的,所以這顆靈珠,隻能飛月來。


    飛月右手按住靈珠,左手,仙力開始環繞仙衣。


    流殤眸光立時收緊,飛月這次埋靈,方法不同的。


    飛月另一邊的仙力開始緩緩旋轉仙袍,像是在安撫仙袍的“不適”。


    仙袍變得更加柔軟,緩緩飄動,飛月立刻一鼓作氣,將靈珠埋入。


    登時,仙袍撐開,如同有人在其中!


    但飛月依然沒有撤力,依然慢慢旋轉仙袍,力量變得溫柔。


    忽的,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擰眉,隨即,再次聚精會神,繼續旋轉麵前的仙袍。


    仙袍開始閃現清淡的煙灰的光,如風如霧,又如陰翳的天空。


    慢慢的,仙袍的雙臂開始垂落,飛月微微一笑,完事。


    飛月收迴仙力,長舒一口氣。


    流殤驚歎地看著那件漸漸消失在空氣中的仙袍,他能感應到,它還在!


    飛霧鶴羽袍,隱形了!


    飛月看向流殤:“流殤,你隨我來。”


    流殤緩緩迴神,立刻跟在飛月身後。


    走出彌夜仙閣,飛月站到浮島的邊緣,迴眸對流殤一笑:“你確實和仙衣有緣,你住的這島,其實是當年歸海閣的天衣神殿。”


    流殤麵露吃驚,緣就一個字,卻怎麽也說不清。


    說它有時,卻等不到。


    說它無時,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空降。


    飛月抬手,手心裏卻是出現了一把鑰匙。


    從流殤進入歸海閣來,他也見過不少次飛月激活歸海閣的殿閣。


    但每次,都是會有一塊石板,或是一個破屋。


    而這次,飛月手裏,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鑰匙。


    飛月掂了掂手中的鑰匙,轉身卻丟給流殤:“你來。”


    流殤接住鑰匙愣愣上前。


    飛月笑看他:“天衣神殿和天樞仙匣一樣,有自己的個性,不符合它要求的人,無法開啟。”


    流殤忽然有點緊張,看著手中的鑰匙,抬眸看向麵前的空氣,鑰匙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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