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在陳瑛那裏沒得到滿意的答案肯定不會再去秦鋒那裏了。


    若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朱高煦也不會找秦鋒消減他與陳瑛的矛盾的,正因為信心十足,才在秦鋒那裏吃了頓飯。


    現在事情沒辦成,他還有什麽臉麵再去見秦鋒。


    自朱高煦去了陳瑛那裏,秦鋒雖沒怎麽抱信心,畢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取勝他的機會,怎可能輕易放過。


    但想著陳瑛與朱高煦的關係,又怕陳瑛真的答應了。


    他做了這麽多準備,可隻欠東風了,若陳瑛真單方麵解了賭約,他若一味堅持,明顯有些不識抬舉。


    即便後來取勝,也會失了支持。


    一邊暗怪朱高煦多管閑事,一邊祈禱著朱高煦近期不再出現。


    倘若朱高煦不出現,那事情肯定沒能辦成。


    若是辦成,肯定會來他這裏邀功的。


    當然,朱高煦的鹹吃蘿卜淡操心,當然是有用意的,保持秦鋒和陳瑛的和平共處,更多目的不過就是為了讓他們在爭奪儲君之事上出力而已。


    作為明知曆史發展走向的穿越者來說,肯定是不可能站在朱高煦這邊的。


    自然也就更不希望,朱高煦的目的能達成了。


    半個多時辰過去,一直沒什麽消息,秦鋒這才放心。


    就朱高煦的性格,見了陳瑛他肯定會開門見山的,半個時辰該說的足以說完了。


    遲遲沒消息,那隻能說朱高煦失敗了。


    如此的話,秦鋒也就放心了。


    之後的時間,除了給朱瞻基上了一次課外,剩餘時間便都留在曾棨那裏了。


    為了試驗熱氣球的穩定性,幾日時間當中,他們每天晚上都會讓熱氣球升空,之後再沿著風向把飛出的熱氣球找迴來。


    自初三開始,每夜如此,好在這段時間一直有人放孔明燈,天上飄個火光什麽的,也隻被人當成孔明燈了,倒也沒引起太多注意。


    這個事情要的就是一個神秘性,當然不能提前泄露了消息的。


    十四日晚上,在經過十幾天的試驗,得出了完成的數據後,曾棨,周家兄弟才終微微放心。


    “恩師,這幾日所有的實驗數據學生都記錄了,明日我們就帶著熱氣球進城,天快黑的時候就準備,到天黑後就開始放飛,根據這幾日風向,是可以從貢院迴了我們飛騰實業的。”


    周孟簡負責核驗公式,並記錄數據。


    這麽長時間過去,曾棨幾人對熱氣球的了解可要強於秦鋒太多。


    靠著實踐的出來的結論,秦鋒是沒資格評判的。


    對於曾棨幾人細致認真專研的科學精神,秦鋒還是頗為放心的。


    在周孟簡介紹了情況後,未做任何表態,道:“那就這樣,明天帶著熱氣球先去我家,下午的時候就過去組裝,我們要以此弘揚科學,早開始也能留足打出消息的時間。”


    明天放孔明燈的那麽多,不宣傳到位,即便他上了天,別人也會以為是以大號孔明燈呢。


    或許是曾棨幾人專研熱氣球腦袋繡住了,也保不齊幾人拍馬屁,秦鋒出言後,曾棨道:“恩師深思熟慮,明日午飯後,我們三人便去貢院門口弘揚我們的科學,肯定會有人來辯論的,到時候我們就以實際行動讓他們知曉科學講求實際求是,絕不會空穴來風的。”


    曾棨好歹也是中狀元的人,在加上周家兄弟,搞個辯論應不至於吃虧的。


    若是吃虧,還可以熱氣球實際行動來見真章,倒也不用擔心。


    秦鋒當然沒拒絕,直接應道:“那就依你們,明天中午在我那裏吃頓飯,你入了我科學一門,我好像還沒正式請你們吃過飯呢。”


    曾棨幾個住在秦家小院的時候,都是由秦鋒提供了食物,他們自己走的,秦鋒還真沒與他們坐在一塊吃過飯的。


    周述較之曾棨和周孟簡更循規蹈矩,一本正經迴道:“恩師能帶我們入科學一門就已是我等天大的造化了,哪還再敢讓恩師請我們吃飯,若請也是我們請。”


    他們兩家但凡是世家大族,秦鋒肯定不會客氣。


    都是寸尋常人家出身,秦鋒哪好意思敲他們的竹杠。


    秦鋒抬手道:“行了,等你們高中有的...算了,我朝俸祿不高,你們高中那也是捉襟見肘,養活一家老小都不易,肯定永遠沒有我有錢,還是我請你們吧,隻要你們當個好官,把科學發揚光大,我就心滿意足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有了錢,追求的東西也是會發生變化的。


    秦鋒出言,曾棨幾人感佩不已,紛紛表示表態。


    正月十五,秦鋒帶著三個門生迴了家。


    秦李氏不打聽秦鋒外麵的事情,當然不知道秦鋒收了三個門生,當曾棨三人一進門便跪地衝著她喊師祖母,可把她嚇了一跳。


    秦鋒嘿嘿笑著,招唿秦李氏道:“娘,這是兒子門生,算是娘徒孫了,娘第一次見他們,不拿些見麵禮可說不過去吧?”


    秦李氏在銀子上並不欠缺,負擔些見麵禮還是能拿出來的。


    正因為如此,秦鋒才會開這個玩笑。


    聽了秦鋒所言,秦李氏雖手忙腳亂,卻還是招唿丫鬟包了紅包,每人遞了一個。


    曾棨幾人拜師又不是為了要紅包的,早就果斷表示不要了。


    但秦李氏也是個實在人,既要給人的東西,非非給出去才罷休。


    一方非要給,一方堅決不要,拉鋸戰就此展開。


    瞧著一時半會停不下的場麵,秦鋒從秦李氏手中接了紅包遞給曾棨三人,道:“我娘給你們,你們拿著就是,別不好意思,往後都是一家人了。”


    禮輕情意重,有了這紅包,即便秦鋒不在,曾棨幾人也能把秦李氏真正當成師祖母相待的。


    往後都是做大官的,提前搞好關係總歸是沒錯的。


    “娘幫忙安排廚房做些飯菜,他們幾個中午在咱家吃飯。”


    現在家裏有了庖廚,吃什麽不需秦李氏親自動手,她隻需與後廚說個大致的規格,願意的話敲定一下菜肴,不願的話廚房直接便準備了。


    各式菜係都有,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的。


    在打聽了曾棨幾人是哪裏的人,又問了他們喜歡的菜。


    曾棨和周孟簡也不是客氣之人,直接報出了菜名。


    周孟簡或許是怕周述不好意思,在報完自己的也幫周述報了幾道。


    曾棨在最後更是又提要幾壇酒的要求。


    既能喝,秦鋒當然也不攔著。


    周孟簡倒有自知之明,也有自控能力,在曾棨提出要酒的要求後,立馬躲的遠遠的,道:“要喝你自己喝去,可別再找我了,就你那酒量,一般人可擋不住,你可別指望灌醉我,你自己一人搶了下午和晚上的風頭。”


    曾棨越興奮,酒量越大。


    他要酒是自己喝的,可沒其他的意思。


    周孟簡小肚雞腸,曾棨微微一笑,道:“上次是你自己非要喝,我攔都攔不住,就你喝多了那樣,我可見識過了,這次的事情離不開你,今日就是你想喝,我也會攔著的。”


    此事明顯在認識秦鋒之前發生的。


    看著秦鋒不解,曾棨欲要解釋,周孟簡攔著不讓,周述滿臉黑線。


    “子棨的酒量的確厲害,普天之下能與之抗衡著恐寥寥無幾,被他喝趴下沒什麽好丟人的,到底是什麽事和我說說,我又不會給你宣揚,我好歹也是你們恩師,還信不過我?”


    秦鋒是出於好奇,但周孟簡卻是為了表誠意了,抬抬手道:“說唄,說唄,在恩師麵前我也不怕丟人了。”


    最後,還是周述開了後,道:“他與子棨才見麵便一見如故,非要跟著子棨去吃飯,吃飯就吃飯唄,還和子棨拚酒,最後喝的七葷八素的,非要抱著船上甲板的欄杆說是我伯父,拉都拉不迴去,當時同鄉舉人很多,現在都有不少人說他爹是個木頭樁子。”


    話落,還白了周孟簡一眼。


    周孟簡做了個鬼臉,道:“誰還沒有個馬失前蹄的時候,我酒量明明也不差,誰知在子棨跟前就不值一提了,當時瞧著子棨千杯不醉,我也是不甘落後,到最後隻憑感覺再喝,根本不記得其他的了。”


    人或許真的有天生海量的,而曾棨就是那個。


    秦鋒臉上掛著笑,心中感歎他的自知之明。


    不管怎麽說,他好歹也是他們幾個的恩師,若像周孟簡那樣出了洋相,那他在他們幾個跟前還怎麽維持先生的威嚴。


    “算了,反正我與子棨也算不打不相識了,跟著子棨才認識了恩師,拜入了科學一門,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周孟簡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心態倒還不錯。


    這若是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少不了因丟了麵子自慚形穢,自此之後怕是連繼續科舉的勇氣都沒有了。


    秦鋒打聽出了八卦滿足了好奇心,多少得說些鼓舞的話的。


    “這也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分不是,不過記得與子棨一塊喝酒就是。”


    不上酒桌是知道曾棨的酒量不好招惹,上了酒桌誰還能記得。


    到了勁頭那可攔都攔不住,一不小心就得喝高。


    人的行為一旦不受意識控製做出什麽來,那可就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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