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老王果身一彈,驚訝道:“偶像,也喜歡四十歲左右的貴婦嗎?”


    這個話題老王格外熟悉。


    “喜歡……完全算不上吧,畢竟那時候我才幾歲……”


    少年陷入迴憶:“但那……畢竟我的啟蒙運動……總之很深刻……很難有啟齒……反正是和那美婦……好好的地……深入了解了一番……”


    老王和少年有一嘴沒一嘴地聊著,老王雙手舉高,驕傲地發表著他對中年美婦的見解和深入度,而少年則是迴憶著童年往事,說著說著便落下眼淚。


    丼有菜被吵醒,帶有三分懵懂兩分驚訝四分奇怪一分複雜的情緒眨著大眼睛。


    “啊……她醒了。”老王驚唿。


    “沒事……一個小屁孩哪懂什麽大人的事……沒了我倆早她被賣掉砍腰子了。”少年低頭找火把,一手捏著香煙湊到嘴邊,看了一會:“這煙,怎麽有股怪味啊……”


    “?”突然,手中香煙無翼而飛,少年一愣,看向蹲在旁邊的少女。


    少年:“你幹啥,搶我煙是吧?”


    丼有菜輕撩把長發撫順在耳後,香煙輕搭在耳骨上,道:“你也抽煙,也有煙癮?”


    少年:“沒抽過煙,但領導者精神壓力很大,抽兩根怎麽了?”


    “你有個雞兒的壓力。”丼有菜直接將香煙扔進篝火,指著天上的鳥兒:“你個廢物,再肺無就真的成春春的飛舞了。”


    “……”少年沉默。


    “唉,我愚蠢的隊友呦……”少年歎了一口氣,一甩風衣。


    任憑飄飄長發在大風中吹散,斷臂輕埋在袖口之中。


    少年說:“其實隊伍裏,我的作用挺重要的,是隊伍的調和劑。”


    丼有菜直言道:“你戰鬥力為零。”


    少年:“我起碼能拉來隊友,至少老王也就是我拉過來的。”


    丼有菜:“你和老王的戰鬥力都為零。”


    少年:“……”


    少年偏頭,臉一橫:“婦人,對你我已無話可說。”


    “我才十六歲!!是美少女!”丼有菜拿木棍敲著老王的腦袋:“我說不許抽煙,就是不許不許不許不許不許……”


    “你急吧誰啊。”少年硬著臉吼道。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丼有菜眉開眼笑:“裝深沉是吧,終於被我發現本質了……略略略……”


    “虛偽的男人。”丼有菜吐舌。。


    “豎子,不足與謀。”少年不爽,別過頭,整理風衣。


    “……”老王沉默了一會,道:“偶像,沒關係的,我在酸菜地裏撿了好多好多。”


    老王拉開口袋,再拉開口袋裏麵的口袋,再拆開口袋裏麵口袋的針線,終於在棉絮處找到一大把潮濕的半截香煙。


    一股濃濃的酸菜味飄散而出。


    可謂巨量。


    “你擱這埋毒呢?”男女同聲。


    “嘿嘿,這可是正經貨,有什麽好藏的。”老王飄了兩下眉頭,歡喜道:“偶像,放心抽,大膽抽,一次十根,一天十次……嗯……造就完事了。”


    “得咧。”少年眉頭一挑,手指一伸,就要去接煙:


    “我得好好嚐嚐。”


    “不許抽不許抽不許抽……!!!”少女的尖叫貫穿了森林。


    燦爛的火光照耀下,夾雜著“違禁品”的衣物被焚燒殆盡,濃濃的硝煙下,逝去的是老王一輩子的快樂。


    “我的煙……偶像……我對不住你了!!!”


    老王雙膝跪地,悲痛欲絕,就要投火自盡。


    自然是沒有勇氣。


    “嗯……造就完事了。”


    禁煙大使丼有菜一臉愉悅,她拍了拍手上的煙灰,親手將危害隊伍安危的成癮性藥品毀掉。


    舒適,極度的舒適。


    這種壞東西,再給***吸了,那副本來的就廢物的身體真的就徹底沒救了。


    “嘩啦啦……”


    火光照耀下,映出了少年那清秀的臉龐,他呆呆地看向篝火,道:


    “我的人生,真是不留一點點遺憾啊。”


    ………………


    “我的人生,真是充斥著滿滿的遺憾。”


    丘山君蹲在押送囚犯的木頭架子中,注視著遠方的廣場,眼神呆呆。


    燦爛的火光照耀下,夾雜著死刑犯的一切都被燃燒殆盡,皮膚和骨架烘烤的同時,意味著生命的徹底凋亡。


    “泄教徒是這樣的。”


    “早該死一死了!”


    “好死!!!”


    耳旁是聚集在中央廣告的吃瓜群眾的瘋狂叫囂。


    聲波伴隨喧囂的風一同湧入丘山君的複雜情緒,他整個人都快說不出來話來了。


    真殘忍。


    從還算高高在上的小國近衛兵隊長,一落而至一位被人唾棄的天使神教的罪惡教徒,如今就要被綁在十字架上徹底灼燒致死,沒有誰能好受吧。


    身上的三十幾道箭傷還在隱隱作痛,自己怎麽就這麽容易中箭呢?


    但人之將死,丘山君也管不得這些了。


    他用那雙傷痕累累遍布老繭的手掌往衣袖中探去,摸索到找到二十多根潮濕的半截香煙。


    “咦?我不是找老王要了兩根嗎?”丘山君驚訝,他開始摸索自己的身體。


    褲襠裏,鞋墊上,衣帽間……一根又一根地冒出,


    總計兩百五十二根。


    丘山君:“……”


    “靠,老王偷偷塞給我這麽多啊……真想讓我吸死是吧。”


    “算了,先爽一發。”丘山君捏起一根香煙,扯了扯前方看護囚犯的小兵的頭發。


    結果馬車一晃蕩,丘山君心一慌。


    大力了。


    “嗖”的一聲,小兵的整頭頭發都被扯下,漏出明晃晃的大光頭。


    小兵:“……很好玩是吧。”


    丘山君握著假發:“你這額頭蒼蠅站了都打滑。”


    “你禮貌嗎?”小兵臉色僵硬道。


    小兵一把搶迴頭發安安穩穩放迴頭頂上戴好,從懷裏掏出鏡子好好對照一番。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動不動就凸了。”丘山君心中嘀咕,默默等待了十分鍾等小兵整理好發型後。


    手指對準他的脊梁骨。


    我戳!


    “嘶……你這人,要死了還還那麽多事……”小兵惱怒,用鐵矛拍打鐵架威脅:


    “煩死了。”


    “小哥,借個火。”丘山君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香煙。


    “不借。”小兵迴頭不理。


    丘山君再次伸出手指一戳。


    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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