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齊皇朝自建國以來最為驚天動地的案子就這樣拉開了帷幕。舒骺豞匫


    當年逼死綺梅的,不僅僅是侯夫人李氏,其中幕後最大的黑手,其實是楊氏,這也是楚風荷調查了所有事情以後決定針對楊家的原因,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隱忍了這麽久,也是該拿些利息的時候了。


    根據天機閣這幾年整理的消息,齊璋也不是什麽好人,貪花好色,愛財無比,當了兩年的太子,強占人妻,掠奪土地財產充實自己的金庫來蓄養殺手,並用以鞏固自己的勢力。


    京城外大片的良田都被他收在囊中,這其中的事情,百姓的困苦,隻有當事人才清楚。


    但是這件事情,隻要是稍微有點兒推斷能力的人,都會想啊,再怎麽說齊璋也是太子,那皇位還不是早晚都是他的,他幹嘛會這麽著急呢?


    可是擋不住其他的人這麽想,皇帝寵愛小皇子,太子感覺自己以後的位置不穩當,並且疑心疑鬼,還不如早早的將權利抓在手中!


    於是乎,李逸在跑去抄齊璋的家的同時,便將皇帝想要廢太子另立,太子殿下的權勢岌岌可危這樣的風聲放到京城民間,然後這樣的風聲迅速的傳到了京城所有顯貴的人耳朵裏!


    自然,這風聲再一次傳到湯泉宮的時候,齊絕就更加的憤怒,本來他就對齊璋十分的不滿,再加上一個老態龍鍾的皇後,本來三分的鬱悶這時候變成了十分。


    春文伺候齊絕進早膳的時候,一遍布菜一遍說道:“皇上,老奴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你伺候朕這麽多年,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麽?”晚上的菜肴很合齊絕的胃口,於是吃了很飽,吃得飽定然是心情不錯,所以這會兒倒是沒有了早上剛剛睡醒的戾氣。


    “皇上,前幾日老奴講皇上病體沉重的消息傳遞給了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確實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春文又往齊絕的碗裏麵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菜,可是齊絕卻是一臉的黯然,他聰明了一世,沒想到到頭來自己的兒子要算計自己!


    真正該死!


    “你去告訴李逸,這次的事情無論是誰,都給我徹查到底,絕對不容留一絲情意!”


    齊絕坐不住了,於是親筆擬寫了一道聖旨,讓李逸講此事嚴辦,試想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正在奢望著長生不老,有人巴望著自己死,而且還是自己的兒子,這讓他如何不怒?


    李逸接到這讓的聖旨,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這樣一道聖旨,足以讓齊絕剩下的這些日子悔恨無比!


    “給我搜!”李逸高舉著聖旨大聲吼道,看著美輪美奐的太子宮,李逸邪惡的有種想要完全破壞的衝動。


    於是在場的所有兵士們開始在太子宮中,搜查的特別仔細,那些兵士們因為見了聖旨,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特別是在搜查太子齊璋的主殿的時候,那些兵士甚至講每一寸泥土都翻了出來。


    李逸站在齊璋和他的一眾妻妾和家奴家仆跟前,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居然想要娶閣主做側妃,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而且,當初帶著並去焚燒行宮的,可不僅僅是大將軍袁永煥一人,若是沒有楊左相屢進讒言,齊絕也不至於要趕盡殺絕!


    所有宮殿裏麵的的木質地板,水磨大理石全被掀開,不僅僅是太子和他的妃嬪,就連奴才奴婢住的地方都練放床的地方都沒有了。


    可是就在太子放床的地方,有人挖出了整整一連串的木頭人,每個木頭人都刻的跟齊絕十分相似,各種表情惟妙惟肖。


    段輝站在太子宮門口看到有人講這些木頭人搜出來告訴李逸,陰狠的一笑,轉身離開。


    這些木頭人的身上都纏著明黃色的帛書,上麵寫的都是悖逆犯上的語句,而且,每個木人的心口張都用長長的銀針紮上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畫符。


    李逸得意洋洋的把整整一箱的木頭人放到齊璋的麵前,然後帶著箱子快步離開太子宮,一邊走一邊說道:“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的心急,竟然用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陷害皇上,待我稟明皇上再做處理!”


    齊璋和那一群人愣怔著看著那一箱子的木頭人,根本就知道是怎麽迴事,憑空被人家從自己的床底下挖出來這麽多木頭人,這讓他又驚又懼!


    雖然他真的希望自己早日登位,可是也絕對不會做這樣明顯的事情,而且埋在自己的床底下,他可怎麽睡得著?


    李逸走了,將包圍太子宮的所有人也全部撤走了,於是齊璋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太子宮,心裏十分的憤怒。


    楊箕急匆匆的騎著馬往太子宮內趕的時候,楚風荷和齊臻正站在荷塘邊上,甩下魚鉤悠閑的垂釣。


    玲瓏來報的時候,正好一條大紅鯉魚被釣了上來,活蹦亂跳的根本不知道自個兒以後的命運。


    楚風荷一看:“臻!今天中午可以用這條魚做一個鬆鼠魚,我們有口福了!”


    “嗯,果真是一條大魚!”齊臻含笑而立,把楚風荷魚鉤上的鯉魚輕手取下來放到了魚簍裏,“木頭,把魚送到廚房去!”


    “真是一條大魚啊!希望這條魚不要再烹製的過程中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否則它的處境太太慘了!”


    楚風荷抿著唇,再一次把魚食穿到魚鉤上,用力一甩,講魚竿拋在了荷塘裏。


    “那又如何呢?反正最後都是盤中餐而已!”齊臻奇怪的問道,荷兒有時候的理論說是歪理,偏偏卻總有那麽些道理。


    “據說,動物在被殺死的時候如果有恐懼,會產生某些毒素,我可不想讓自己承受這樣的後果,木頭,告訴廚房殺魚的時候利索些!”楚風荷並不想解釋所謂的科學發現,所以,‘據說’這兩個字兒,就變得非常好用了……


    木頭有些不明就裏,但仍然乖乖的去了。他怎麽覺得今日兩位主子說話這麽懸乎呢?


    木頭走後,玲瓏將楊箕趕往太子宮的事情告訴了楚風荷和齊臻。


    楚風荷抿著唇思考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楊箕一向謹慎,楊皇後在後位上坐了二十多年,他作為皇後的兄長,卻一直謹小慎微,沒有半點過失,不知道這次他會在這件事裏麵扮演什麽角色。”


    “該是什麽,就是什麽,就算是他不願意,我也一定要讓他做些什麽……”齊臻的笑容如同木蘭花開,清涼霖冽,沁人心脾,“荷兒今日把這場風雨的雲全部匯聚,這後麵的傾盆大雨,就由為夫代勞吧!”


    “我們繼續釣魚,鬆鼠魚不夠吃,要不然再來一條酸菜的如何?”


    楚風荷拉著齊臻繼續坐在椅凳上,兩個人不再說話,專心致誌的看著那飄來蕩去的魚漂,預想著一會兒能夠釣出來什麽樣的魚兒出來。


    楊箕在路過逍遙王府的時候朝裏麵看了幾眼,但最終因為心焦火燎並沒有做多餘的停留,趕緊打馬快速的往前走去,太子從來沒有這麽著急的想要見他,作為太子太傅,他跟齊璋之間不僅僅有甥舅的情意,還有十分深厚的師徒之情。


    到了太子宮內,看著處處亂七八糟的庭院,沒有一顆好好的長著的樹,房間內沒有一處可以下腳的地方,楊箕搖了搖頭,這下子自己恐怕要被卷入一場洪波裏了。


    可是作為楊家人,牽涉到了太子,跟牽涉他們楊家有什麽區別。


    齊璋向楊箕狠狠的哭訴了一把,講今日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楊箕,聽了他的話,楊箕憤怒不已:“什麽東西,不過是袁永煥的一條走狗,竟然這麽猖狂,下這麽大的力氣去保一個三歲的小娃,都沒長腦子不成!”


    “師傅千萬別這麽說,自古以來雖然是立嫡立長,但是廢長立幼,廢嫡立庶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我們如今該想的,是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楊箕臉上的憤怒一直都沒有消失,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皇上最恨的就是巫蠱之事,十年前曾經因為宮中嬪妃行巫蠱之事爭寵,被皇上下令清洗了一番,當年三千宮女,後宮的嬪妃,留下來的不足十分之一。現在李逸帶著皇上的詔書前來搜查,而且我來的時候也在門口碰到了鬼鬼祟祟的段輝,今日他們竟然搜出了這麽多的木頭人,分明是他在栽贓陷害!這件事情,就算是報告到皇上那裏,太子殿下也是有口說不清!”


    齊璋本來就十分恐懼,聽完楊箕的分析更加的不知所措,急急忙忙的拉著楊箕的胳膊非常慌張的問道:“父皇一定會治我的罪的,師傅,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


    楊箕的目光變得有些淩厲,聲音也變得狠烈起來:“這件事情,我倒是有個主意,不如太子殿下先假傳聖旨,將這些人全部抓住,然後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皇上遠在湯泉宮休養,


    皇後娘娘在宮中也可以看顧一二,李逸今日竟然趕來搜查太子宮,證明有些人是等不及了,現在皇上除了李逸段輝根本不見任何大臣,誰知道如今皇上是死是活?如果這其中有詐,那我們不就是等死麽?”


    楊箕的一段分析,讓齊璋愕然,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可以深入分析到這種地步:“可是,那李逸的手中有父皇的聖旨,我們怎麽可以將他們逮捕審問呢?”


    楊箕的神色更加的陰沉,聲音帶著勢在必行的狠意:“如今奸臣已經囂張狂妄到這種地步,居然把太子宮弄成現在這般摸樣,不是他們是仗了誰的勢?太子殿下若是再不動手,恐怕連皇後娘娘的地位都保不住,會蹈前朝太子的覆轍啊!如今這件事情不是別的事,而是詛咒皇上的巫蠱之事啊!事情何其嚴重,難道太子殿下就不明白麽?或者我們可以直接講李逸和段輝逮捕,直接——”


    楊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一代大儒竟然露出如此陰戾的神色,他想起前朝太子就是被自己的兄弟設計誅殺,不僅失了皇位,連身家性命都搭了進去!不僅僅這些,連那太子的母族都成了奪嫡的陪葬!


    可是齊璋還是有些懦弱,不敢擅自誅殺,而是想要前往湯泉宮覲見自己的父皇,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然而他剛剛想要動身就聽說李逸已經飛馬前去湯泉宮奏報了,齊璋無奈,手足無措之下,就采納了楊箕的建議。


    鎮定了之後,齊璋想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正好,我們可以借這件事情發作,父皇召了八弟迴朝,讓所有人都猜不著父皇是要立八弟還是袁貴妃的兒子,這次幹脆我們一網打盡!”


    “太子所言極是!”


    齊絕去湯泉宮休養令太子奉命監國,自然會把一些理政的權利交給齊璋,齊璋想通了所有關節之後,立刻假傳聖旨,征調武士,前去捉拿李逸和段輝。


    李逸正準備拿著那一箱子木頭人前去覲見皇帝,看到太子豢養的一群惡狠狠的兵士急切追來,眸中一笑,吩咐身後的人說道:“把馬車扔掉,棄馬車我們騎馬前去湯泉宮!”


    “大人,這,證據怎麽辦?”


    “證據?還要證據做什麽?走!”


    太子現在的行為,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雖然沒有防備,但是不代表他逃不了,跟他想必,段輝就慘了!段輝自小也是習武出身,頗有些武功,看到齊璋的時候就懷疑是假的,想要驗明之後再說,齊璋直接捉拿,段輝直接把劍和武士們打鬥了起來!


    最終還是寡不敵眾,死在了刀劍之下。


    齊璋在太子宮內踱來踱去等待著消息,可是報來的卻是沒有追上李逸和他的手下,而那段輝卻因失血過多傷重身亡。


    沒有捉到一個活口,所以就沒有辦法取的證據,以後若是齊絕追查起來,他連解釋都無法解釋!


    太子的罪名又加了一條!


    消息傳到楚風荷和齊臻的耳朵裏,事情順利的讓楚風荷臉上的笑容如同蓮花初綻,清澈而明媚,有多久沒有這麽舒心了,看著齊絕父子相殺,無端的痛快:“我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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