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完全被溫帛掐住,幾乎不能唿吸。


    在半空中用力掙紮,一隻手去抓溫帛的手,另一隻手更緊的攥著天乙貴牌,我朝著溫帛的腦袋重重打去!


    溫帛另一隻手一抬,輕而易舉的接住了天乙貴牌,他往下一拔,那巨大的力道讓我根本無法保住牌子,直接就被拽走……


    我臉色漲紅,唿吸越來越薄弱,幾乎要將空氣都耗盡了。


    溫帛的眼神,更透著一股邪氣兒。


    他手稍微一鬆,我重重的落地,摔倒之後,我用力的捂著胸口和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腦袋稍微垂下一些,還是斜著頭看我。


    月光照射在他的身體上,給他的身體邊緣都鍍上了一層盈潤的月色。


    一時間,我卻想不到什麽反製之法了……


    因為我們完全沒預料到,溫帛居然會死,還會把自己弄成了青鬼……


    他彎腰的幅度更大,幾乎頭快貼到了我的臉上。


    我死死的瞪著他,緊接著,我將手快速塞入口中,咬破之後,朝著溫帛的臉上杵去!


    我是要畫符!


    給溫帛的臉上畫一道符!


    可他顯然沒給我這樣的機會,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


    他盯著我的手指,幽幽道:“血?差一點就浪費了。”


    溫帛居然要將我的手指朝著他口中送去!


    我隻覺得惡心到了極點。


    可是我怎麽掙紮都沒有用了……


    因為我根本無法掙脫……


    就在這時,溫帛另一隻手上的天乙貴牌,又一次泛上了青藍色的薄霧。


    霧氣縈繞之下,似是申河要衝出來!


    我麵色再變。


    申河不是溫帛的對手,他出來,就必死無疑!


    我心中頓時升起抗拒的念頭。


    天乙貴牌上的玉色一閃而過,青藍色的薄霧消失不見。


    眼看我的手指就要被溫帛吮吸入口中。


    忽而,一陣薄薄的白煙從後方飄來,剛好鑽入了溫帛的鼻翼中。


    吸了這一口煙氣的溫帛,他身體微顫了一下,頓時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又是鐺的一聲輕響。


    顫栗的聲音從堂屋中傳來。


    “先生……醒來……”我掙紮了一下胳膊,手頓時從溫帛的手裏頭拔出!


    溫帛的眼神變得掙紮無比。


    他的那股邪祟陰厲,似是在被一股正常的情緒掙紮排斥……


    視線透過溫帛肩頭,一眼就瞧見了堂屋裏。


    之前那個本應該逃走的道童,他居然沒有跑……


    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鑽進了屋內,此時,他手中舉著一根拇指粗細的燃香。


    燃香縈繞著白煙,一縷縷的煙氣朝著溫帛這裏飄來。


    隨著溫帛吸入的白煙更多,他眼中正常的情緒開始不少……


    我一個激靈迴過神來,快速的從他手中拔出天乙貴牌!


    飛速將天乙貴牌放進胸口內包。


    我又朝著於通跑去。


    於通受傷不輕,他嘴巴邊兒上都是血。


    我將於通拽起來之後,拉著他朝著院門跑去!


    “師姐……他……是要……清醒了……”於通斷斷續續的問我,又斷斷續續的說:“為……為什麽……還跑?!”


    我語速更快,告訴於通,這溫帛是青鬼,他清醒過來,說不定我們麻煩更大!


    實則,我是被剛才他的行為嚇得傻眼了。


    他即便是這樣,都垂涎我的陰女命,更何況等他清醒過來之後?


    一轉眼,我和於通就跑到了門口。


    於通臉上的驚怕不少。


    我也記憶猶新,剛才開門那霧氣中的鬼手。


    我一把手抓住門把手,往外一拉!


    門被直接打開了。


    而院外隻是孤寂的夜色,哪兒還有什麽霧氣?!


    鎮路的盡頭,能瞧見一個身姿怪異的人,正在地上跑動,他的背上坐著一個稚童……


    很顯然,溫鄔看出來了苗頭,直接和童逃走了……


    我毫不猶豫的鑽出了院門。


    於通出來之後,我又用力的帶上門,抬起還在流血的食指,我快速的畫了一張鬥口魁神馬元帥符!


    等我畫完符,才發現於通已經上了路邊的車,他甚至發動了油門,車緩慢的移動。


    我也快步上了車……


    於通直接猛踩油門,車嗖的一聲朝著鎮口的方向開去。


    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鎮口。


    一直在這裏了,於通才稍微放緩了一點兒速度。


    “還跑嗎,師姐?!”於通心有餘悸的看著車窗外。


    他麵色還有抑製不住的痛苦,嘴角也還有不少的血跡。


    “暫……暫時不跑了……”我喘了口氣。


    取出來天乙貴牌,低聲喊了一句申河。


    隻不過,這一時間,天乙貴牌居然沒有反應。


    我慌了神,又喊了一句申河。


    並且我心頭還升起了一股子催促之意。


    淡淡的青藍色霧氣散出,申河的身體出現在後排座上。


    隻不過申河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子從未出現的冷意。


    一瞬間,我就覺得心口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刺疼的厲害。


    “申河……我剛才……”我倉惶的要解釋。


    “你覺得,你能對付他了?還是你覺得,你要大義犧牲,來救我們?”


    申河盯著我,他語氣更冷。


    不過這不是那種冷漠,而是氣惱的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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