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緊緊抓著天乙貴牌,我指關節都要發白了。


    最關鍵的是,我隻是冥冥中覺得有這個時間限製,但我不知道,時間確切是多久……


    這樣一來,就迫使我不得不盡快去搜集剩下兩個兇魂……


    “申河……”我略不安的抬頭。


    申河的眼睛微眯成了一條線,他低聲說道:“救了霍家的人,就要找到童,以及鄭三笠的夜遊魂,很怪異的牌子,這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月。”


    我麵色再變!


    一個月……


    這樣的時間,也未免太緊……


    距離鐵相關離開,也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我其實身邊一直隻有張雪和申河,也是最近這半個月,才迅速補充到五個兇魂。


    若是運氣不好,一個月,一個兇魂都找不到……


    我心頭愈發沉,臉色也就更難看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迴過神來。


    “於通,走,去閆武山。”我扭頭看向於通。


    此時,於通的表情還透著不安。


    他明顯也在擔憂我,隻是他沒說出來。


    我們一行人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這過程中,申河同張雪都迴到了天乙貴牌裏頭。


    上了車之後,於通發動了油門,他欲言又止。


    我在他開口之前,先說了,我們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將童,以及鄭三笠的夜遊魂收走,這事兒沒有緩和的可能,必須要完成!


    於通立即點點頭,他臉色肅然了不少。


    接著,他小聲的問我為什麽?難道忽然又出了什麽變故?


    我沉默了一下,告訴於通,說這是鐵相關對我曆練的設定,我一直到收第五個兇魂才發現,如果我做不到,天乙貴牌中的魂魄都會被吞噬。


    於通麵色驟變,眼中甚至都有驚駭。


    他遲疑了一下,才道:“老爺子做事兒有他的道理,自然是為了師姐你好,足足一個月呢,我們肯定能完成。”


    “保不齊,萬一完不成,還有泗水阿讚來兜底。”我抿著嘴,沒接話。


    可真要是那樣,我也就隻能對不起泗水阿讚了……


    畢竟,我不可能讓申河受傷,甚至是出事!


    ……


    車,朝著城外開去。


    不多時,我們就快出城了。


    於通又小聲警惕的說道:“師姐……咱們得先找到地方,伺機救人,最好不和閆武山觀主起衝突。”


    “雖說咱們收了徐素素,但現在無人知道是咱們幹的。”於通的話,讓我低頭思索。


    於通一邊開車,同樣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救了霍家人出來之後,閆武山觀主的謀劃就要落空,其實他現在已經差不多落空了。”


    “等他發現徐素素消失,自然不會再來抓人,現在就是怕他一怒之下把霍家都給活埋了。”於通的話很有道理。


    我們肯定不能現在不管霍家,萬一他們都死了,這債就落在了我們的頭上。


    我沉思了片刻,想清楚了應該怎麽辦,和於通說道:“到了閆武山,我應該就能找到適合挖陵墓的山。”


    “我們先去附近蟄伏,等霍家人準備好了陵墓,那觀主自然會離開,去霍家後院帶走徐素素的屍身,那時候他才會發現問題。”


    “他走的時候,就是我們救人的時機。”


    “我們可以不出麵,讓張雪和申河將人放出來。”


    “或許,我還有別的辦法,總歸不讓人知道是我們即可。於通連連點頭,重重的說了好!


    接著,他才麵色發苦,小聲道:“這樣一來,咱們收不到霍家的錢了,救他們一家族,怎麽得,也得再給一兩千萬?!”


    於通愣是將我說的愣了一下,接不上話。


    車,繼續往前開去。


    我心頭的跳動也逐漸在加快,用力抓著褲子。


    過了許久,我才勉強鎮定。


    此事兒太危險,我們得萬分小心,一旦和閆武山觀主正麵碰上,那麻煩,可就小不了了。


    城外的三十裏,幾乎都在國道上,夜深人靜沒有車,我們的車速提高的更快了,甚至我都有種推背感。


    等到於通下了國道時,車速才稍微降低了一些。


    又過了四五分鍾,我們到了一條岔路公路的盡頭。


    下車後,能瞧見眼前有一座極為高的山。


    這山逶迤起伏,我們所處的位置剛好正對著主峰,主峰後方朝著西側延展,還有連綿不斷的四五個稍微小一些的山頭。


    每一個山頭,都仿佛覆蓋過來的半圓。


    我微眯著眼睛,將這些山頭盡收於眼中。


    同時,我飛速的在迴憶山經中的風水山。


    於通在一旁不敢打擾我,他極為小心翼翼。


    其實,我們最好找個更隱蔽的地方,再做觀山。


    可一旦到了視線不好的位置,我就無法看到整座山的形狀。


    山經之中對於山形的描述,有五吉七兇。


    但整體的吉兇,還需要根據山勢,葬穴方位,水向等細節來判斷。


    我此時,就在用山形粗看。


    微眯著眼睛,我又掃過一遍數個山頭,同時喃喃自語。


    “一為屏障;形如負戾,有壟對峙。法葬其止,王侯崛起。”


    “二似燕巢;形如燕巢,法葬其曲,胙土分茅……”“三是側壘……”


    我呢喃至此,驟然停下。


    眼皮狂跳,我又看了一遍山形,喃喃道:“於通,你看這幾個山頭,像不像是覆蓋過來的燕巢?”


    “燕巢?師姐你說燕窩?”於通立即迴答了我。


    我馬上就點了點頭,說對。


    於通砸吧了一下嘴,道:“還真像是那麽一會兒事兒,師姐,我和你說,燕窩吃了,滋陰養顏,迴頭師弟給你搞兩箱,東南亞那邊兒,燕窩……”


    我沒有看於通,甚至沒理會他之後那番話。


    確定了這山是燕巢之形,我幾乎就能判斷到葬處了。


    法葬其曲,說的就是在燕巢山形的低凹處建墳。


    胙土分茅,則預示著隻要葬在此處,後代必貴!


    山經之中還有提及,這燕巢之山,是王侯之葬。


    這閆武山觀主,他要麽自己還是個風水先生,要麽,他還認識一個手段不弱的風水先生,能給他點明這裏的穴眼……


    思緒快速落定,我拍了拍於通的肩頭,低聲說了句:“我們先進山。”


    於通哎了一聲,立即點點頭。


    兩人先順著山路往上走去,我正準備找合適的位置,要進山腰。


    可縱觀這山路,其實從山頂翻過,才是最快的路……


    也就在這時,山路更高處似是有幾個人影,正在下山……


    “小心。”申河的話音毫無預兆的在耳邊出現。


    我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對山路上的來人,充滿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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