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棋赫的嘴角頓時微微抽搐。葉揚這句話就像是在他的傷口裏撒鹽了一樣。一想到自己花費了十幾個億華夏幣的超級名車被葉揚用石頭砸壞,馬棋赫頓時有一種暴走的衝動。


    麻痹的,你砸了老子的愛車還讓老子見諒?要不,換成我砸掉你的座駕跟你說聲還望見諒?不過一想到葉揚這家夥每次開車都是開那種十幾萬的破銅爛鐵,馬棋赫就有一種有氣沒地方發泄的憋屈感。讓他砸那種十幾萬的破車,他還嫌手髒,累人呢。


    “哈哈。”馬朝堂大笑:“年輕人嘛,磕磕碰碰是在所難免的。擇日不如撞人,如果犬子有得罪你的地方就讓他借酒賠個錯。”


    馬棋赫的臉龐頓時充血了一般,通紅通紅的。自己是吃虧的一方好不好?不過,馬棋赫也知道老爸隻不過是借他和葉揚產生一個共同話題。


    葉揚心中暗歎了一聲老狐狸,馬朝堂可以把姿態放的這麽低,可是他卻不能得寸進尺:“上次是我手癢,一不小心砸了馬先生的駕座。理應我自罰三杯。”


    馬朝堂臉色倒沒什麽變化,可是馬棋赫聽到葉揚這麽張狂的話頓時氣的差點兒衝過去。


    “忍住,忍住。”馬棋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葉揚這家夥絕對是想要挑起自己的怒火來達到什麽目的的,自己絕對不能輕易上當。


    葉揚看到馬棋赫臉色變幻了好幾次,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家夥該不會以為哥是想要激怒他吧?葉揚摸了摸鼻子,哥隻是在逗你玩兒呢。


    馬朝堂深深的看了一眼葉揚,又看了看自己兒子。悄悄的搖了搖頭,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法比啊。


    葉揚年紀輕輕卻飽經戰火的考驗,即使在商場上也是一條遊刃有餘的小狐狸。而自己兒子,馬棋赫呢?足夠聰明,和葉揚想比,道行卻缺了不少。


    馬朝堂沒有給葉揚繼續打擊馬棋赫的機會,他微微一笑說道:“葉揚老弟這邊請。”


    東方銀座的包廂跟別的酒店包廂截然不同,東方銀座的包廂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蓮花。晶瑩剔透裏麵微微流轉一層淡淡的琉璃光澤,美輪美奐。而且因為材質比較特殊,裏麵能夠看到外麵的情形可是外麵卻無法看到裏麵。


    葉揚忽然間覺得十分有趣。東方銀座是am最出名,也是最高檔的餐館。在這裏,他幾乎將am四大家族的年輕後輩都認識了一遍。何夢琪,何衫東,崔影,馬棋赫。


    這四個都是四大家族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是未來的接班人。不過很顯然,除了崔影這個百花譜排名第五的驚豔女子之外,其他的三個才幹似乎並不十分出色。


    馬朝堂親自給葉揚滿上一杯酒,這讓葉揚有些不知所措。堂堂馬家的現任家主居然把姿態放的這麽低,不得不讓葉揚對馬朝堂刮目相看。這年頭別人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架子往死裏抬高,生怕別人不知道很牛逼似的。可是馬朝堂卻截然不一樣。他是騰馬珠寶集團的董事長,也是馬家的現任家主,就連am最高行政長官都和馬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可想而知,馬朝堂的身份有多麽的貴重。


    可饒是如此,馬朝堂麵對自己的時候還是把姿態放的很低很低。葉揚可不會認為馬朝堂是真的怕了自己。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鞭長莫及,如果自己沒有借助崔家的在am的“勢力”想要讓馬家吃虧根本就不可能。同樣的,哪怕獵人珠寶公司在am站穩了腳跟,以馬家在am盤踞多年的雄厚底子隨時都能夠讓獵人珠寶公司am分公司灰頭土臉。


    這就是本土的主場優勢。


    葉揚連忙站起來說道:“馬董太客氣了。”


    馬朝堂質疑要給葉揚倒滿酒杯,若有所指的說道:“葉揚老弟遠來是客,作為東道主我理當盡地主之誼。”


    葉揚微微一笑,好一隻老狐狸。他把自己擺在主人的位置上,自己反倒成了客。順帶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成了賓客喧主。僅僅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馬朝堂就一點一點的將接下來的談判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削弱了葉揚的氣勢。


    葉揚接過馬朝堂倒滿的酒杯,又主動站起來給馬朝堂倒了一杯酒:來而不往非禮也。


    馬朝堂眼神凜冽:這個葉揚果然不愧是獵人雇傭兵組織的首領,心思洞若觀火。絲毫不肯吃虧。


    他這是借“來而不往非禮也”間接的提醒自己,騰馬珠寶集團承受的損失都是基於自己之前對獵人珠寶公司am分公司的報複,對方反擊引來的。雖然自始自終葉揚和馬朝堂兩個人都對這段時間彼此暗中交鋒提過半個字,可是葉揚和馬朝堂卻都心知肚明。他們已經開始交鋒了。


    馬朝堂吃了一個小虧。


    畢竟是騰馬珠寶集團率先對獵人珠寶公司am分公司下手的,而葉揚他隻是被動的反擊罷了。馬家這段時間所蒙受的損失完全是咎由自取。當然馬朝堂是一隻老狐狸,他自然不會願意在一個年輕後輩手上吃虧。


    馬朝堂淡淡一笑,說道:“葉揚老弟,你來am這麽久了,我都沒盡地主之誼。籍此機會,我敬你一杯。”


    葉揚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應該是我敬馬董才是。”


    “幹!”


    馬朝堂和葉揚完全就不像是敵人關係,反倒是更像久別重逢的朋友。馬棋赫很鬱悶的陪著葉揚和自己父親馬朝堂喝悶酒。


    滿上酒杯,馬朝堂開口說道:“明人不說暗話,葉揚老弟旗下的獵人珠寶公司和我們馬家的騰馬珠寶集團都是做珠寶生意的。am的盤子這麽大,我們騰馬珠寶集團也不可能完全吃得下,所以……”


    馬朝堂頓了頓,他的眼睛裏仿佛藏有一把鋒利的刀子。可惜葉揚的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依舊是滿臉的微笑。馬朝堂內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葉揚的城府太深了。哪怕自己拋出這麽一個重磅消息,葉揚居然還能夠做到不喜形於色。


    葉揚淡淡的看著馬朝堂,要說他內心不震驚是不可能的。葉揚萬萬沒想到馬朝堂居然會主動提出來am珠寶市場劃分的事情。葉揚輕輕的抿了一口酒:這位老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狗皮膏藥?


    馬朝堂繼續說道:“與其便宜其他的國際珠寶商,不如我和葉揚老弟聯手,不知葉揚老弟意下如何?”說完馬朝堂死死的盯著葉揚的眼睛,他敏銳的捕捉到了葉揚眼睛深處的一抹意動。


    馬朝堂忽然笑了。


    葉揚還是心動了。隻要葉揚心動了,那麽接下來就好辦了。


    葉揚不置可否的說道:“我聽不懂馬董的意思,還請馬董說詳細些。”葉揚可不會相信馬朝堂特意放低自己的身價,又主動提出共同經營am的高端珠寶市場沒有任何企圖。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有所收獲,必然要有所付出,這是葉揚一貫的原則。


    “不知道葉揚老弟對xg的珠寶市場有沒有興趣?”馬朝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如果葉揚老弟有興趣的話,我想如果我們兩家聯手的話,應該能夠占據xg珠寶市場一定的份額。”


    馬棋赫吃驚的看著自己老爸。


    在馬棋赫的心中,自己老爸馬朝堂很少表露出自己的野心。他總是默默的做著他想去做的事情。事情沒有成功之前,別人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馬棋赫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老爸這麽野心的話。


    葉揚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馬朝堂。


    所謂有失必有得。馬朝堂大大方方的讓出am高端珠寶市場的一小部分市場份額不僅和獵人珠寶公司達成了暫時的“和解”避免損失進一步加大,同時還和葉揚組成了暫時的聯盟。以馬家和獵人集團強大的底蘊,如果聯手進軍xg高端珠寶市場勝算是極大的。馬朝堂的低姿態和讓步,看似是馬家吃了虧實際上卻是以退為進,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


    這些掌握社會資源最頂層的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高瞻遠矚,以小博大,用最少的讓開換取最大的利益。


    馬朝堂逼視著葉揚。讓出一部分am高端珠寶市場的份額來換取和葉揚聯手撬開xg的高端珠寶市場,是自己深思熟慮的。馬朝堂也知道馬家目前的局勢並不容樂觀,崔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馬家比崔家更需要這麽一個強有力堅定的盟友。無疑葉揚是最佳的人選。葉揚手握獵人雇傭兵組織,擁有強大的武裝力量不說,獵人集團也是全球排得上名號的跨國大集團,實力遠比偏於一隅的馬家雄厚的多。


    如果和葉揚達成合作關係,馬家有把握撬開方氏旗下高端珠寶公司的防線,打入新的陌生市場攫取更大的利益。


    而如果繼續和葉揚鬥下去,對馬家隻有百害無一利。孰輕孰重,馬朝堂這隻老狐狸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葉揚頭都沒抬一下,悠閑自在的品嚐著手中的紅酒。他在斟酌,馬朝堂這個提議的確很具有誘惑力。獵人珠寶公司和騰馬珠寶公司聯合經營am高端珠寶市場,同時籍此撬開xg的高端珠寶市場。在葉揚的計劃當中,一旦獵人珠寶公司在am高端市場站穩了腳跟立即就會著手進軍xg高端珠寶市場,最後才是攜兩大城市凝聚出來的強大品牌力度進軍整個華夏內陸市場。


    而若是和馬朝堂合作,不僅能夠迅速在am高端珠寶市場站穩腳跟還能夠拉攏馬家一起撬開xg高端珠寶市場。兩個人承受整個xg方氏帶來的正麵壓力總比一個人強。


    葉揚心下暗暗搖了搖頭。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開口就讓你不得不朝著他的思維節奏思考。


    馬朝堂逼視了一眼葉揚,旋即微微一笑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相信葉揚該知道如何去選擇。


    馬棋赫張大了嘴巴。他忽然間明白自己老爸邀請葉揚共進晚餐,並不是真的向葉揚妥協,而是用最少的付出換取最大的利益。馬棋赫是一點就通的聰明人,知道獵人珠寶公司這麽大張旗鼓的對騰馬珠寶集團下手無非就是想要在am的高端珠寶市場瓜分一塊蛋糕罷了。以葉揚的性格,他親自出馬不達到目的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


    老爸這麽做隻不過是提前讓獵人珠寶公司達到目標而已,同時還拉攏了葉揚一起算計xg的高端珠寶市場,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實在是太巧妙了。馬棋赫忽然間覺得自己對老爸,馬朝堂還是不甚了解。


    至少換作是自己,絕對沒有這麽深沉的心機和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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