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揚卻不在意,大咧咧的坐在小涼亭旁邊的橫階上:“華統地產是獵狐的?”


    唐布衣微笑著點了點頭:“是。”


    “獵狐雇傭兵組織現在是你在負責?”


    “是。”


    葉揚問一句,唐布衣很默契的迴答一句。


    “他呢?”


    唐布衣忽地沉默了。


    葉揚站了起來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唐布衣:“他不是很想殺我嗎?怎麽不現身?”


    屠夫連忙擋在唐布衣的麵前,生怕葉揚突然對唐布衣出手。


    葉揚的眸子微眯,目光落在了屠夫的身上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應該迴去做你的老本行,繼續在中東殺豬宰狗,而不是出現在我的麵前。”


    屠夫老臉微紅。旋即他的臉龐充滿了憤怒,他最不喜歡別人拿他的身世說事。屠夫之名,並不是單單說他殺人如屠夫,心狠手辣。還有另一層意思,他本來就是一個殺豬宰狗的屠夫。


    對於屠夫這個外號,屠夫又是喜愛又是惱怒,兩者兼有。


    屠夫冰冷的看著葉揚,一聲不吭,卻緊緊的握著拳頭。青筋暴起,大有一言不合,立馬出手的架勢。


    葉揚很不屑的撇了一眼屠夫。


    屠夫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忽地一拳打向葉揚的臉龐。他離葉揚很近,又是猝不及防含怒出手。


    屠夫動手了。


    殺破狼猛地跳出,攔住了比爾和王九。


    王九從褲腿裏摸出了瑞士匕首。這家夥不管在哪裏都會隨身帶著一把匕首防身。如果在長株市可以像在中東一樣,身上配著槍也沒警察詢問的話,相信王九會毫不猶豫的帶把槍。


    用王九自己的話來說,身手一直這麽差,讓他非常沒安全感。


    所以隨身別著一把匕首就非常有必要了。既可以打擊敵人,又可以預防對他垂涎不已忍不住霸王硬上弓的醜陋女狼。


    比爾是搞技術流的,身手比王九好不了多少。不過他沒有王九這個好習慣,所以當王九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時,比爾楞了一下。


    殺破狼一臉嘲諷的看著王九手上的匕首:“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獵人雇傭兵組織每一個人都是高手,沒想到卻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庸手。”


    王九把玩著手中的瑞士匕首,一臉賤笑的說道:“還沒動手就開始吹牛,獵狐雇傭兵組織的人都是你這種牛皮貨色嗎?”


    “小心牛皮吹過頭,破了。”


    殺破狼大怒,身形晃動,仿佛一閃即逝,下一秒鍾就出現在了王九的麵前。殺破狼右手迅疾如雷抓向王九持匕首的右腕,想要空手奪取王九手中鋒利的匕首。


    王九不敢大意,手腕翻轉,瑞士匕首劃向殺破狼的手筋。而比爾則是一拳打向殺破狼的後背,既然已經動手了,比爾自然不會客氣。


    二打一他和王九占據人數上的優勢,而殺破狼占據的卻是質量上的優勢。


    “砰。”


    拳對拳,簡單明了,卻充滿了霸道。


    葉揚搖晃了一下身體,甩了甩發麻的右臂,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沒想到殺豬宰狗也能夠練出這麽強悍的兩膀子力氣。不錯不錯,至少殺了幾百頭豬才能夠練出這麽大力把?”


    屠夫後退了一步,聞言,大怒旋即又衝了上來。


    “砰砰砰。”


    每一拳勢大力沉,仿佛要將葉揚砸成肉餅一樣。


    葉揚絲毫不示弱。


    他和屠夫相比,身材差距雖然大了一點。但這個年代又不是比誰的體格大,誰的力量就一定大。比力量,葉揚還真沒怕過誰。


    一拳接一拳,一輪硬轟下來。葉揚臉龐微紅,唿吸都變得更加急促了。屠夫也不到哪兒,這種最原始的打鬥最耗費力氣。


    屠夫牛犢子般大的眼睛射出兩股奇異的紅芒。


    葉揚嘴角微翹,忽地一閃即逝消失在原地。


    屠夫雙眼猛地收縮,葉揚剛動,他立馬出拳。忽地,葉揚一記充滿霸道絕倫的側踢狠狠地砸擊在屠夫的右拳上。


    屠夫身子晃動了數下,葉揚冷冷一笑,一記側踢得手,立馬又是一記側踢唿嘯而出。他的雙腿仿佛兩把大斧一樣,帶著疾風朝著屠夫狠狠地劈砍過去。


    屠夫後退,卻更加憤怒。


    他被葉揚耍了。


    原本他以為葉揚會和他硬轟下去,哪知道對方硬轟一陣居然出腿。


    屠夫一直防範著葉揚蘊含恐怖力量的側踢,上一次和葉揚交手,他就是在這上麵吃了一個大虧。差點兒被葉揚一記側踢掃中,斷手折骨。


    唐布衣麵露溫和的微笑看著葉揚和屠夫交手。屠夫雖然是一員悍將,可是唐布衣卻不認為屠夫能夠和葉揚一戰高下。


    也許他的身手和葉揚差距不是很大,可是腦子卻絕對沒有葉揚好使。葉揚的三言兩句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挑開了屠夫自尊心最脆弱的柔軟地方,徹底激怒了屠夫,旋即一輪硬轟,讓屠夫不經意間降低了防備。


    唐布衣搖了搖頭:屠夫永遠都不可能是葉揚的對手。不過唐布衣也不在乎,屠夫的身手在獵狐雇傭兵組織當中排在前三。


    即便不是葉揚的對手,可葉揚也殺不了他。


    果然,屠夫雖然失去了先機處處被動,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可是葉揚也隻能做到壓著他打。想要擊殺屠夫,太難了。


    忽地葉揚猛然一腳踢開屠夫,嘴角綻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轉身朝著殺破狼一拳打去。


    唐布衣臉色大變:“小心。”


    他已經明白過來,葉揚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屠夫,而是殺破狼。想到這裏,唐布衣輕輕按在皮帶上的右手忽然動了。


    誰說一介白衣隻能出謀劃策,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一介白衣也可以仗劍遊四方,劍出驚四座。


    一片白光猛地籠罩向葉揚的後背。劍意涼如潭水,玉白的月光倒映在劍身上迸射出一股股刺眼的白芒。


    劍。


    軟劍。


    奇門兵器。


    在熱武器橫行的年代,居然還有人會用這種冷兵器,實在難得。而且軟劍比尋常的鋼鐵劍還要難以掌控,軟劍偏柔,沒有數十年的功夫,軟劍傷不了敵人還有可能誤傷到自己。


    沒有人見過唐布衣出手。


    葉揚也沒見過。


    在獵人雇傭兵組織夏小雅主管的情報控製中心的資料室唐布衣的檔案裏,有一句很讓人琢磨的話:唐布衣,獵狐雇傭兵組織的智囊型人物,身手不知,來曆神秘莫測。


    卻沒想到這麽一個儒雅翩翩的男子居然還是一個高手。


    用劍的高手。


    唐布衣的軟劍輕輕的一抖,好似一條彎曲的無骨蛇頓時筆直了一樣,刺向葉揚的後心。


    也許葉揚能夠一記重拳讓殺破狼重傷亦或者死亡,可是他打中殺破狼的同時,唐布衣手中的軟劍也會在那一瞬間將他刺穿。


    唐布衣察覺到葉揚意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攔了。他隻能采取圍魏救趙的策略。


    殺破狼死在葉揚的拳下,那麽葉揚勢必會死在自己的劍下。


    葉揚沒迴頭卻已經感受到了後背刺骨的寒冷。


    他知道有人在他背後下死手。可是葉揚的嘴角卻勾勒出一抹冷笑,他的一拳依舊迅疾無比的打中了來不及反應的殺破狼。


    “哢嚓。”


    清脆的骨頭碎裂聲,來不及反應的殺破狼被葉揚一拳打中肩膀。肩骨碎裂,殺破狼吃痛,一聲狂吼,而此時王九手中的瑞士匕首已經狠狠地釘在了猝不及防的殺破狼右邊肩膀上。前後夾擊,身受重傷的殺破狼一腳踢飛王九,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在地上。


    眼看著手中的軟劍快要把葉揚刺穿,唐布衣的眼神忽然炙熱起來。


    如果犧牲掉一個殺破狼能夠殺掉讓他一直忌憚的獵人雇傭兵組織的首領,大名鼎鼎的獵人,葉揚,他會毫不猶豫的舍棄殺破狼。


    眼下就有這麽一個機會。


    唐布衣的眼神仿佛火燒了一般,狂熱起來。


    他一直古井不波的內心也在這一瞬間燃燒起來。


    殺掉葉揚。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裏隻有這四個字。


    他不會去關心殺破狼的生死。在他的眼中,隻要能夠除掉首領的這個心腹大敵,犧牲區區一個殺破狼又何妨?


    “咻。”


    忽然,急促的破空聲仿佛劃破了黑夜。一枚箭矢轉眼既至。


    唐布衣心中一凜,手中軟劍顧不得要將葉揚刺穿,輕輕翻轉,筆直的劍身頓時迴抽,就像是以前道觀裏的那些老道士手中的浮塵一樣,抽在背後飛射而至的箭矢中。


    箭矢落地,唐布衣右手一抖,軟劍刷的一下重新纏繞在皮帶劍鞘裏麵,仿佛從未出手過一樣,他的臉上也依舊帶著溫和儒雅的笑容。


    要不是唐布衣驟然出手,沒有人會知道獵狐雇傭兵組織的智囊,唐布衣居然還是一個擅長使用軟劍這種奇門冷兵器的高手。


    殺破狼身受重創,落在了比爾和王九的手中,葉揚一臉笑眯眯的看著唐布衣。而徐棟和白小刀,還有呂步龍則是快步走了過來。


    剛才眼見唐布衣一劍刺向揚哥,徐棟大驚,連忙搭弓射箭,一箭射了過來。


    好在他的動作還算迅速,逼迫的唐布衣撤劍迴防。


    眼看著殺破狼被擒,屠夫立馬要出手救人,唐布衣橫身擋在屠夫的麵前,搖了搖頭,示意屠夫不要輕舉妄動。


    獵狐雇傭兵組織畢竟和獵人雇傭兵組織不一樣,高手有限。


    己方這裏隻有屠夫和自己,而對方有大名鼎鼎的獵人,傳奇兵王葉揚,還有號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小呂布呂步龍,以及一個他從未見了解過背著一張古老長弓和箭囊的青年。


    至於比爾和王九,唐布衣就直接忽略了。


    一個走技術流的黑客高手,另一個猥瑣的胖子,戰鬥力都可以忽略不計。


    唐布衣忌憚的是葉揚和呂步龍。


    唐布衣微微一笑:“來者是客,請坐。”


    葉揚嘴角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笑著說道:“看不出來唐總居然還是一個冷兵器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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