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人員密集的區域頃刻之間變成了屠宰場,斷手斷腳四處亂飛,死的活的都渾身是血,受傷的倒在血泊裏嘶聲慘叫,沒受傷的由於腿部抽筋也倒在血泊裏放聲尖叫。


    一時間,總督府前的廣場上,混亂到了極點!


    當然,普特曼斯也憤怒到了極點,他站起的時候,耳朵裏聽不見任何聲音,放眼望去,四處都是一片血紅。


    哪怕他身經百戰,也沒有看到如此慘烈的場麵,再看著馮延棟。


    馮延棟用手捂著耳朵,嘴裏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些什麽。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他想過跟明軍和談,但是明軍似乎根本就沒有要跟他談的意思,一個勁將更多的大炮和炮彈往他麵前堆。


    明軍的態度似乎很明確:“要麽死在這裏,要麽滾出大員。


    對普特曼斯來說,賠償損失這條可以談,但放棄大員是萬萬不行的,如果他敢放棄大員,就等著上燒烤架好了!


    於是他陷入了打又打不贏,和談又沒門的絕境,如同一隻掉進了獅子窟的小羊羔,那樣的無助與絕望。


    終於可怕炮擊停止了,或許是為了羞辱普特曼斯,或許是那些荷蘭人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有的舉著白旗,有的則是跪在地上,他們手中的火銃、刀、槍一股腦的扔在麵前。


    就算沒有白旗,一名荷蘭貴族女子穿的白色連衣裙,也被粗暴的撕開,這條白色的連衣裙被分成了十數片,在空中飄揚。


    崇禎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劉家軍遠征軍馮延棟部,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占領台南,這座在崇禎二年開始興建的紅毛城,被馮延棟收複了過來。


    大明的龍旗以及劉家軍的劉字大旗開始在台南升起,同時,奉劉明遇之命,這座城池,正式更名為台南城。


    荷蘭被俘虜的人很少,連老弱婦孺在內,總共五百八十四人,至於死掉的人,那就死掉了。


    馮延棟命令劉家軍將士在打掃戰場的同時,向劉明遇匯報這個好消息。


    十二月二十七日,作為劉家軍台南最高軍事長官,馮延棟下令沿收荷蘭人所有的產業。


    接著,台南易主的消息也四處擴散開來。


    晉江安海鎮。


    鄭芝龍的府邸。


    鄭府位於安平橋以北,西從西埭抵西港,北達西垵頭,南臨安平橋頭,直通五港口岸,占地一百三十八畝。主構為歇山式五開間十三架,三通門雙火巷五進院落。兩旁翼堂、樓閣,亭榭互對,環列為屏障。東有“敦仁閣”,西有“泰運樓”,前廳為“天主堂”,中廳為“孝思堂”,規模宏聳。大厝背後辟有“致遠園”,周以牆為護,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橋、曲徑、佳木、奇花異草。然而這座府邸耗資數十萬兩銀子用了兩年多建造起來的奢華府邸,在永曆九年(1655年),鄭成功毀家報國,自焚宅第。


    此時的鄭芝龍算是意氣風發,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去年,也就是崇禎六年,荷蘭東印度公司航海和貿易已獲得極大發展。已處於其曆史上著名的“黃金時代”發端期。荷蘭方麵為奪占大明對外貿易權,禁止西班牙人、葡萄人介入與中國交易,打開與明政府貿易通道,荷蘭方麵認為攻擊大明以先進的大炮武器,性能優異的快速戰艦則十拿九穩。


    當時,荷蘭海軍方麵主力戰艦共十一艘,包括另有旗艦密德堡及一艘中國戎克船打狗號(tavcoya),此外還包括海盜劉香帶來的五十餘艘海盜船。


    7月7日,新任荷蘭台灣長官普特曼斯率領以密德堡號為旗艦的十三艘荷蘭戰艦,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對明朝管轄的南澳發起了進攻。明南澳守軍立即還擊,激戰中,把總(守備隊長)範汝耀受重傷,十七名明軍將士陣亡,而荷蘭軍亦有相當傷亡,不得不解圍北上。


    這場海戰從七月七日開始,直到十月二十二日,鄭芝龍這才完全對麾下艦隊的集結,並且發出懸賞令:“參戰給銀二兩,若燒了荷蘭船,給銀二百兩,一個荷蘭人頭給銀五十兩。”


    在料羅灣大戰,鄭芝龍利用火船襲擊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戰艦,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戰艦大敗。


    據福建巡撫鄒維璉奏報的戰績:“計生擒夷眾一百一十八名,馘斬夷級二十顆,焚夷夾版巨艦五隻,奪夷夾版巨艦一隻,擊破夷賊小舟五十餘隻,奪盔甲、刀劍、羅經、海圖等物皆有籍存。而前後銃死夷屍被夷拖去,未能割級者,累累難數,亦不敢敘。”


    料羅灣大戰後,明軍乘勝追擊,又連續與荷蘭人發生小規模海戰,一直將荷蘭趕出中國沿海為止。而鄭芝龍則死咬劉香不放,“一破之於石尾,再破之於定海,三破之於廣河,四破之於白鴿,五破之於大擔,六破之於錢澳。”最後於崇禎八年(1635年)廣東海戰,將劉香逼得在決戰中自焚溺死。


    就在劉家軍進攻大員台南的時候,鄭芝龍的艦隊主力其實依舊在追擊劉香殘部,率領部隊的就是鄭芝豹。


    此時的鄭芝龍與荷蘭人達成了合作協議,荷蘭東印度公司每年向鄭芝龍繳納十二萬琺琅的保護費。


    英鎊和法郎(利弗爾,livre)本來是一家的都代表1磅的白銀,一磅約等於三百四十克或三百五十克,約合白銀一百一十九萬兩銀子。


    鄭芝龍自從大敗荷蘭人以後,海氛頗息,通販洋貨,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鄭芝龍盡以海利交通朝貴,寖以大顯””、“八閩以鄭氏為長城”。


    至此,鄭芝龍的通商範圍廣及東洋、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呂宋、魍港、北港、大員、平戶、長崎、孟買、萬丹、舊港、巴達維亞、麻六甲、柬埔寨、暹羅,據估計,兵力有:包括漢人、小日子人、朝鮮人、南島語族、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種高達二十萬人的軍力,擁有超過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隊,成為華東與華南海洋世界的強權,真正的大海之王。


    此時鄭府的勤業堂,十幾名鄭氏的高級將領圍坐一堂,都是重量級人物,都擁有一支船隊,長年往國外跑,足跡遍及日、本、越南、東南亞,有幾位甚至跑到阿拉伯,將大明的絲綢瓷器運往國外,將國外的黃金白銀運迴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都免不了廝殺。


    鄭氏集團內部,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雖然他們這些人都上岸洗白了,可問題是這些人文化程度不高,沒有學會大明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有一句說一句,鄭芝龍都還沒有來呢,他們自己就因為生意上的一些衝突吵起來了,“肏你老母”吼得震天響。


    吵得正兇,有人大吼一聲:“提督大人到!”


    激烈的爭吵戛然而止,眾將領肅然起立,甚至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著服飾,免得失了禮,那斯文的舉動跟剛才粗野的語言簡直判若兩人。


    可惜鄭芝龍並不領情,他大步走進來,冷眼看著那些眾人,說:“吵啊,繼續吵啊,老子聽得正來勁呢,怎麽不吵了?”


    眾人低垂著頭,不敢吱聲。這幫家夥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在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遜色的家夥麵前自然兇得很,但是在鄭芝龍麵前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尾巴夾起來,因為站在他們麵前的可是一位大海王,而且心狠手辣。


    如果他們讓鄭芝龍稍稍不滿意,無數財富就要跟他們說再見了,全家老小一個也活不了。


    鄭芝龍一屁股坐在預先給自己留出來的位置,一拳砸在桌麵上,怒聲說:“幹恁娘叻,老子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勁要往一處使,一起想辦法賺洋鬼子的錢,賺自己人的錢不算本事,能把洋鬼子的錢包掏光才算你們有能耐,怎麽你們就是聽不進去,啊?是耳朵被塞住了嗎?真要是這樣,老子很樂意用槍幫你們一把!”


    “大哥,不要動怒,我們隻是習慣了這樣子吵上幾句,大家都沒有當真,如果你有什麽事情要我們做,我們絕對是勁往一處使,絕不會含糊的!”


    施大瑄示意眾人趕緊閉上嘴。


    鄭芝龍望著眾人道:“這大過年的讓大家夥過來,有一件要事,你們可能已經聽說了,荷蘭人又栽了!”


    “這豈不是好事!”


    “好個屁!”


    鄭芝龍沒好氣的道:“劉家軍已經拿下了荷蘭人的奧倫治城!”


    雖然說顏思齊是開台王,早在天啟四年,他就率船隊柢海灣,在笨港(今台、灣北港)靠岸。他見島上地肥水美、大片荒野未辟,決意在此開疆拓土,幹一番事業。乃率聚伐木辟土,構築寮寨。是時,土番以為外敵侵犯,聚族攻擊。顏思齊遺人加以安撫,商定疆界,互不侵擾。在笨港東南岸的平野(今新港),顏思齊規劃建築了井字型營寨,中間為大高台,使之成為組織指揮墾荒的中樞。與此同時,派楊天生率船隊赴漳、泉故裏招募移民,前後計三千餘眾。


    顏思齊將墾民分成十寨,發給銀兩和耕牛、農具等,開始了台、灣最早的大規模拓墾活動。墾荒需要資金投入,顏思齊挑選了一批有航海經驗的漳、泉人士,以原有的十三艘大船,利用海上交通之便,開展和大陸的海上貿易;同時組織海上捕魚和島上捕獵,發展山海經濟,以解決移民生產和生活的物質需要。


    在顏思齊死後,鄭芝龍繼承了顏思齊的遺產,開始大員移民,在崇禎元年(1628年),鄭芝龍招納漳、泉災民數萬人,“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用海船運到台、灣墾荒定居。在台、灣曆史上,鄭芝龍是組織大規模移民的第一人。


    此時的大員,其實是三分天下,台南屬於荷蘭人,台北屬於西班牙人。無論是西班牙人或荷蘭人,他們在大員的人數都非常少,加在一起不到四千人。而鄭芝龍卻在大員有將近十萬人墾荒。


    大員的三分格局被打破了。


    鄭芝豹憤憤的道:“那幫北方侉子去那裏做什麽?”


    “荷蘭人去找劉明遇的麻煩,這些荷蘭人也真是的,劉明遇是什麽人?路見地不平也要踩三腳的貨,荷蘭人的腦子被驢踢了去招惹劉明遇……”


    “問題的關鍵是,咱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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