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仲明也是領兵打仗的老手,看著部隊潰敗,就知道不好,如果此時不能控製潰敗之勢,那麽他今天肯定完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耿仲明不擔心普通炮灰的損失,但是他一直心疼自己的家丁以及東江軍的老兄弟,這些人馬有四千餘人,這是耿仲明七萬餘軍部曲的最核心的人馬。


    “王進忠,帶著老營給本擋住潰兵!”


    “是!”


    王進忠也是東江軍鹿島參將出身,對於眼前的局勢再清楚不過了,毫無秩序的撤退,別說能不能跑出去,他們能往哪裏跑?


    跑到孔有德的中軍大陣?


    開玩笑,孔有德中軍那八千射士是吃素的??


    更何況他們與劉家軍一觸既潰,還什麽情麵可以講?孔有德肯定以軍法從事,將耿仲明所有的部曲吞並。這些兵馬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王進忠雖然不是毛文龍的養子養孫,但是卻了耿仲明的把兄弟,也是耿仲明最信任的人,此時的奉天軍內部也是山頭林立,在接連的大勝之下,所有的問題都被掩蓋起來,一旦遭遇挫折,這些問題都會引起雪崩的連鎖反應。


    “給我上!”


    王進忠率領的老營,是耿仲明以東江軍和遼東人組建的精銳部隊,享受最好的待遇,當然戰鬥力也不弱。他們每個人身披一層或兩層鐵甲,雖然裝備上不如劉家軍的重裝步兵,也不如建奴的白甲兵,但是比普通叛軍士兵強得太多了。


    僅僅一個照麵,他們這些老營士兵就穩住了局勢,連續砍殺上千名叛軍士兵,在鮮血的刺激下,這些嚇破膽的叛軍士兵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內,後退不得,前進不能。


    “迴去,迴去,再敢擅自撤退,格殺勿論!”


    江大牙原本看著叛軍潰勢如潮,然而片刻功夫,居然穩定了下來,重裝步兵的戰鬥力雖然強悍,卻不能持久,畢竟他們身上披著重甲,太耗費體力。如果不能一錘定音,徹底擊潰敵軍,這是江大牙不能接受的。


    他率領重裝步兵一路殺到跟著,這才發現耿仲明所部的一支鐵甲精銳正在砍殺潰兵,把潰兵給威懾住了。


    “殺……”


    江大牙揮舞著戰斧朝著王進忠麾下的鐵甲兵殺去,王進忠麾下的鐵甲兵身上的鐵甲可以防禦一般的刀劍,可是他們麵對劉家軍重裝步兵的戰斧,完全落在下風。劉家軍重裝步兵如同瘋虎一般,兵器交擊間甲葉亂飛,不斷有耿仲明的鐵甲兵在重擊之下嘔血倒地,甚至被敲碎了腦袋。


    耿仲明看得又驚又怒,這些劉家軍是怎麽迴事?


    隨著鐵甲精銳損失越來越重,眼看著即將支援不住。


    “耿二……!”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尚可義率領麾下的火槍手抵達戰場上。


    此時的尚可義一臉皮笑肉不笑,仿佛看好戲的樣子。


    這批火槍手數量雖然隻有三千人,倒是可以對付劉家軍的重裝步兵,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火銃口徑普通超過十毫米,雖然黑火藥爆炸穿速雖然差,不規則的鉛彈衰減快,可問題是,鉛彈就算無法擊破重裝鎧甲的鐵甲,卻可以把重裝步兵震傷。


    耿仲明看著尚可義絲毫沒有對自己應有的尊重,本想提醒他劉家軍非常難纏,他淡淡的道:“有勞尚將軍!”


    耿仲明率領麾下帶著潰敗的士兵,開始收整部隊。


    “耿將軍,你看看我是怎麽打仗的!”


    正所謂一瓶子不響,半瓶子哐當。尚可義可比尚可喜差遠,他趾高氣昂的道:“兄弟們讓耿將軍看看,咱們是怎麽打仗的……”


    “尚將軍,小心……”


    尚可義扭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堵銅牆鐵壁!這些家夥個個身披三四十斤重的鋼製鎧甲,全身上下都覆蓋在厚最的鋼板之下,隻露出兩個眼窩,手裏一把長柄巨斧寒光閃閃,令人膽寒,正是讓耿仲明麾下吃盡了苦頭的重裝步兵!


    尚可義雖然囂張跋扈,但還算有些腦子,一看到重裝步兵趕到,他就意識到這場行動已經失敗了,跟這些刀槍不入的重裝步兵打,火銃兵真不行,他們隻有一槍的機會,一槍打不死敵人,那就完了。


    不用尚可義下令,這些火銃兵距離劉家軍重裝步兵七八十步就開始開火。


    “砰砰砰……”


    這些火槍兵紛紛開槍,鉛彈鬼知道哪裏去了?要知道在七八十步用沒有機械瞄具的前裝滑膛槍打七八十步外的敵人,那就跟用步槍打飛機差不多,理論可行,事實上幾乎不具備操作性。


    一輪火銃打完,叛軍陣前硝煙彌漫,劉家軍重裝步兵卻屁事沒有,不等火銃手發射第二槍,劉家軍的重裝步兵已經衝上來了。也有動作快的火銃手發射第二槍,非常可惜由於太過緊張,不是忘了裝鉛彈,就是火藥放得太多,火槍炸膛。


    劉家軍的重裝步兵殺入火槍兵的陣中,馬上響起了慘叫聲,叛軍火槍手除了火槍,其他沒有裝備兵器,麵對刀槍不入的重裝步兵,他們無可奈何。除了逃跑,他們隻能被砍殺。


    三千餘重裝步兵瘋狂地砍殺著他們麵前的敵人,這讓劉家軍輕裝步兵牢騷滿腹:“他們不嫌累嗎?重裝步兵跑得比咱們輕裝步兵還快!”


    “這算什麽事,你是不知道這群牲口,每天訓練就是抬著上千斤的巨木跑五公裏……”


    尚可義的牙齒幾乎咬碎:“撤退,撤退……”


    可惜,打瘋了的重裝步兵士兵們,大腿邁開,瘋狂砍殺,擋在他們麵前的無論是火槍手還是耿仲明麾下的士兵,無一例外,全部被砍得血肉模糊。


    就在這時,馬蹄聲響起。


    戚元弼率領親衛騎兵從越過重裝步兵陣,直接來到孔有德部與耿仲明的結合部,把耿仲明部與孔有德直接一切為二。


    此時的叛軍右翼兵團被親衛旅的四個團分割給四塊,以四個團的兵力一萬兩千餘人馬,分割包圍叛軍六七萬人,也隻有劉家軍這樣的精銳部隊才有信任和底氣這麽做。


    劉家軍的親衛騎兵端著長槍,如牆推進,麵對這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很多叛軍士兵跪在地上,舉起了雙手。


    “右翼完了!”


    孔有德扭頭看著南方如同黑色浪潮洶湧而來的劉家軍,聲音變得有些嘶啞:“火銃手出列,射垮他們!”


    孔有德此時也沒辦法,直到此時,他也沒弄清楚劉家軍到底是使用了什麽樣的鬼炮,一炮居然幹掉了他的幾乎所有炮兵,幸存的火炮,在劉家軍的接下來的炮擊中,一門一門點名,全部報銷,無奈之下,孔有德隻好給予火銃手極大的期望!在短兵相接之前以遠程火力打亂劉家軍的陣腳,否則這仗就沒有辦法打了。


    在袁樞的想象中,劉明遇要麽羽扇綸巾,指揮若定,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要麽親臨一線,鼓舞士兵,指揮作戰,要麽身先士卒……


    可是讓袁樞萬萬沒有想到,劉明遇此時正拿著筷子,夾著羊肉卷,涮著羊肉,由於劉明同吃的是麻辣鍋底,火鍋的底料是從係統商城裏購買的,他吃得滿頭大汗。


    “侯爺……”


    袁樞實在沒有想過與劉明遇見麵居然會是這種局麵。


    “袁大公子,來了啊,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吃點!”


    “可戰事……”


    不等袁樞說完,劉明遇擺擺手道:“香兒,給袁大公子準備一副碗筷,對了麻辣料汁給他準備一份,沒有麻辣的火鍋沒有靈魂!”


    “侯爺一點都不擔心這場大戰?”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


    劉明遇淡淡的笑道:“若是收拾不了孔有德,本侯愧對冠軍侯的勳爵!”


    劉明遇吃得差不多了,看著袁樞連筷子都沒動,擦擦嘴道:“走吧,到前麵看看去!”


    此時位於冰牆遠的劉家軍陣前,孔有德的八千火銃手排著整齊的隊伍,端著火槍前進,這支由孫元化訓練的火銃部隊,紀律還是非常不錯的,他們盡管被火炮炸得七零八落,還能維持著隊列不散。


    他們的火槍最佳射程是三十米,但一般是在五十米開火,因為三十米實在太近了,不等他們開第二槍,劉家軍的近戰兵的刀就砍到他們的身上了。遭到如此沉重的打擊,竟然還能沉住氣,沒有一見劉家軍兵的麵就扣動板機亂打一氣,這些火槍手也算可以了。


    然而就在這時,冰麵下哨聲響起一片,劉家軍的山桑弩起紛紛起身,劉家軍普通士兵裝備的弩機是製式的山桑弩,強弩射程是兩百二十步,有效射程是一百五十步!


    “放箭!”


    “咻咻咻咻……”


    密集如雨的箭矢朝著孔有德部的火銃手射去,僅僅第一輪上萬隻弩箭,就射得火銃兵前排為之一空。


    接著就是第二輪,第三輪。


    隨著三輪箭雨射下,孔有德所部的火銃手死傷過半,反而朝著孔有德本部中軍跑去。


    袁樞望著這一幕驚訝的道:“原來侯爺成竹在胸,早有定計!”


    在火銃手進攻失敗之後,孔有德的計劃已經新鮮出爐。


    他根本就不管在後方抵擋馬成功所部的尚可喜,也不管掙紮中的耿仲明,而是準備向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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