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工不富,無商不活,無農不穩!”


    劉明遇望著眾人道:“大寧用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辦工廠收益遠超種地,可問題是,不種地,那就沒有糧食吃,從關內運輸過來一石糧食,成本增加十倍不止。所以我們不能重工而廢工,也不能重農而抑商,大寧在未來的發展中,士、農、工、商各行各業齊頭並進,共同發展!”


    劉明遇的大白話,很容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


    簡單來說,劉明遇用事實的數據,告訴所有人,辦工廠是有利可圖的,而且利潤還非常豐厚!至於大家怎麽做,那就是眾人的選擇了。如果賺錢都不積極,純屬腦袋有問題。


    各州各縣的知州和知府,馬上向劉明遇表示,他們都會積極行動起來,興辦工廠,而且不會再給投資興辦工廠的商人使絆子。


    在得到眾官員的表態,劉明遇非常滿意的道:“這就對了,不要再一味的在那幾畝薄田裏刨食了!農民也不要死守著那幾畝田舍不得離開半步,在農閑季節你們完全可以到工廠去打短工,收入比種田還高,眼下春耕工作基本結束,可以就近找活幹,在工廠做工一個月,工廠包吃包住,淨賺一兩多銀子,這種事情還用思考嗎?”


    眾人連連點頭,其實寬河已經形成了這種模式,農民不再是傳統的農民,他們在種地的同時,也利用空閑時間做工,即使受到了天氣的影響,農作物沒有收入,也不至於餓死。


    當然,劉明遇隻所以可以在大寧境內執行這種政策,主要是因為百姓沒有徭役,事實上大明的徭役也是相當重的。而且是每戶為單位,世代充役,父死子繼,十五歲以下,六十歲以上才能免役。


    至於徭役的名目那就多了,比如徭役,也其實充的也是徭役,各縣鋪兵、防夫、獄卒、隸兵、墳夫、等等太多。這些役不僅僅沒有工錢可以拿,而且吃飯也要從家裏帶糧食,對於百姓來說,這其實是非常大的負擔。


    其實任何人都知道閑著的時候,可以打工掙錢,但是,條件和環境則不允許,明朝的人力成本太低,幾乎所有店鋪的夥計、跑堂在沒有出師之前,基本都是沒有工錢的。而大戶地主和士紳,更是不用出錢,就養活著一群匠戶,負責府邸維修、花草修整、打掃衛生,看家護院等等。


    也就是說,在關內百姓想打工是找不到活的,沒有工廠,那些店鋪出現一個空缺,都有幾十上百人等著。


    大寧境內,所有的工程都是劉明遇按照企業化來辦理的,做工的工人有工資,分配給農民、工人也要抵扣他們的工錢。隻有軍人和軍屬的房屋是免費的,工人和農民的房屋都是抵扣工錢的,當然,因為劉明遇不像後世的開發商那麽黑,都是以十倍二十倍的成本價出售。


    劉明遇負責修建的宅院,成本價其實就是工人的工資、材料成本幾乎都是不需要的,燒磚的粘土是免費挖的,劉明遇自然也不需要買地。燒磚瓦的煤炭,也是他自己的煤礦,挖出來而已,木材是天然森木砍伐的。


    在這種情況下,劉明遇開似花錢如流水,然而每個緩解,該收的稅,那是一文錢也不會少的,大寧到處都是工地,到處都是給劉明遇賺錢的工廠。


    而且自產自銷,根本就不需要找銷路。在此時的大寧境內,簡直就是夢一想的地方,想要發財簡直不要太容易了。不需要什麽技術,比如說王微,在跟著盧象升來到寬河城的時候,她手中有幾千兩銀子的積蓄。


    起初她也想放在銀行裏生息,可是跟著楊纖纖接觸下來,受到了楊纖纖的影響,花錢購買一塊大約三百多畝的空地,總共花費才六百兩銀子,平均一畝地不到二兩銀子,簡直和白撿差不多,她雇傭了十幾名無家可歸的女子養植紅花,短短時間,紅花還沒有長成,光訂金就收到了手軟,連本帶利就賺了迴來。


    王微又分別在開平、寬河兩地擴大紅花和紅藍花的種植麵積,現在王微的身家翻了三倍都不止,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就像跟著陳應前來寬河的一個同鄉,僅僅是弄了幾條生產線招了上百號工人,幫劉明遇加工土豆,便賺得盆滿缽滿!


    有這麽多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還不知道行動的就真的沒藥救了,該死的死,該埋的埋吧!正如劉明遇所說,大寧不要蠢貨。


    “要想富,先修路!”


    劉明遇接著道:“現如今大寧境內的工廠很多,而且開墾了上千萬畝田地,這麽多物資,如果走陸路運輸,成本驚人,必須走水路,而現在灤河淤泥越來越厚,通航能力也越來越差了,這無疑極大的影響了水運!我希望大家能夠籌一筆錢,盡快趁著雨季沒有到來之前,疏通灤河,讓灤河重新具備通航三百噸平底船的能力!”


    有人詫異的問道:“兩百噸的大船是多大的?”


    “一噸兩千斤,三百噸,六十萬斤!”


    劉明遇這麽一解釋,大家就明白了。


    這其實隻是計量單位的不同,六十萬斤差不多就是一千料船。一千料的船放在海上,那不算什麽,大明最大的封舟有四千多料,不過福船已經失傳了,非常遺憾。


    灤河水係其實還是很發達的,灤河源遠流長,沿途接納了眾多支流,較大的就有小灤河、興洲河、伊遜河、武烈河、老牛河、柳河、豹河、潵河及青龍河。支流中流域麵積最大的是伊遜河,長度和水量最大的是青龍河。


    像豹河、武烈河、青龍河、包括伊遜河都可以作為運河承擔運輸工作,當然,由於遊牧民族從來不會治水,也不願意治水,現如今大部分河流都淤足嚴重,比較經過治理。


    就像寬河城的豹河,最寬處寬河三千五百餘米,最窄處也有五十餘米,不過眼下水深不深,正適合疏通淤泥。


    劉明遇想要疏通這些河流,除了要提高水運能力,其次也是為了增加大寧境內的田地肥力,由於雨水的衝刷,地表的肥料都會流入河內,形成淤泥,這種淤泥是最好的有機肥,有機肥富含大量有益物質,包括多種有機酸、肽類以及包括氮、磷、鉀在內的豐富的營養元素。不僅能為農作物提供全麵營養,而且肥效長,可增加和更新土壤有機質,促進微生物繁殖,改善土壤的理化性質和生物活性,是綠色食品生產的主要養分。


    在沒有化肥的情況是,想要提高糧食產量,隻能采取這個辦法。


    疏通灤河和灤河水係的淤泥工作,除了可以提高灤河運輸能力,也可以提高田地肥力,同時也是為了節省資源,從河流中取出河沙,這可是良好的建築材料。


    現在大寧開始跨越式發展了,水運的重要性又開始凸顯,也是時候將灤河的淤泥清理一下,交通局表示疏通灤河的方案早就提出來了,可以馬上動工。


    劉明遇在會議上提出四個方麵的議題,第一是增加境內各縣縣小學的建設,其次是平衡農、工、商各業各行發展,再次則是提出疏通灤河工程,最後則是提出要改良印刷,鼓勵商人向學校捐獻書籍。


    就在劉明遇帶著新生的大寧經略安撫使司在飛快發展的時候,位於大同府的蔚縣,一身漢族客商打扮的鮑承先帶著幾個隨從匆匆穿過大街小巷,來到範府。


    這一路上,鮑承先留意到,蔚縣似乎冷清了一些,往年每到這個季節,都會有大批蒙古客商雲集蔚縣,蒙古人帶來牛羊馬匹,朝鮮人帶來優質稻米、高麗參和木材,大明的客商也會聞風而動,帶來大量糧食、布匹、鐵器,客商雲集、貨物充盈的盛況,在整個大同都是絕無僅有的。


    但是現在的蔚縣,朝鮮客商的身影幾乎絕跡,漢人和蒙古客商也少了許多,給人一種今非昔比的感慨。


    蔚縣劉家大院,氣派非凡,遠遠望去,甚至比沈陽城的建奴皇宮更加氣勢恢宏,整個院落呈雙“喜”字形,分八個大院,內套二十四個小院,四百七十四間房屋,三麵臨街,四周是高達三丈餘米的全封閉青磚牆,大門為城門式洞式,是一座具有北方傳統民居建築風格的大宅。


    鮑承先自己山西人,出身將門,投靠建奴之前,也是身家十萬兩的富豪,這時候走到近處,才領略到範氏豪族大宅的氣勢恢宏。


    鮑承先在門房的引領下往裏走。經過洗塵院時,裏麵傳來女孩子的嬌笑聲,鮑承先透花牆,看著十幾名身材娥娜多姿少女,正在院子裏的秋千上蕩漾著。


    鮑承先望著這些少女,馬上明白了範永鬥的意思,這是想收買自己。畢竟這段時間,範永鬥可是辦砸了好幾樁大買賣,先是向劉明遇購買的鋼鐵和馬車,以及火槍、各種兵刃,被林丹汗麾下的騎兵劫走,不僅損失兩千多名雇傭的夥計的武裝家丁,更是損失了多達百萬兩銀子的貨物。


    後來又蔚縣送走的鹽和糧食,同樣被劫走,這讓範永鬥損失慘重,雪上加霜的是,皇太極在鹽湖鎮吃了一個大虧,急需要補充,這次自己過來,就是代表皇太極向範永鬥問罪的。


    這幾批價值兩百多萬兩銀子的貨物,其中三成也就是多達六十萬兩銀子可是大金的錢,這筆錢可不是不明不白的丟了,無論如何也要讓範永鬥給一個交代。


    雖然院內的少女妙不可言,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差事,鮑承先淡淡的歎了口氣道:“範先生何在?”


    看著鮑承先壓根就沒有想要上手的意思,作為範永鬥的長隨兼智囊,喬文山歎了口氣,心中暗忖:“此事隻怕不好辦了!”


    “爺,裏麵請!”


    喬文山引著鮑承先沿著花廳,穿過一個天井,來到範永鬥居住的暖閣,距離還有三四十步,就聽到暖閣裏傳來範永鬥的咆哮聲:“這些該死的蒙古闥子,老子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多次商隊被劫損失多達二百多萬兩銀子,就算有一座金山,也架不住如何消耗。


    範永鬥的心態崩了,他在暖閣裏摔打著東西,不時的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範先生看來……有些上火!”


    “天氣最近有點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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