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令,今天大勝,全軍將士每人賞馬肉二斤!”


    劉明遇在這場戰鬥中,獲得了大量的戰馬的屍體或傷殘的戰馬,完好無損的幾乎沒有,足足四五千匹戰馬的屍體,就算劉家軍全軍將士扯開肚皮吃,那也吃不完。


    不過考慮到劉家軍將士對於肉食也僅僅是隔三差五的吃上一頓,雖然比起其他明軍將士,這個待遇已經好得沒邊了,可劉明遇仍然擔心將士們吃撐了。


    聽到可以分兩斤馬肉,眾劉家軍將士高聲歡唿起來。


    “侯爺威武!”


    “侯爺霸氣!”


    “侯爺萬勝!”


    得勝之師的氣勢跟沒打勝仗的完全是兩碼事。現在的劉家軍士氣高昂,充滿了自信,就算一座山擋在他們麵前他們都能一腳踹翻!


    相信如果再讓他們遇上建奴軍隊,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將其撕成碎片,而不是像以前那那樣心生畏懼。對手還是那麽狡猾、剽悍,並沒有變,變的隻是他們自己。


    冬天的夜短,加上在午後過後,天色轉陰,現在充其量也就是下午的四點多,不到五點的樣子,已經隱隱約約夜色深沉了。


    此時的劉家軍大營裏,到處燃燒著篝火。除了站崗執勤的士兵之外,大部分士兵都在圍著篝火,開始燒烤著馬肉。


    劉家軍的大營裏此時彌漫著烤肉的味道,這也是劉明遇鍛煉部隊的一個小手段,雖然這一天的戰鬥主要集中在炮兵團防線前,其他步兵團倒不算強烈。可是仍舊有很多士兵產生了嚴重的不適應。在這個時候,每個人分上兩斤鮮血淋漓的馬肉。


    特別考驗士兵們的內心,事實上劉家軍士兵遠比劉明遇想象中的更加強大,這一天之中,除了早上吃了一頓飯,眾將士也是餓的狠了,隨便找到斷箭,插著馬肉就在火上燒起來,也有人不喜歡吃烤馬肉,而是等待著炊事兵把馬肉燉熟。


    劉明遇倒沒有搞什麽特殊,招待孫承宗、茅元儀也是如此,唯一的區別是,劉明遇還殺了一隻羊,多了幾壇子二鍋頭白酒。


    這些白酒倒不是劉明遇從係統商城裏兌換的,而是寬河城酒廠生產的,其實不僅僅土豆可以釀酒,凡是含有澱粉和糖分的農作物都可以用來釀酒。比如大米、玉米、小麥、糯米、高粱,紅薯,木薯、土豆、包括蓮藕、山藥、豌豆、蠶豆之類,其實都可以釀酒。


    要說土豆釀酒還是一件意外,在土豆製粉的時候,陳應的作坊裏有一個酒鬼管事,無意把酒灑在了土豆的粉漿裏,他擔心這件事會被陳應發現,就將這些沾了酒水的粉漿單獨放在幾個木桶裏,準備連同土豆渣一起送到養豬場,用來喂豬。


    非常可惜,這幾木桶的粉漿存放了半個月,在喂豬的時候,需要蒸煮除菌,結果居然出現酒香,於是,土豆酒就這樣被發明了出來。雖然說口感不如二鍋頭更柔和,但是更烈,勝在更加便宜,而且取材方麵。


    很快就成了一項生意來做,蒸餾完的土豆渣,一樣可以喂豬,也不會浪費。


    劉明遇、劉興祚、劉永順、陪著孫承宗、茅元儀圍坐在火堆旁,火堆上架著一大一小兩吊鍋,鍋裏,大塊馬肉正咕嘟嘟的肉汁翻滾,再撒上一點辣椒,當真是香氣四溢。


    劉明遇指著馬肉道:“孫閣老,這馬肉味道怎麽樣?”


    孫承宗笑道:“好吃,尤其是這個辣勁,太對老朽的胃口了。”


    孫承宗有些遺憾的放下筷子,歎息道:“可惜啊,年紀大了,吃不下嘍!”


    劉明遇嚼著馬肉,含糊的道:“都說廉頗七老八十了還能一頓吃掉一鬥米飯,十斤肉,孫閣老您總不能連老廉頗十分之一都趕不上吧?”


    “那不過是文人的春秋筆法!”


    孫承宗笑道:“廉頗又不是豬,哪能吃這麽多!”


    眾人一陣歡笑。


    孫承宗又向劉明遇問起迅雷銃,他在遼東的時候見過迅雷銃,隻不過那最初版本的,隻有五連發,與三眼銃一起配發給遼東軍隊的,隻不過遼東軍隊更喜歡三眼銃,射完三發銃子,直接掄起來當錘子用。


    劉明遇也沒有藏私,向他一一講述迅雷銃的改造方向,並且希望孫承宗可以幫助他從京城弄來一批優秀的工匠。


    迅雷銃此時的射速確實是勢若迅雷,雖然這隻是原始版本的機槍,射程勉強後世的花機關扯平,可是,再怎麽原始版本的機槍,那也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讓阿巴泰無比絕望的是,自己拚死拚活打了半天都啃不下人家一根毛,人家一個齊射就叫你死傷一地,這仗還怎麽打?


    與阿巴泰同樣感觸的則是嶽托、杜度、莽古爾泰與豪格,那四支圍著明軍步兵方陣繞了好幾圈也沒能占到任何便宜的後金輕騎兵非常狼狽的撤了迴去,他們被打慘了,人成了血人,馬成了血馬,而射亂明軍陣腳的目的還遠遠沒有達到。


    四個貝勒一點人數,幾乎吐血:就這麽一個迴合,這兩萬四千輕騎兵就掛了一千三百多,傷了兩千餘人,至少好幾百顆頭顱被劉家軍士兵割了去,穿在槍尖上揮舞!


    阿巴泰此時仿佛從血水裏洗了一個澡,全身上身沒有一處不沾血的地方,這是因為他足足死了十四名親衛士兵,是十四名親衛士兵的性命,這才護住了他。要知道阿巴泰並不是和碩貝勒,隻是貝勒。他雖然有六個牛錄的部曲,但親衛和比和碩勒要低,他總共才十五名親衛,結果一戰之下死了十四人。


    哪怕阿巴泰是皇太極的七哥,也不喜歡他的為人傲慢,然而不可否認,他在努爾哈赤十六個兒子中,屬於比較能打的一個。去年皇太極率領建奴八旗精銳入關,阿巴泰偕同阿濟格率左翼四旗及蒙古軍攻打明朝龍井關,在夜半的時候攻克。明朝副將易愛、參將王遵臣從漢兒莊領兵來救援,阿巴泰率軍進攻並且斬殺了他易愛和王遵臣,順勢又攻取漢兒莊。


    取得了開門紅,這一次決戰,更是主動提出率領進攻劉家軍的炮兵陣地,要說阿巴泰有萬夫莫敵之勇,有些誇張。然而他卻是非常難犁悍將。但是現在這位悍將可一點都悍不起來了,他撲嗵一聲跪倒在皇太極麵前,哀聲叫道:“汗王,主子,這仗沒法打!明狗擁有大量火炮,還有火銃,絲毫不畏懼我軍的騎射,我軍每殺傷他們一個,自己都得死傷一十個!不能再打下去了,撤吧,不然我軍就要元氣大傷了!”


    眾貝勒都默然。剛才他們都看清楚的看到了,阿巴泰確實是盡了力,盡管殺傷明軍不多,但勝在被明軍打得死傷累累卻死戰不退。


    最要命的是,明軍的大炮一直在不停的轟他們的方陣,每一炮下來都要讓他們死傷一大片,這還怎麽打?


    皇太極瞪著阿巴泰,咬緊牙關,怒吼道:“不能這麽算了,明天繼續進攻!他們的弩箭不是無限的,他們的火銃打得久了銃管就會發燙,甚至炸膛,然後我們的機會就來了!進攻!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阿巴泰呆了呆,卻沒有再勸,他的六個牛錄的部曲幾乎全部死光了,再打也輪不到他上場了,大不了他當作一個大頭兵,把這條命扔在這裏。


    雖然沒有人反對皇太極的意見,事實上幾乎所有人都不想再打下去了,再說他們並不同意皇太極打這麽被動的仗,自從努爾哈赤起來以來,他們建奴打仗,一向是動起來,避開敵軍的鋒芒,痛擊明軍的弱旅,哪有列成堂堂之陣硬碰硬?


    皇太極目光犀利如電,緩緩從眾人臉上掃過,他的聲音陡然抬高八度:“動動你們的腦子,認真想一想,根據我們的情報,天雄軍是去年十二月開始組建的,剛剛組建的時候,他們才一萬多人,而我們麵前的劉家軍,也就是劉明遇,當時隻不過是天雄軍的一個千總!”


    建奴擁有強大情報係統,而大明也沒有保密意識,其實不用特別高明的間諜,就可以把這些情報弄到手裏。


    皇太極憤憤的道:“我們第一次遇到天雄軍和劉家軍的時候他們才多少人,用的是什麽裝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壯大了數倍,更擁有了威力無比的巨炮,如果放任他們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不出數年,我大金就要麵臨滅頂之災了!”


    皇太極說得不錯,事實上,再給劉明遇幾年時間,不用出動整個大明的實力,就他一個人,就劉家軍就可以力壓建奴。


    皇太極站起來,指著劉家軍大營方向,此時那些篝火如同繁星一樣,星羅密布,他歇斯底裏的吼道:“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劉家軍隻是一支新兵,他們的士兵還沒有經過長期以來的訓練,雖然裝備精良,但是裝備並不完善,我們雖然沒有用火炮擊毀他們的火炮,可是你們也聽到了,他們那種雷霆炮從開始的二三十門,到現在隻剩十幾門,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的技術還不完善,這種火炮威力大,移動不便,隻要我們避開他們的正麵,全力攻擊步兵和側後,便能驅趕他們去衝亂劉家軍整個軍陣,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皇太極畢竟是建奴的汗王,至少他的眼界是高明的,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也看出了劉明遇的真正用意,劉明遇需要時間發展自己,也需要時間積攢實力,更需要發展的空間。


    建奴將領在經過初期的驚愕和混亂之後,集體陷入了瘋狂。


    劉家軍開花彈炮,還有迅雷炮給他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心理衝擊,劉家軍的強弩更讓他們恐懼,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再讓這支軍繼續發展下去,他們很快就會擁有毀滅大金的能力,到那時,他們可就沒有活路了!


    隻要殲滅了這這支軍隊,明軍馬上就會被打迴原形,甚至更加不堪,他們就可以像過去那樣肆意縱橫,入關劫掠如入無人之境!


    進攻!用血淹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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