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遇遲疑起來。


    並不是劉明遇沒有物資養活這些百姓,也不是因為劉明遇不太願意,而是因為這些時間,讓劉明遇有些為難。


    現在已經是九月份,如果遼東百姓從遼東過來,以他們速度,最快也需要兩到三個月,那個天氣正寒,讓無數百姓在冬天遷徙,疾病,寒冷的天氣,就會造成大量的人亡意外傷亡。


    這個坑爹的係統,隻需要百姓念叨著劉明遇的好,他就聲望就會增加,可是一旦老百姓罵他?那會不會減少聲望?


    特別是係統更坑的是,他的身份屬性,明明隻有五十,力量才六十七,性能力也隻有五十,然而事實上,這個屬性參數似乎不準,他並不是一半男人,反而比一般男人更強,也更持久。六十七的力量屬性,劉明遇親自演示過,他可以舉起一百斤的東西,也做引起向上二十三次,要知道他的體重是一百五十斤。


    但是,劉明遇不敢拿自己進行嚐試。


    “不是本侯鐵石心腸,現如今天氣已經微冷,一旦將遼東百姓遷徙過來,路途上……”


    劉興祚道:“侯爺,我們沿途提前做好準備!”


    “準備,你怎麽準備?”


    “灤河!”


    “東江鎮現在炮船四十七艘,如果滿載,一艘炮船可以裝載一百五十人,最多三天時間,就可以多皮島到撫平衛,然後從撫平到寬河隻有六百多水路!”


    劉明遇一時間還真沒有想到灤河。


    事實上,灤河是可以進行水運的,從三國曹操東征烏桓開始,第一次使用灤河水運,接著在東晉時期,後趙北征前燕,唐朝李世東一征高句麗,以及金朝天會三年(1125年)9月,宋精兵3000自海入灤河北上,偷襲平州大寨。都是經灤河。


    後世,經過灤河擴寬,可以進行兩萬五千噸級運輸,現在縱然荒廢數百年,但是行那種平底運河船,應該問題不大。要知道現如今的運河運糧船,吃水隻有半米多,河麵寬度隻要超過四米的水麵,就可以通行運河船。


    劉明遇道:“那麽運河船從何而來?”


    “可以租,也可以買!”


    一直在武烈軍當泥菩薩的王勇,突然出聲道:“侯爺,咱家與漕運提督監軍太監盧成九有舊交,可解決這個問題!”


    要說王勇這個太監也算是無利不起早,他現在可是掌握著武烈軍民用煤球的生意,而且還是壟斷經營,隻要寬河的人口越多,他的生意也會多賺錢。


    他可巴不得劉興祚從遼東弄來三四萬百姓呢,他就能每天多賺十兩八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可就是三四百兩銀子,一年下來,就是四五千兩銀子。


    “那就嚴格按照咱們移民的規定辦理!”


    劉明遇道:“首先要確保,所有百姓,都得到妥善的安置,最好在自願的情況下,安排他們做工、務農、或者從軍。”


    “謝侯爺!”


    七合營日子恢複了正常,劉家軍一邊進行正常訓練,一邊等著建奴送上門來,特別是跟隨著劉興祚率先抵達的一千餘名遼東百姓,很快就被寬河缺人仿佛缺血一般的工廠給分走了。這些遼東百姓第一次吃上了熱乎飯,也分配到了嶄新的工服。


    隨著劉家軍士兵不再承擔生產建設任務,各個工廠以及礦場都出現了大量的力缺口,好在林丹汗把六千科爾沁部的戰俘賣給了劉明遇。


    為了給林丹汗足夠的刺激,劉明遇讓劉富貴給林丹汗麾下三千人馬的騎兵換裝了劉家軍的裝備,當然這些裝備都是原大明京城兵杖局的產品,劉家軍已經完成了換裝,這些裝備就差送到鋼廠迴爐重造了,質量肯定跟劉家軍的軍械局的產品質量沒法比,但是比蒙古人的裝備好得太多了。


    再不濟那也是鐵家夥。


    林丹汗率先給自己的親衛部隊換裝,麵對鐵頭盔與鎧甲,雁翎刀,這些蒙古士兵眉開眼笑,恨不得睡覺也摟著。


    林丹汗道:“冠軍侯,我麾下三萬餘鐵騎,可助冠軍一臂之力!”


    “林丹汗有這個心,本侯很感動,隻不過,現在不需要,區區兩萬建奴,本侯可以輕鬆應對,這樣吧,林丹汗,如果閑著沒事,可以去科爾沁打打秋風,我們這邊太真缺勞力,再抓過來的俘虜,還按這個價格如何?林丹汗隻需要再抓五六萬人,你們所部三萬餘騎,可以全部換裝!”


    林丹汗此時信心大增,他用五千餘匹戰馬,換了五千餘件鋼鐵裝備,現在又有三千餘件,足足有八千餘騎鳥槍換炮了,再麵對科爾沁的叛徒,那就是手到擒來。


    林丹汗對於打家劫舍,這種活非常樂意,也輕車熟路。聽到林丹汗宣布出發的命令,這些蒙古士兵非常狂熱。


    他們這段時間已經學會了與劉家軍相處,用羊肉、羊毛、牛皮羊皮、骨粉等等就能換到糧食被服、油鹽醬醋等生活必需品,生活條件大大改善,他們很享受這種相對愜意的生活。非常可惜的是,他們太窮子,就算劉家軍連垃圾中的垃圾骨粉都收,他們也沒有東西可以換了。


    現在得到命令去搶劫,他們開心起來,一邊有說有笑,談論著這一仗抓多少俘虜,可以換一身新裝備,要抓多少牛羊和馬匹,才能換足夠喝的美酒。多少首級換取進入寬河城定居的資格,至於他們要攻打的目標,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跟你們同文同種,則不是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草原上不二的生存法則。


    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憂。


    劉家軍雖然升官子,也有了管轄遵化衛,馬蘭峪、大安口等眾獨立守禦千戶所的權力,但是劉明軍壓根就沒有派人接手這些軍戶,仿佛像遺忘了一般。


    一陣淒慘的哭聲就傳了過來。來的是一幫軍戶,包括遵化衛的鎮撫、指揮同知、千戶、以及百戶,足足有二百多號人。


    這幫可憐的軍戶一個個衣服破爛,瘦得皮包骨頭,一進門就撲過來抱著劉明遇的腿放聲大哭:“侯爺,救救我們遵化衛這幾千軍戶吧,我們都快餓死了!”


    “侯爺,我們馬蘭峪守禦千戶所現在也歸您管,你不能看著我們餓死吧!”


    “侯爺,俺們大安口已經斷了快兩個月了,再這樣下去,大安口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侯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什麽叫杜鵑啼血?


    什麽叫肝腸寸斷?


    這就是了!


    崇禎震怒之下,遵化衛副千戶以上的軍官幾乎被一掃而空,現在可謂是群龍無首了。聽說遵化衛要解散了,頓時哀聲一片,遵化衛兵荒馬亂,不少人偷了一點東西然後跑路了,遵化衛沒了,他們那份原本就極為微薄的糧餉自然也就沒了,留在這裏等著餓死啊?


    但是聽說由劉明遇接手整個遵化衛之後,人心馬上奇跡般安定了下來,後來,武烈軍軍田的土豆大獲豐收的消息傳來,就連逃跑的軍戶也迴來了。


    這大半年來,關於劉明遇和武烈軍的種種事情,中原大地上可能聽得不太多,他們已經聽得太多了,畢竟,近在咫尺。


    武烈軍的士兵都能吃上飽飯,孩子還有書讀,冠軍侯甚至自掏腰包補貼軍戶們,這一切都讓軍戶們妒忌得發狂!


    現在冠軍侯要接管遵化衛與長城沿線防禦千戶所了,他們也看到了盼頭,就連原本仗著自己有一身武藝,跑去投奔別的衛所的家丁兵們也一臉不好意思的迴來了,大家七手八腳,把衛所的清潔衛生搞好,打掃得幹幹淨淨,不打架不鬧事,就等著劉明遇上任。


    然後跟著劉明遇,像武烈軍那幫王八蛋那樣過上好日子。可劉明遇似乎不大情願接手這個爛攤子,遲遲不見動靜,眼看著衛所裏僅剩的一點陳米就要吃光了,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大家都急了,推舉幾位還算有人緣的百戶、千戶為代表,跑到寬河來求援,他們到了寬河才知道劉明遇在七天合營,然後又一路跑到七合營來哭訴了。


    在聽了遵化衛那六個獨立千戶所代表們的哭訴之後,劉明遇吩咐劉富貴,五十萬斤紅薯,五十萬斤土豆,讓這幫可憐蟲帶迴去,先熬過這個冬天再說。這幫家夥來的時候淒淒慘慘,走的時候歡天喜地,都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跑路,不然可就得把腸子都給悔綠了。


    這不劉明遇都還沒有正式接手,就給了他們莫大的好處,整整一百萬斤土豆和紅薯啊,這可是關炒上天的新農作物,夠他們啃好長時間了!


    劉興祚問道:“侯爺,您怎麽處理遵化衛的這幫家夥?”


    劉明遇聳聳肩道:“這幫廢物建奴來了,說降就降,半點骨氣都沒有,打仗用不著他們,讓他們繼續種田!”


    劉興祚道:“是呀,讓他們種田還行,讓他們上陣打仗卻是萬萬不能的。”


    劉明遇揉著太陽穴道:“一想到要管好幾萬麵黃肌瘦,風一吹就倒的軍戶的吃喝拉撒,我的頭嗡嗡作響了老頭,你說我是不是天生的勞碌命啊,就沒有個歇一口氣的時候!”


    “侯爺有所不知,雖然遵化衛靠近邊城,可遵化衛的軍田可所剩無幾,這些軍戶連養活自己都辦不到!”


    劉明遇淡淡的笑道:“你想多了,軍田是有數的,我記得永樂元年,遵化衛有軍田共計九十三萬餘畝,等到了明年四月,我帶兵入關,我倒要看看誰敢占遵化衛的軍田。”


    “侯爺,莫要給自己惹麻煩!”


    劉興祚道:“那些士紳可……”


    “此事暫時不急!”


    劉明遇指了指富峪衛和會州衛城的遺址道:“寬河城附近的耕地已經開發殆盡,明年開春,重點開發富峪衛(平泉縣北)和會州衛(今平泉縣南),三四萬遼東百姓遷徙過來,這可不是小事,他們需要住房,需要取暖的煤炭,也需要糧食,糧食咱們不缺,煤炭也好辦,最關鍵的是,住房問題,你打算如何解決?”


    “騰籠換鳥!”


    劉興祚笑道:“現在遵化衛剛剛拿了侯爺的糧食,不能讓他們白吃飯,而且百萬斤糧食,運輸也非常不便,不如侯爺讓他們現在過來幹活!”


    劉明遇點點頭道:“即然這個提議是你提出來的,這事就由你去做吧,會州鎮和富峪鎮至少要在大雪封山之前,修建至少各修建兩千套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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