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裝步兵在前,揮舞著巨斧在前麵開路。他們麵前的建奴,基本上沒有一迴會之敵,長槍兵、弓弩手、火槍兵、刀盾手緊隨其後。


    重裝步兵從建奴的屍體上踩過去,破軍刀手和長槍手連砍帶刺,將試圖繞到重裝步兵後麵的建奴士兵剁翻。


    長槍兵更是一堵牆似的壓了上去,擋在他們前麵的每個建奴士兵至少要麵對十幾個寒光閃閃的槍頭,他們那華麗的盔甲在這些高碳鋼打造的長槍麵前跟紙糊的差不多,刺哪穿哪,就連他們的盾牌也被狠狠的刺穿,接著被刺穿的,是他們的身體。


    慘叫聲撕心裂肺的響起,一批批縱橫東北無敵手,甚至跟隨他們的汗王破邊而入,洗劫了明帝國心髒地帶的建奴武士捂著汙血狂噴的傷口,麵目扭曲的倒了下去。


    劉家軍的長槍兵隻要遇到阻擊,跟在長槍手身後的火槍手和弓弩手馬上就會開火,這種近乎頂在腦門上槍斃的打擊方式,讓建奴士兵非常被動。建奴的武器都還沒遞到劉家軍士兵的麵前,劉家軍的長槍就戳穿了他們的身體!


    最要命的是劉家軍士兵似乎個個都是使用長槍的高手,刺殺動作簡潔而淩厲,專往胸腹要害招唿,挨上一槍就得倒下,建奴武士被成排刺倒,戰況近乎一邊倒!


    眼看著豪格快要崩潰了,皇太極急忙命嶽托這個侄子率領麾下鑲紅旗的精銳來支援豪格,然而問題是,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身穿黑色軍服的劉家軍士兵,視鑲紅旗精銳為無物,追著鑲黃旗豪格殘部猛打。


    強弩、火槍、虎蹲炮、佛郎機火炮,飛雷炮,輪番伺候,鑲黃旗精銳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施展他們賴以自豪的騎射絕技,一直幹挺著挨打。哪怕麵對鑲紅旗的騎兵,他們也不閃不避,長槍手端著鋒銳無比的槍尖對著衝過來的鑲紅旗的騎兵居然發起了衝鋒。


    最讓嶽托無語的是,他麾下的鑲紅旗精銳騎兵,由於慣性勒不住戰馬,一頭撞在穿尖上,運氣好的撞斷了槍杆,壓死壓傷幾名劉家軍士兵,運氣不好的直接被穿成了肉串。


    一個照麵,損失四百餘騎,氣得嶽托下令重整隊形,然而,就在鑲紅旗重整旗鼓的時候,劉家軍士兵還是追著鑲黃旗的士兵猛打。連那些投降的鑲黃旗士兵,他們也同樣視若無物,直接亂刀砍死。


    嶽托琢磨過來味了,此時的劉家軍完全瘋了。


    那麽問題來了,豪格到底做了什麽?讓這麽多士兵發瘋,不惜以死亡的方式,接著鑲黃旗的士兵陪葬?


    沒有人可以迴答嶽托的問題,但是,鑲黃旗每一名士兵都能聽到自己堅強的內心在劉家軍那強大的壓力下破裂的聲音。


    他們茫然四望,隻覺得劉家軍步騎軍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的衝上來,仿佛衝上內陸的洪水一般將他們一個牛錄一個牛錄地淹沒,一個甲喇一個甲喇地衝垮,最後輪到他們自己了……


    “敗了……”


    所有人腦海裏都一片空白,渾身發冷,目光呆滯,驚愕、恐懼、憤怒、迷茫激烈至極的情緒狠狠地撞擊著他們的心靈。自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建奴還是第一次在萬人以上的大會戰中輸給了明軍,而且輸得這麽慘,輸得無話可說!


    “敗了,敗了!”


    盡管不相信,這一仗卻敗得徹徹底底,敗得一發不可收拾!


    豪格雙目盡赤,狀若癲狂,揮舞著長刀兇狠地砍殺那些敗逃的建奴將士,每砍倒一個就發出一聲怒吼:“不許後退!你們這些懦夫不許後退,衝上去,殺光這些低賤的漢狗!不許後退,誰敢後退我就砍他的腦袋,將他妻兒貶為奴隸,你們聽到沒有!”


    然而在劉家軍猛烈的衝擊之下,他的威脅完全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越來越多的建奴士兵選擇了背對明軍撒腿奔逃,然後被劉家軍士兵從後麵砍倒。一旦喪失了必勝的信念和戰鬥的勇氣,號稱“滿萬不可戰”的女真武士的表現並不比被他們擊敗過千百次的明軍士兵強多少,甚至還要狼狽得多!


    “敗了!敗了!”


    巨大的唿嘯聲在天地之間迴蕩,與劉家軍將士的怒吼,火槍的鳴放,弩箭的唿嘯匯成了令人驚心動魄的樂章。


    這恐怖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像一把千斤鐵錘,毫不留情地粉碎著建奴武士用殘暴的屠戮,用千百次勝利堆積起來的自信,粉碎著他們的驕傲,粉碎著他們的勇氣,讓他們一個接著一個,一批接著一批,狂喊著逃離戰場,落荒而逃……奔走若狂,自相踐踏之下死傷無數!


    陳天澤此時很想哭,如果劉明遇沒有遇到不測,這該多好啊?


    可惜,劉明遇此時看不到了。


    陳天澤加入劉家軍的時間不長,從百草山開始算起,到現在為止,勉強一個月多點。正怕謂,士為知己者死,他自己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然而,卻無人賞識,因為劉明遇的賞識,他才可以學至致用。


    在劉家軍的這段時間內,無論是第一步兵團至第五團的報表,以及槍炮局、火藥局、軍械局、包括軍法局,所有的卷宗和文牘,都是由他先行審核。


    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劉家軍是一個小朝廷,陳天澤的職責差不多相當是內閣大學士,而軍法局差不多相當於刑部,教導局相當於禮部,軍務局則相當於戶部,軍械局相當於工部……


    劉明遇信任他,視他為左膀右臂,所有大事無不與他促膝長談,甚至讓他拿主意,這份信任……隻能舍命相報了!


    陳天澤咬緊牙關,誰都可以亂,唯獨他不行。


    隨著醫護局的千總陳懷生抵達,陳懷生看著劉明遇的傷口,他的心在往下沉。劉富貴趕緊拿著紗布和繃帶,硬塞在陳懷生手中:“快,給少爺止血……快……你他娘的快點!”


    陳懷生額頭布滿冷汗,他雖然隻是擅長跌打損傷,醫術也隻是半瓶水,如果是普通士兵,他就會直接告訴大家,盡人事,聽天命。


    但是,這位受傷的人卻是劉明遇。


    陳懷生不敢碰觸這支虎槍,讓人拿著一個巨大的夾棍,夾住槍刃,取下槍刃,經過緊急包紮,總算把劉明遇的血給止住了。


    “來人,擔架,快抬著將軍,返迴寬河城!”


    “是!”


    劉富貴推開一名醫護兵:“我來!”


    “劉千總,你還是讓開吧,他們抬擔架可比你更穩!”


    劉富貴沒有辦法,隻得讓開。


    隨著鑲黃旗潰敗,皇太極像吞了一顆蒼蠅一樣惡心,左翼鑲黃旗的潰敗,對於皇太極而言,影響是非常致命的。


    盧象升沒有放棄這個機會,下令天雄軍不再保留,所有步兵和騎兵,全軍壓上,哪怕是擁有了兩三萬建奴騎兵的優勢,戰爭的天平卻依舊向大明方向傾斜。


    這些建奴援軍都是多一百多裏甚至二三百裏的地方趕過來的,他們早已精疲力盡,人困馬乏。


    當然,打仗雖然不行,但是兩三萬騎兵卻可以嚇人。


    然而,誰能想到在關鍵時刻,鼇拜出手了,成功刺殺了劉明遇,這讓整個出現了意外變故,劉家軍瞬間集體狂化,直接把鑲黃旗打得崩潰了。


    皇太極的心情也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異常刺激,特別是在鑲黃旗崩潰,騎兵部隊人困馬乏,就連他都想仍掉大營趕緊撤退了。


    結果在這個時候,原本已經突破了建奴大營劉家軍士兵,卻在交替撤退,他們在撤退的時候,抬走了傷兵,連自己袍澤的屍體,全部拉走。


    看到這一幕,盧象升肺都氣炸了:“來人,去問問劉明遇到底是搞什麽?誰讓他撤退的?”


    然而,盧象升的傳令兵壓根就沒有看到劉明遇。


    此時的寬河城,劉家軍野戰醫院內。


    陳懷生與劉家軍醫護局的十幾名醫術不錯的醫生,正在為劉明遇處理傷口,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事實上,在陳懷生眼中,劉明遇應該已經死了。


    畢竟,誰的後背刺入一支虎頭槍刃,還能活著?


    答案是劉明遇,他受了如此重的傷,隻是脈搏和心跳比正常人虛一些,想到劉明遇流了這麽多的血,出現氣血虧空的情況也可以理解。


    劉明遇雖然意識清醒,卻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


    在他遇刺之後,係統已經給予劉明遇的提示,可以從係統商城購買複活卡或生命值。但是係統太黑,一千萬聲望或者一千萬積分複活卡,這種複活卡可以防禦一次致命傷害,或者是致命性疾病,無痛苦,無感覺。


    甚至說,鼇拜這次堪稱完美的暗殺,也會功虧一簣。


    非常可惜,劉明遇的積分才二百多萬,遠遠不足一千萬,所以他隻能購買了一個保命的係統醫療包。


    他本人其實有係統的空間內進行療傷。


    身在醫院裏的這個劉明遇,隻是一個係統營造出來的障眼法,係統可以影響陳懷生等人的思維方式。他們隻是對準空氣進行救治……


    當然,血是真實的。


    劉家軍從建奴大營撤退迴來以後,馬上恢複原型,一個團守著一麵,由於劉家軍的傷亡實在是太嚴重了,好在陳天澤讓百姓假冒劉家軍士兵,這些建奴圍著寬河城也不敢進攻。


    隨著醫治的持續,用了半個多時辰,陳懷生終於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


    “陳千總,現在怎麽樣?”


    陳天澤和劉富貴急忙迎了上去。


    “已經止住血了,正在想辦法將虎槍槍刃取出來”


    “少爺都流了這麽多血了,還要開刀取槍刃?他的血會流幹的!”


    陳懷生也很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不取不行啊,虎槍槍刃是有劇毒的,留在體內時間越長中毒越深,而且無藥可救!”


    陳天澤的心情沉重:“有幾成成功的希望?”


    “我們是肯定會盡力的,但是將軍的情況真的不太樂觀,為防萬一……”


    說到這裏,陳懷生望著劉富貴歎了口氣道:“劉千總,還是派去大名府元城縣,迴南陽把夫人還有劉老太爺請來吧!”


    “這麽嚴重?”


    另外一名軍醫道:“這可不是尋常的刀槍、劍傷,將軍的傷,可難辦得多!”


    陳懷生道:“我知道您是將軍最信任的人,不過,你還是早做打算,趕緊通知劉老爺子和少夫人,讓他們盡快過來,至少還能見將軍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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