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注意禮儀！”
李淳風忽然見到秦安正在直視晉陽公主，整個人渾身一震，馬上低聲提醒。
要知道晉陽公主的身份可不一般，在長安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
你可以得罪唐皇，但絕對不能得罪晉陽公主。
如今秦安的舉動，明顯是僭越的，作為朋友，李淳風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秦安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太好，因此馬上收迴目光。
倒不是害怕因此而惹上麻煩，隻是自己一個男人，老是盯著一個小姑娘看總歸要招人非議。
可誰知道秦安才剛剛收迴目光，另一邊晉陽公主在唐皇耳邊說幾句，而後便走了下來。
一瞬間，整個暖春閣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緊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晉陽公主為人平和，從來不與人爭，性情那是出了名的好。
但別忘了，晉陽公主背後可是唐皇。
誰敢觸唐皇的眉頭？
就這樣，晉陽公主徑直來到秦安身邊，好像是唯恐秦安會害怕一般，先是施施然行了一禮說道：“晉陽對於李先生的殺賦十分喜歡，因此特意求了父皇前來請教秦先生一個問題，希望秦先生不吝賜教。”
晉陽公主表麵上說自己是來請教問題的，實際上卻是在暗中讓秦安放心，自己沒有惡意。
單憑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晉陽公主為人的寬厚和善了。
畢竟一般人，尤其是身居高位之輩，這種小事是不可能想到的。
此時此刻，秦安對於晉陽公主的話語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因此很快便答道：“公主有問題，但請直言，秦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秦安還不知道晉陽公主究竟想要做什麽，因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隱隱的，秦安心中有種感覺。
那就是麵前這個小女孩，應當不是來故意刁難自己的，她是你真的有問題想要詢問。
卻見晉陽公主甜甜一笑問道：“晉陽曾經多次拜讀過先生的殺賦，此文章的確令人熱血沸騰，且立意身高。”
“但有一事，晉陽心中卻十分不解。”
晉陽說到這裏，略微沉吟了騙了之後才繼續說道：“秦先生此篇文章淩厲之極，殺氣四溢，言辭之中無比霸道，連天地皆可翻覆。”
“晉陽以為，此文章若流傳出去，怕是有些不好，恐怕會讓人理解成殺氣盈天，便可無往不利。”
“秦先生以為如何？”
晉陽文縐縐的問完了問題之後，便不說話了，隻是微笑著看向秦安，似乎是害怕秦安緊張。
此時的秦安自然是沒有半點緊張的，事實上在她聽完了晉陽的問題之後，便已經差不多能理解對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小姑娘了。
唐皇對晉陽照顧的太好了。
甚至有些好過頭了。
晉陽完全是就是一朵未經任何風雨的嬌嫩之花，她從未領略過這世間的蠅營狗苟，爾虞我詐。
所以在她心中，人心向善，溫婉謙和才是主流。
既然如此，秦安所寫的殺氣盈天的殺賦，自然會讓晉陽感覺到有些不適，甚至可能根本就無法理解了。
不過即便如此，晉陽仍舊沒有利用公主的身份強行壓迫秦安，甚至讓他改變殺賦的內容。
單此一點，便讓秦安不自覺點頭。
皇家竟能出現這麽一位公主，當真算是大唐之幸。
未來，秦安希望自己的小蘭心也能如晉陽一般，成為一個溫婉謙和的人，而不是如他一般，早早的便經曆了人世間的醜惡，不得不將自己變成一個殺氣盈天之輩。
隻是，理解了這一點之後，秦安卻有些不好隨便做出迴答了。
本來他隻需要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就能解答晉陽的問題。
可他心中的想法全都是血淋淋的真實，而唐皇一直以來又都避免讓晉陽知曉這世間血淋淋的真相。
此番若是由秦安說出口，豈不是在跟唐皇對著幹？
秦安微不可查的抬眼看向唐皇所在法相。
發現此時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隻不過唐皇的表情中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秦安，想怎麽迴答就怎麽迴答。
至於唐皇的喜好...這要靠秦安自己琢磨了。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次考驗，隻不過是唐皇借助晉陽的手，間接進行的考驗而已。
暖春閣依舊安靜，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秦安，想要看看秦安究竟該怎麽迴答晉陽公主的問題。
而在如此情況下，秦安也飛速在腦海中做了盤恆。
最終...
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唐皇雖然一直將晉陽保護的很好，但這也讓晉陽失去了了解這個世界真相的機會。
如此一來對晉陽不公平。
那麽，讓晉陽了解這個世界真相這個任務，就交給秦安好了！
“公主你看外界的陽光，透過窗戶均勻的灑落進大殿內，這一幕是否很美好？”
秦安忽然答非所問的指了指外界照射進大殿的光束。
晉陽隨著秦安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那公主可曾看見了，在那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中，卻常年陰暗潮濕，布滿青苔？”
這番話，讓晉陽緩緩陷入沉默，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好在秦安的話語也並沒有就此停下，自顧自的說道：“這個世界就如此，有和煦美好如陽光，亦有陰暗潮濕如深淵。”
“而在修士的世界中，更多的則是深淵。”
秦安的語氣逐漸低沉下來，他在緩緩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真相。
而唐皇，在稍微猶豫了片刻之後，也並未選擇打斷。
“在修士的世界中，充滿著太多危險與陰謀，在這裏，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人們甚至會因為看不慣，或者不喜歡，而痛下殺手。”
“在這裏，若你不殺氣盈天，用最激烈的手段對抗一切妄圖要你性命之人，最終死的人隻會是自己。”
晉陽很認真的聽著秦安的講述，但同時也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但先生真的認為，殺人便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當然不。”秦安也很快迴答：“但是殺人能解決大多數問題，並且也是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秦安的話，再一次讓晉陽沉默，良久自後，她仿佛明白了什麽，衝著秦安深深一禮。
“謝謝先生，你以後可以叫我的乳名。”
李淳風忽然見到秦安正在直視晉陽公主，整個人渾身一震，馬上低聲提醒。
要知道晉陽公主的身份可不一般，在長安甚至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
你可以得罪唐皇，但絕對不能得罪晉陽公主。
如今秦安的舉動，明顯是僭越的，作為朋友，李淳風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此言一出，秦安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太好，因此馬上收迴目光。
倒不是害怕因此而惹上麻煩，隻是自己一個男人，老是盯著一個小姑娘看總歸要招人非議。
可誰知道秦安才剛剛收迴目光，另一邊晉陽公主在唐皇耳邊說幾句，而後便走了下來。
一瞬間，整個暖春閣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緊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晉陽公主為人平和，從來不與人爭，性情那是出了名的好。
但別忘了，晉陽公主背後可是唐皇。
誰敢觸唐皇的眉頭？
就這樣，晉陽公主徑直來到秦安身邊，好像是唯恐秦安會害怕一般，先是施施然行了一禮說道：“晉陽對於李先生的殺賦十分喜歡，因此特意求了父皇前來請教秦先生一個問題，希望秦先生不吝賜教。”
晉陽公主表麵上說自己是來請教問題的，實際上卻是在暗中讓秦安放心，自己沒有惡意。
單憑這一點，便足以證明晉陽公主為人的寬厚和善了。
畢竟一般人，尤其是身居高位之輩，這種小事是不可能想到的。
此時此刻，秦安對於晉陽公主的話語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因此很快便答道：“公主有問題，但請直言，秦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秦安還不知道晉陽公主究竟想要做什麽，因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隱隱的，秦安心中有種感覺。
那就是麵前這個小女孩，應當不是來故意刁難自己的，她是你真的有問題想要詢問。
卻見晉陽公主甜甜一笑問道：“晉陽曾經多次拜讀過先生的殺賦，此文章的確令人熱血沸騰，且立意身高。”
“但有一事，晉陽心中卻十分不解。”
晉陽說到這裏，略微沉吟了騙了之後才繼續說道：“秦先生此篇文章淩厲之極，殺氣四溢，言辭之中無比霸道，連天地皆可翻覆。”
“晉陽以為，此文章若流傳出去，怕是有些不好，恐怕會讓人理解成殺氣盈天，便可無往不利。”
“秦先生以為如何？”
晉陽文縐縐的問完了問題之後，便不說話了，隻是微笑著看向秦安，似乎是害怕秦安緊張。
此時的秦安自然是沒有半點緊張的，事實上在她聽完了晉陽的問題之後，便已經差不多能理解對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小姑娘了。
唐皇對晉陽照顧的太好了。
甚至有些好過頭了。
晉陽完全是就是一朵未經任何風雨的嬌嫩之花，她從未領略過這世間的蠅營狗苟，爾虞我詐。
所以在她心中，人心向善，溫婉謙和才是主流。
既然如此，秦安所寫的殺氣盈天的殺賦，自然會讓晉陽感覺到有些不適，甚至可能根本就無法理解了。
不過即便如此，晉陽仍舊沒有利用公主的身份強行壓迫秦安，甚至讓他改變殺賦的內容。
單此一點，便讓秦安不自覺點頭。
皇家竟能出現這麽一位公主，當真算是大唐之幸。
未來，秦安希望自己的小蘭心也能如晉陽一般，成為一個溫婉謙和的人，而不是如他一般，早早的便經曆了人世間的醜惡，不得不將自己變成一個殺氣盈天之輩。
隻是，理解了這一點之後，秦安卻有些不好隨便做出迴答了。
本來他隻需要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就能解答晉陽的問題。
可他心中的想法全都是血淋淋的真實，而唐皇一直以來又都避免讓晉陽知曉這世間血淋淋的真相。
此番若是由秦安說出口，豈不是在跟唐皇對著幹？
秦安微不可查的抬眼看向唐皇所在法相。
發現此時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隻不過唐皇的表情中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秦安，想怎麽迴答就怎麽迴答。
至於唐皇的喜好...這要靠秦安自己琢磨了。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次考驗，隻不過是唐皇借助晉陽的手，間接進行的考驗而已。
暖春閣依舊安靜，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盯著秦安，想要看看秦安究竟該怎麽迴答晉陽公主的問題。
而在如此情況下，秦安也飛速在腦海中做了盤恆。
最終...
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唐皇雖然一直將晉陽保護的很好，但這也讓晉陽失去了了解這個世界真相的機會。
如此一來對晉陽不公平。
那麽，讓晉陽了解這個世界真相這個任務，就交給秦安好了！
“公主你看外界的陽光，透過窗戶均勻的灑落進大殿內，這一幕是否很美好？”
秦安忽然答非所問的指了指外界照射進大殿的光束。
晉陽隨著秦安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那公主可曾看見了，在那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中，卻常年陰暗潮濕，布滿青苔？”
這番話，讓晉陽緩緩陷入沉默，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好在秦安的話語也並沒有就此停下，自顧自的說道：“這個世界就如此，有和煦美好如陽光，亦有陰暗潮濕如深淵。”
“而在修士的世界中，更多的則是深淵。”
秦安的語氣逐漸低沉下來，他在緩緩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真相。
而唐皇，在稍微猶豫了片刻之後，也並未選擇打斷。
“在修士的世界中，充滿著太多危險與陰謀，在這裏，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人們甚至會因為看不慣，或者不喜歡，而痛下殺手。”
“在這裏，若你不殺氣盈天，用最激烈的手段對抗一切妄圖要你性命之人，最終死的人隻會是自己。”
晉陽很認真的聽著秦安的講述，但同時也在發表自己的看法。
“但先生真的認為，殺人便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當然不。”秦安也很快迴答：“但是殺人能解決大多數問題，並且也是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方式。”
秦安的話，再一次讓晉陽沉默，良久自後，她仿佛明白了什麽，衝著秦安深深一禮。
“謝謝先生，你以後可以叫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