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秦安衝著身邊的魏權說了一句。


    此時的魏權哪裏敢有半點反抗,雖然不容為什麽秦安花了半天時間來到了這秦水河,隻是看了幾眼便要走,但他也不敢問啊。


    馬上派人備馬,一行人再度返迴涼州城。


    “接下來幾日我有事將要離開,你照顧好城外災民,出了問題你知道後果!”


    秦安凝重的交代了魏權,魏權即便他自己死了,都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災民有事,更是把胸膛拍的震天響。


    在經曆了秦安的一係列手段之後,魏權早就看出來了,秦政想要與秦安爭,怕是再迴娘胎裏重新曆練曆練吧。


    秦安這種恐怖的人物,誰能爭得過他?


    不乖乖臣服,難不成還要自尋死路?


    交代了魏權之後,秦安離開,這一次前往常州,他將隻帶著蒙子鳶去。


    白啟還會留在涼州城,也算是提秦安監視一下魏權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處理完了一切瑣事之後,秦安返迴客棧去找蒙子鳶。


    “可都想通了。”蒙子鳶肉身發問。


    秦安點點頭道:“早晚都是要去的,現在去時機正好。”


    就這樣,當天下午,秦安便帶著蒙子鳶離開了涼州城,第二天的這個時候,常州已經遙遙在望。


    對比涼州,常州城池更加恢弘大氣。


    雖說沒有鹹陽那般駭人,但也差之不多了。


    蒙子鳶告訴秦安,這一切都是許家的功勞,許家在常州無數歲月,早已經將此地建造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壘。


    不過許家之人都很聰明,對於權力從來沒有染指的想法,一直老老實實的待在常州。


    不然他們家族也不可能一直延續至今了。


    秦安與蒙子鳶就這樣隨著大批進城的百姓一同走進城門。


    進入常州之後,不一樣的感覺馬上便出現了。


    因為饑荒與糧價瘋長的原因,實際上如今整個雍都都有一片荒涼之感。


    一座座城池也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如今雖然一切都恢複了,但活力卻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煥發。


    但是在常州城中,秦安並沒有見到半點荒涼之感。


    整座城池給人一種昂揚向上的感覺。


    打聽之下秦安得知,原來整個雍都,或者說整個大秦,隻有涼州城的糧食並沒有上漲,一直維持在原來的地步。


    究其原因,是因為許家的老家主許震山強行將想要哄抬糧價的商賈前部壓服。


    有此也可看出,許家在常州城的強大之處了。


    當秦安與蒙子鳶正在不斷打探常州的一切之際,遠處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陡然迎了過來。


    “老朽見過世子。”


    來人明顯直奔秦安而來,能叫出他的身份自然也不稀奇。


    秦安稍微思考一番便知曉,許家怕是已經知曉他的到來。


    “煩請老人家引路了。”


    秦安抱拳一拜,表情中並沒有半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老人家聞言,笑著說道:“世子叫我許忠即可,我是許府的管家,此番是家主讓老朽來為世子引路的。”


    就這樣,許忠一邊為秦安介紹一些常州的風土人情,一邊將他往許府引領。


    不多時,一座不算恢弘豪華,但卻十分龐大的宅邸,出現在秦安眼中。


    “世子,這裏便是我許族祖宅了,家主怕是已經在等候世子了,隨我來吧。”


    就這樣,秦安暢通無阻的邁步走進許家。


    一路上,走過聽來樓閣,望著遊廊假山,園林裝飾,秦安表情沉吟,眼神中帶著一抹若有所思的感覺。


    這裏...便是他的母親成長的地方嗎。


    在那遊廊之中,是否還殘留著當年母親年幼時候的足跡?


    假山之上,母親是否也曾調皮的爬上爬下?


    一時間,秦安的心中有些發堵,他本以為自己跟許家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當真正來到此地之際,卻還是有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在不斷發酵。


    不自覺的拿出手中那一枚沁血的玉佩,那是秦安的母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娘親...我來了。”


    感受到秦安的異常,蒙子鳶用自己冰涼的玉手,握住了秦安的大手。


    似乎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傳達給秦安力量。


    她確實做到了。


    秦安冥冥中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來到此地。


    他還帶著自己的心愛之人。


    終於,在一處大殿之前,許忠停下了腳步,示意許家家主便在其中等候。


    秦安整個人深吸一口氣,拉著蒙子鳶的手推開大門,走進殿內。


    視線的盡頭,以為雙目入鬢,不怒自威的老者正在默默打量著秦安。


    在老者下手,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一個看著跟秦安年歲差不多的青年。


    秦安的目光此番主要集中在老者身上。


    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的外公,許震山!


    緩緩在許震山麵前站定,秦安整個人抱拳一拜道:“秦安,見過許老前輩。”


    蒙子鳶同樣如此,隨著秦安的稱唿而見禮。


    “你應該叫我外公。”


    這是許震山第一次開口,聲音略微有些低沉,但卻十分渾厚。


    隻見他指了指旁邊的中年男子道:“這是你舅舅許無爭。”


    又指了指許無爭身邊的青年道:“這是你表弟許嶽。”


    許震山,許無爭,許嶽,這三人便算是如進許家唯一的主脈族人了。


    餘下之人全都是旁係支脈。


    實際上秦安也算旁係,但因為許家是他的母族,所以旁係支脈根本沒有關係。


    秦安衝著許無爭跟許嶽略微見了一禮,但屬於親人的稱唿,卻是始終沒有叫出來。


    因為他此生都沒有見過幾個親人,與秦王之間更是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秦安才一點一點有所改變。


    如今剛剛見到許家族人,他怎會改口?


    好在,許震山隻是介紹一下,並沒有其他的用意,老人家為人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說罷,你此番迴來,所謂何意?”


    此言一出,秦安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道:“我想找許前輩借糧!”


    “找我借糧?”許震山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問道:“借多少?”


    “五十萬石!”


    “什麽!!”


    許震山整個人一愣,錚錚的看向秦安,表情中帶著幾分無奈之色。


    “你真以為我許家富可敵國,五十萬石粟米,說拿便能拿出來?”


    此言一出,秦安承重迴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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