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有此意,我自然不會推卸,這一次雍都饑荒,我去治理!”


    在場之人誰都沒想到,秦安竟然這麽輕鬆便答應了這明顯是陰謀的事情。


    秦政更是不理解,秦安瘋了不成,一點不抵抗?


    難道是已經知道爭不過自己了,所以放棄了?


    倒是公柏權,在看向秦安的時候,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看似渾濁的雙眼也逐漸眯縫起來。


    “不過去之前,我想要向太子求來便宜行事之權,畢竟此行任務艱難,我也要為我自己考慮不是?”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秦安之所以這麽輕易便答應下來要去雍都,就是因為要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底牌。


    他都這樣了,秦政要是再不放一點權,說得過去嗎?


    隻見秦政皺著眉頭看向公柏權,公柏權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先手,隻能跟秦安進行利益置換。


    所以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秦政見狀,竟然絲毫沒多想,馬上答應下來:“好,我便給你便宜行事之權,不知王弟想要什麽?”


    秦安聞言,整個人微微一笑道:“我要白啟,以及五千虎賁衛!”


    “什麽!!”


    秦政驚住了,他曾經想過秦安可能會索要糧食,或者是靈石。


    畢竟他是去賑災的。


    可這是怎麽迴事,不要錢糧要軍隊。


    這可不是平亂!


    顯然秦安的想法,秦政是萬萬不能理解的,隻有公柏權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妙之感。


    但如今,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再想要拒絕已經不可能了。


    因此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來。


    最終,秦安得到了五千虎賁衛,事實上這是他早就已經計劃好的了。


    在剛剛得知雍都郡饑荒之際,秦安便已經猜到了公柏權跟秦政一定會利用此事向自己發難。


    因此秦安提前便已經想好了一條賑災的計劃。


    如今隻不過是按部就班的施行而已。


    說實話,玩手段,無論秦政跟公柏權都不是秦安的對手,他仿佛天生便適合此道,一切都能無師自通一般。


    朝會就這樣結束,秦安明日將要啟程去往雍都郡。


    然而在離開之前,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


    朝會結束之後的秦安並沒有離開王宮,而是直接繞路去了秦王一直在靜養的寢宮之中。


    在寢宮中秦安見到了一直守候在秦王身邊的趙告。


    這些日子衣不解帶的照顧秦王,趙告看上去也消瘦了幾分。


    “大王的狀況如何了?”


    秦安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坐在秦王床邊,一邊將手搭在秦王的脈門之上,一邊詢問趙告。


    事實上這是有些犯忌諱的,畢竟這麽近的距離,誰能保證秦安不會對秦王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不過此刻卻並沒有阻止秦安,甚至就連寢宮外駐守的禦林衛,都一個個站的筆直。


    要不是秦安,如今大秦都沒了,而且當日在戰場之上,也是秦安安排忘憂將秦王送到後方的。


    事實上若是當初秦王戰死的話,秦安如今可能已經繼位。


    畢竟剛剛阻擋了六國攻秦的腳步之後,秦安風頭一時無兩,他甚至連借口都不用找,便能輕鬆坐上王位。


    但他沒有這麽做,便足以說明秦安的坦然。


    試問一個無比坦然的人,又哪會在這個時候對秦王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太醫幾乎每日都來,大王的狀況如今已經穩定,除了還不知何時能夠蘇醒之外一切正常。”


    趙告的話讓秦安長出了一口氣,最起碼能抱住性命即可。


    後續的事情在慢慢考慮吧。


    事實上他當初也想過迴生丹能否拯救秦王。


    鬼穀在那個時候潑了秦安一頭冷水。


    理論上來說,秦王的傷勢並沒有蒙子鳶嚴重,他隻是昏迷而已,蒙子鳶可是命都沒了一多半。


    迴生丹藥效強勁,能讓蒙子鳶起死迴生,但若是秦王服下,無異於毒藥。


    所以秦王想要蘇醒,隻能依靠他自己的意誌力。


    “我明日將去雍都賑災,我離開之後,你要寸步不離此地,知道嗎。”


    秦安囑咐了趙告一句,趙告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同時秦安又在寢宮中尋找一番,包括外界,並沒有發現秦王的貼身護衛,禦林衛的統領無名。


    “無名何在?”


    “迴世子,無名統領今日休沐,不曾在此地當值。”


    趙告的迴答讓秦安眉頭一皺,沉聲吩咐道:“我走之後讓無名也跟你一同寸步不離的守護大王,暫時取消一切休沐,禦林衛的士兵也必須全遠到場,將此地嚴密守護。”


    秦安的小心著實讓趙告有些緊張了。


    畢竟他可了解秦安,不是喜歡上說笑之人,那麽如此緊張到底是為何?


    “世子的意思是,在你離去這段時間...”


    “不要問!”


    秦安揮手打斷了趙告的話語,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


    但實際上,他心中還是十分擔憂的。


    他離開鹹陽,此地可就隻剩下秦政一個人了。


    萬一哪一天秦政腦子一昏,不想繼續站在王座旁邊了,做出什麽天怒人怨之事的話,秦安根本來不及阻止。


    因此這件事必須要小心,不得不防!


    得到了趙告鄭重的保證之後,秦安稍微停留片刻便終於離去。


    之後他還要召集的自己的一眾心腹們,未來之事要如何應對。


    如今秦安早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為一直支持自己的心腹考慮。


    如果說秦安離去之後,秦王是最第一危險之人的話,那麽他的心腹,絕對是第二危險的。


    秦政倒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拿忘憂跟蒙子鳶說事。


    畢竟那可是要被人詬病的,甚至即便秦政因此得到了王位,這個位置他也做不長。


    老秦人急公好義,最看不得小人行徑。


    若是秦政連這點東西都不懂,恐怕沒有人會受他領導。


    再說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這個道理秦政不懂,難道公柏權還不懂嗎?


    畢竟這個公柏權可是秦安出道以來所遭遇的,堪稱最為棘手的對手了。


    就這樣,帶著滿腹心事離開了秦王的寢宮,秦安不知道的是,他才剛剛離去。


    一直昏迷不醒的秦王隔在眼皮下的眼珠,便慢悠悠的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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