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大梁遙遙在望,張義跨坐於戰馬之上,整個人意氣風發。


    迴想起上一次來到此地之際,他還隻是一名無足輕重之輩,來到危機四伏的大梁城,每一步都小心謹慎,稍有不慎,便是身死功滅。


    而現在,不一樣了,在張義身後,是剛剛大敗六國的大秦。


    是窮兇極惡的狼胥衛,是十分看重與他,不惜多次委以重任的主公秦安。


    試問這個時候,張義還怕什麽?


    此番出使魏國,對他來說乃是風光無限。


    是一次改頭換麵的機會,也是富貴還鄉之旅!


    整個人笑著轉頭看向一旁如喪考妣一般的公孫衍,張義開口道:“犀首此番歸鄉,心中作何感想?”


    公孫衍現在哪裏還有什麽感想,事實上他都不知道秦安那等乖張暴戾之輩,是如何會放他一條生路的。


    公孫衍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件事。


    不過既然能重返魏國,公孫衍認為這件事必然是好的,如此一來最起碼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可以不再為生死擔憂了吧。


    此時此刻,公孫衍萬萬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多麽可笑。


    秦安想要弄死的人,到現在還無人能順利活著。


    公孫衍憑什麽例外?


    “轟隆隆...”


    大梁的城門轟然打開,張義一馬當先,帶著自己的一堆仆從,就此進入城內,騎著馬,直奔魏國王宮。


    轉眼間,又到了熟悉的大殿之上,魏王端坐於上首,魏國群臣盡皆在列。


    張義麵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衝著魏王抱拳一禮。


    “大秦使者張義,見過魏王。”


    魏王的臉色此時很難看,甚至已經不應該用難看來形容了,分明是扭曲。


    曾經也是在這座大殿之上,張義跪在他麵前祈求收留,並且言稱他與大秦,與秦安乃是不共戴天之仇。


    現在再迴過頭來看,魏王忽然感覺自己很傻。


    若是他能早發現張義乃是臥底在自己身邊的話,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六國攻秦,怎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怒氣,魏王沉聲說到:“張義,別來無恙?”


    “拖我家主公洪福,張某最近生活的不錯,整個人還要胖了幾分呢。”


    張義一開口,當即又把魏王氣的夠嗆。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是無法拿這個張義怎樣的,那麽一切還不如開門見山一些,詢問暴秦此番到底何意。


    “此番秦國使者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寡人可否為你分憂?”


    魏王當著麵的詢問,張義自然不會被問住,同樣開門見山的迴道:“稟魏王,此番張某乃是受我家主公之命,前來與魏王做一個交易的。”


    “什麽交易?”


    魏王眉頭微皺,他自然知道張義口中的主公到底是誰。


    事實上如今整個天元大陸都知道了,大秦目前的主事人乃是秦安。


    那個未及弱冠,便驚才絕豔,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能與諸國國君正麵掰手腕還能取勝的年輕人。


    魏王很忌憚秦安,這個忌憚程度甚至超過了如今對大秦的忌憚。


    他知道,這一次張義來到大梁準沒好事,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這所謂的交易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義聞言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從儲物袋中拿出十五枚印鑒,穿成串在魏王麵前晃了晃。


    “其實沒別的什麽事,就是我家主公想要那魏國十五座城池,換一些東西。”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一直站在張義身邊一言不發的公孫衍更是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


    “拿我魏國的城池跟寡人換東西,你家主公倒很會做生意!”


    魏王聲音中帶著冷冽,在他看來,張義與秦安目前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而且左臉打完了還要打右臉。


    試問如此屈辱之事,他怎麽可能答應?


    “這麽說魏王是不想繼續談了?”


    張義緩緩搖頭,將印鑒又收迴了自己的儲物袋,然而這個動作讓魏國朝堂上許多大臣皺了皺眉。


    趕忙看向魏王搖了搖頭。


    那意思仿佛是聽聽大秦到底要什麽再說為好。


    魏王也知道現在自己受製於人,不得不妥協,因此長出了一口氣,再度說道:“說吧,你家主公到底要什麽!”


    聞聽此言的張義,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表麵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之色,但實際上一直以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


    “很簡單,五百萬靈石而已。”張義侃侃而談:“我家主公認為,以魏國十五座城池,換來五百萬靈石,魏王應當不虧吧。”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寂靜。


    隻有魏王那越來越沉重的唿吸聲在不斷迴蕩。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憤怒的拍著自己的王座,魏王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拿寡人的城池,換寡人的靈石,一張口還是五百萬,張義,你家主動真當我魏國無人嗎!”


    見到魏王如此失態的樣子,張義反而越發冷靜了,隻見他攤了攤手道:“看來魏王似乎不想談的樣子,那樣也好,就當張某沒來過吧。”


    “我聽說駐紮在虎牢關的狼胥衛,似乎很想到大梁來溜達一圈,那日後便讓狼胥衛跟魏王談吧。”


    話罷,張義竟然轉身便要走。


    但這下魏王可坐不住了。


    讓狼胥衛來談,那幫人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等他們來到大梁,魏國焉有傳承在?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是,魏王很確定目前的狼胥衛有這個能力直接滅魏。


    一時間,魏王剛忙給下方臣子遞了一個眼神,當即有人會意,站出來攔住了張義的去路。


    “秦使且慢。”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站了出來,躬身一禮道:“是這樣的,最近這些年來我大魏連年不順,災荒遍地,實在是拿不出五百萬靈石啊,你看這個數字,我們能不能再談談?”


    “是這樣的嗎?”張義似乎皺了皺眉頭:“可之前犀首與我家主公促膝長談之際可是說了,魏國富得流油,那靈石就連國庫都要裝不下了。”


    “請問是犀首撒謊騙了我家主公,還是其他人說謊了?”


    張義直接將話題引到了公孫衍身上,此言一出,包括魏王在內,所有人看向公孫衍的眼神可都變了。


    然而公孫衍本人卻是驚恐到了極點。


    他什麽時候跟秦安促膝長談了?


    他倒是想,但秦安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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