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


    秦政喃喃自語,剛剛才想到這件事。


    原來秦安在很早之前,便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切的端倪,並且做出了應對。


    而且一想到就連他都沒有提前得到六國攻秦的消息,秦安卻得到了,並且在很早之前便已經著手應對,秦政便有一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似乎他怎麽努力,都不及秦安萬一。


    “公前輩,若是這一次那匈奴真的在秦安的左右下歸順了,這一戰也因此而勝,那未來我還有什麽能力與那秦安爭?”


    “太子其實現在便已經爭不過秦安了。”公柏權實事求是的開口。


    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殘酷,但卻是事實。


    從今日秦王的表現來看,公柏權已經完全看出來了,秦王有意廢太子,將來傳位秦安。


    其實這個想法在公柏權看來是十分正常的,畢竟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來,秦政比之秦安,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秦政有些慌了,趕忙衝著公柏權躬身一禮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似乎是故意加重了“我們”二字的語氣,間接表明,自己跟公柏權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其實這一切聽沒必要的,公柏權如此老奸巨猾的存在,會考慮不清楚這些事情嗎?


    當年是他策劃伏擊了秦安的娘親。


    從如今秦安的反應,以及當初呂韋的死法來看,這個仇秦安是必定要報的。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公柏權都不可能跟秦安走到一起。


    既然如此,秦政還怕什麽?


    隻能說,他有些被權力欲望衝昏頭腦了。


    “太子莫急,大王雖有廢太子的想法,但一時間卻不一定能找到機會,一切等到六國攻秦之後,若是那時我們還活著,老夫自會幫你勝過那秦安。”


    “而在此之前,我們隻能祈禱,匈奴順利歸順吧。”


    公柏權幽幽的開口,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虛無,看向西北荒漠之上,那屹立的匈奴王庭。


    ......


    趙紫月此刻很緊張,同時內心深處,又有一種十分興奮的感覺。


    如今匈奴情況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此番邪馬正在自己的寢宮中大辦宴會,與他的一種心腹一同飲酒作樂。


    但卻不知道,趙紫月正帶著人,默默守候在自己的寢宮之外。


    “葛兄,你說這一次,我們能成功嗎?”


    趙紫月看了看身邊的葛秀,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他的嘴唇甚至都略微有些發抖。


    對比來說,葛秀的狀態就好好很多了。


    淡淡的看了趙紫月一眼道:“主公告訴你可以奪權了,那麽就是可以了,不會出現意外,否則你是不相信主公?”


    “萬萬不是。”


    趙紫月趕緊開口,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很害怕秦安的。


    畢竟趙紫月知道,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秦安給他的。


    在奪權之前,自然不敢造次,隻不過在奪權之後嘛...情況到如何可就不一定了。


    這也是秦安此前一直在擔心的問題。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正式讓趙紫月奪權,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鋪墊。


    再此期間,秦安可以通過不斷震懾,達到讓趙紫月對自己永無二心的地步。


    但隨著六國攻秦的腳步越來越臨近,秦安的想法不得不落空了。


    他隻能選擇更加激進的方式,讓趙紫月在短時間內獲得此前他甚至想都不敢想象的權力。


    一個人驟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掌握權力之後,心態是很容易發生變化的。


    這一點自然瞞不過秦安的眼睛,所以他才派葛秀一直在趙紫月身邊,並且留下了三個錦囊作為不時之需。


    隻不過這一切,此時的趙紫月還都不知道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動手吧。”


    葛秀看了看天色,衝著一旁趙紫月開口。


    趙紫月聞言,略微頷首,大手一揮,身邊忠心耿耿的衛兵,直接衝進了邪馬的寢宮!


    此時邪馬正滿心歡喜的享受著歌姬的舞蹈,以及來自大秦的烈酒。


    陡然見到如此大的陣仗,當即心下一驚。


    “趙紫月,你,你要幹什麽!”


    邪馬還有些醉意,說話有點大舌頭,但他眼中的驚慌,卻是半點都無法掩飾的。


    如今他寢宮中的人,基本上已經是他身邊最後的心腹了。


    餘下之人都已經明裏暗裏的倒戈趙紫月。


    若是將這群人都解決了,趙紫月便可以趁城頭變幻大王旗,一夜之間,改朝換代!


    一切都到了最關鍵時刻,趙紫月一聲冷笑道:“我認為這可汗之位,似乎是時候讓我們月部之人坐坐了。”


    “你,可以去見草原女神了!”


    “你找死!”


    邪馬聞聽此言,整個人目呲欲裂,暴怒異常。


    迴身便想要將懸掛在牆上的彎刀取下,但很遺憾,他這一伸手,換來的卻是整個人一陣趔趄。


    這個時候邪馬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究竟有了多麽大的變化。


    八石散的不斷侵蝕,酒色掏空。


    他這個曾經匈奴日部第一勇者,終究是無法抵擋欲望的腐化。


    如今,已經沒有戰鬥的實力甚至是勇氣了。


    “砰!”


    整個人種種的摔在地上,這一摔,邪馬手中的玉樽直接碎裂。


    匈奴人喝酒從來都是用大碗,或者酒囊的。


    當邪馬拿起傳自大秦的玉樽之際,似乎便已經預示著他的時代終將消散。


    而此刻,也隨著玉樽的碎裂,預示著邪馬的性命,終於走到了盡頭。


    趙紫月嘴角顯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如今他已經掌控了整個匈奴部族,隻要殺了邪馬,一切都將成為他囊中之物!


    被壓抑良久的權力欲望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趙紫月的臉,越發癲狂起來。


    “殺,所有人都殺光,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猙獰的下達了自己的命令,這一刻趙紫月的表情讓葛秀心中泛起深深的擔憂。


    秦安最擔心的事情,似乎發生了。


    鮮血在噴灑,人頭滾滾而落。


    原本那一群幾乎決定匈奴未來走向的貴族們,與邪馬一同共赴黃泉。


    趙紫月整個人一言不發的走向原本是邪馬的座位。


    毫不客氣的一腳將邪馬的頭顱踢走,也不顧座位上淋漓的鮮血,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上麵。


    “從今以後,我為王!”


    “從今以後,我!為!王!”


    這一刻,整個匈奴王庭似乎都在迴蕩著趙紫月的興奮之聲。


    一場血腥的奪權,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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