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苑,秦安的居所之內。


    剛剛結束了修行的秦安,接到了忘憂的傳訊。


    就在前不久,鹹陽日報那邊有人送來一張拜帖,呂韋率俸常親自求見秦安。


    忘憂有些拿不準此事,所以趕緊通知秦安。


    握著手中的傳訊玉簡,秦安換換陷入沉思。


    隻見他的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已經猜到了呂韋的意思。


    看來他是想要化幹戈為玉帛啊。


    起身離開自己的居所,秦安直奔報社而去,無論怎樣,這一次既然是呂韋親自登門拜訪,他必須要給這個麵子。


    不然可就輪到他不占著理了。


    對於這個堪稱一代傳奇人物的呂韋,秦安也十分好奇。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才能在大秦這個權力圈子中如此順風順水,永遠屹立不倒?


    秦安來到報社之後不久,呂韋便獨自前來。


    忘憂本來想要躲到後堂,但卻被秦安留了下來。


    兩人一起坐在前堂的會客廳,迎接這位傳說中的呂俸常。


    在傭人的帶領下,一名胡子花白的老者映入秦安眼簾。


    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氣勢也十分普通,半點沒有身居高位之人帶來的壓迫感,反倒是想一個和藹的長輩一般。


    隻是眼神中偶爾會流露出一陣陣精光,預示著呂韋的不凡。


    秦安此前曾經李了解過關於這個呂韋的一切。


    從一開始,呂韋還是普通商賈之際,最擅長的事情便是藏拙,以及作秀。


    甚至完全可以說,當年流落民間的秦王,正是依靠著呂韋的作秀,才能再度坐迴寶座之上。


    呂韋千金散盡,終於為自己也換來如今這一身的榮華富貴。


    之後的他漸漸隱於幕後,不再作秀,而是專注藏拙。


    或許也是因為這藏拙的能力,呂家才能屹立至今而不倒。


    否則的話,秦王又怎麽可能容許呂韋存活至今?


    “晚輩見過呂俸常,今日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隨著呂韋的到來,秦安立刻站起來與忘憂一同施了一禮。


    呂韋在見到忘憂竟然也在場的時候,眉心微不可查的一皺,不過很快便恢複過來了,並沒有讓人發現。


    “秦小友哪裏話,今日是老夫突然造訪,說起來可是有些唐突了。”


    雙方客氣一番,各自落座,呂韋倒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夫知道,秦小友與我那不孝子最近發生了些許衝突,老夫今日是特意前來說和的,望秦小友能不計前嫌,饒過我家那不孝子一次。”


    呂韋半點沒有托大的意思,將秦安擺在了跟自己同樣的境界上麵。


    一般來說這種事許多老一輩是不可能做出來的,畢竟人家的年齡擺在那裏。


    但是從呂韋口中,秦安卻聽不出半點不適的感覺。


    可見此人用心深遠,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呂俸常說笑了,我跟呂少爺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就當是小輩之間的一場交流吧,萬萬不敢勞煩呂俸常親自來說和。”


    秦安知道,呂韋有息事寧人之意,這個時候,他其實也不好繼續追究了。


    畢竟呂家已經有所準備,再想要找到好的機會可沒那麽容易了。


    所以還不如賣一個順水人情給呂韋,畢竟大家還沒有正式撕破臉皮。


    隻見呂韋聞言,臉上帶著喜色,竟然直接起身,衝著秦安深深一禮。


    “那老夫就多謝秦小友大仁大義了。”


    秦安敏銳的拉著忘憂的手避開了呂韋的行禮範圍。


    呂韋這等身份的人給秦安行禮,這明顯不合規矩,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吃虧的必定是秦安。


    這種小事上麵,秦安可半點不會犯錯。


    甚至在呂韋行禮結束之後,還迴了一禮,說道:“呂俸常言重了,秦某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一次跟呂少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兩人這一大一小兩隻狐狸,說話辦事簡直滴水不漏。


    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把柄,臉上雖然始終保持著客氣,但表情和神態中,卻帶著淡淡的疏遠之色。


    “既然如此,老夫今日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此番這就告辭,以後若秦小友有時間,一定要去我府上做客,老夫定掃榻相迎。”


    呂韋微微一笑,隨後轉身離去。


    但即將離開之際,他卻忽然迴頭,幽幽的看了秦安一眼說道:“秦小友,既然咱們兩家的事情了了,秦王那邊,還望你能多美言幾句。”


    話罷,呂韋半點沒有給秦安說話的餘地,已經離開了會客廳。


    隻留下秦安一個人,望著對方的背影,眼神越來越凝重。


    “你覺得此人如何?”


    一邊望著呂韋的背影,秦安一邊向著忘憂發問。


    隻見此刻的忘憂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似懂非懂的表情,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一開始這個呂韋的所言所語,我還都能理解,但是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讓你跟秦王美言幾句?”


    “這才是他真正厲害的地方。”秦安似乎在迴答忘憂,但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呂韋怕是已經猜到了我背後的人就是秦王,也知道,這一次呂家的風波,有一部分是秦王推波助瀾所致。”


    “他是在通過我告訴秦王,呂家絕無二心,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別有用心之人在利用罷了。”


    忘憂沉吟著點了點頭,她其實根本沒有理解秦安最後那一番話。


    為什麽呂韋要通過秦安來告知秦王一些事情,而且還要如此強調自己呂家別無二心?


    這一點,其實秦安也無法理解。


    什麽人才會在自己被懷疑的時候極力的撇清自己?


    答案一定是心中有鬼的人。


    那麽此時此刻,呂韋心中是否有鬼?


    憑借這些暫時得到的信息,秦安還無法得出結論,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經此一役之後,他跟呂家的恩恩怨怨,怕是要暫時告一段落了。


    呂韋必定會告誡呂良不可輕舉妄動。


    但這並不表示著這一場恩怨就此結束了,相反,隻是在為下一次爆發進行醞釀而已。


    不知為何,秦安隱隱的有種感覺。


    那就是距離下一次他跟呂家之間的衝突,很快便會再一次爆發。


    而且下一次,想必會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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