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如此的,可知道在鹹陽,一步行差踏錯,便是粉身碎骨的局麵!”


    離開了北城,萬人雄有些埋怨秦安。


    他認為今天這件事,也就是最後一刻秦王派人來阻止了商君。


    如若不然,刑場之上,可能還要再多一條秦安的冤魂。


    秦安對此,並沒有解釋什麽,因為他知道,萬人雄不懂這些,也不懂秦安剛剛來到鹹陽,某種程度上來說,便已經拯救了大秦!


    一路無話,兩人終於來到西城,萬人雄將秦安暫時安頓在了虎賁衛的營地之內,隨後孤身一人前去麵見統領。


    臨行前,萬人雄多方囑咐秦安,不可莽撞行事。


    得到秦安的保證之後,萬人雄這才放心離去。


    經過層層通報,萬人雄來到了虎賁衛統領所在之地,推開一方大殿的大門,殿內正有不少人在議事。


    正當中端坐一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皮膚黝黑,嘴唇無須,不過一言一行,氣勢非凡,一般人在他麵前,可能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顯然是修為極為高深的存在。


    此人名喚王賁,大秦太尉王剪之子,虎賁衛的統領,同時也是虎賁衛的創建者。


    “屬下參見統領!”


    萬人雄抱拳一拜,隨後在王賁的示意下,將自己在烏水縣外,如何遭遇匈奴夜襲之事,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


    毫無疑問的是,大殿之內的一眾將領們,在聽到匈奴再度現身這件事以後,反應與當初的秦安一樣。


    全都認為,平靜了三年的大秦邊疆,怕是很快就要再起戰事了。


    “這件事你做的很不錯,跟你同去之人,可還有人存活?”


    消化了萬人雄帶迴來的消息,王賁出言發問。


    萬人雄自然不可能隱去有關秦安之事,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並且還為秦安說了不少好話。


    他這是想要為秦安請功。


    畢竟一個還未正式加入虎賁衛的士兵,竟然能抵擋得住匈奴夜襲,並且一人之力,便在斬殺了三四名匈奴馬匪。


    單憑這一點,秦安也值得嘉獎了。


    王賁聞言,忽然對秦安生出了無限的好奇。


    他想要親眼看看,這個萬人雄口中傳的神乎其神的少年,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你去將那秦安帶來,我要親自見見他!”


    “諾!”


    萬人雄領命而去,不多時,便已經將秦安帶到。


    “一會見到統領,萬萬要謹慎一些,莫要衝撞到統領知道嗎?”


    萬人雄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隨後獨自一人站在殿外等候。


    秦安則是推開大殿之門,見到了其中端坐的王賁。


    邁步走進大殿,此刻殿內並無其他人,王賁的副將們已經被他派去王宮,將匈奴之事稟報。


    很快王賁也要進宮,不過在此之前,他想要見一見秦安到底有沒有萬人雄說的那麽有趣。


    “秦安,見過統領!”


    來到王賁麵前,秦安抱拳一禮。


    隻見他半低著頭顱,但卻能從表情中看出一抹不卑不亢,眼神平淡,但偶爾也有一抹精光閃爍。


    秦安沒有因為自己麵前的存在,乃是大秦朝堂上響當當的人物而有半點局促。


    一切都跟正常狀態別無二致,這一點,也讓王賁暗自點頭。


    “萬人雄說你是少年俊傑,我本來還有些懷疑,此番一見,果然是我大秦的好兒郎!”


    “統領謬讚,秦安,愧不敢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之間,王賁對秦安升起了極大的興趣。


    甚至緩緩走下台階,不斷的打量著秦安。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的相貌。”


    秦安依言照做,抬頭之際,就連王賁都為之一振,“好淩厲的眸子,不錯,不錯!”


    王賁對秦安十分滿意,有些時候,了解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多長時間。


    隻需要看他一言一行的做派,甚至是一個眼神,便可大致看清對方的內心。


    此時,秦安所表現的狀態,當即讓王賁相信了萬人雄之語。


    果然是一代少年俊傑。


    莫名的,王賁想要考教一下秦安,試探一下自己麵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甚至為此,王本還將進宮麵見秦王的事情推遲。


    “這一次你也遭遇匈奴了,依你之見,若天下紛爭,對我大秦威脅共計十分,你認為匈奴的威脅值幾分?”


    這番話,王賁曾經問過不少他認為是可造之材的少年人。


    這群人的迴答也基本上一致。


    匈奴對大秦,最起碼有十分的威脅,匈奴不除,大秦難安!


    但秦安對此,卻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我認為,匈奴對我大秦來說,最多隻有三分威脅。”


    “哦?何以見得?”


    王賁來了興致,因為秦安的言論,是他所聽聞之中,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個。


    匈奴已經與大秦戰鬥了數千年,期間雙方各有死傷。


    也是因為匈奴的原因,鉗製著的大秦無法進行長足的發展,被其餘六國遠遠的甩在身後。


    那麽如此威脅,在秦安眼中竟然隻值三分,不得不說,這讓王賁很不能理解。


    雖然他也不認為匈奴是大秦十分的對手。


    但最起碼,也應該占據六分左右吧。


    感受到王賁的疑惑,秦安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解釋道:“匈奴騎兵的確強大,然匈奴自身也不得閑,日月兩部素有嫌隙,老可汗雖有威望能夠彈壓,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三年前匈奴老可汗生了重病,三年時間,匈奴一直派人到我大秦大肆收購草藥,可見可汗的病不輕。”


    “若匈奴可汗亡故,匈奴必亂,到時候對我大秦的威脅,勢必將大大降低,因此我認為,匈奴的威脅隻有三分!”


    秦安的分析可謂絲絲入扣,讓人挑不出半點不妥。


    他生在隴西郡,背靠匈奴,小時候又常年采藥,早就聽聞多次,自己采的藥草,被商人收購之後,其實全都販賣到了匈奴的土地上。


    而且三年以來,匈奴所需的藥草越來越多,偶爾還能聽到有醫者被人莫名擄走,從此再無蹤跡。


    再聯想到三年之前,匈奴忽然停戰,其實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匈奴可汗,恐怕壽元將盡。


    而一個失去可汗坐鎮的匈奴,到底還有沒有能力發兵東進,對抗大秦,或許還是個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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