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小姑娘才參加工作沒多久,秦牧隻好發發善心,當成她的實習對象。


    “我第一次來香江,你帶我隨便逛逛吧。”


    反正秦牧,隻想打發這兩天的時間。


    從與陸天海的對話中,他知道事情出現很大的變故,極有可能連病人都看不到。


    這一趟香江之行,權當是來旅遊。


    聽到這句話,錢曉麗下意識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第一站就去維多利亞港。”


    秦牧指了指落地窗外的海景,“你看外麵是什麽?”


    “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看著鞠躬不止的錢曉麗,秦牧頭疼道,“你這樣讓我很惆悵啊。你就當我是一普通朋友,可以嗎?”


    “可以。”


    錢曉麗漲紅著臉應了一聲,聲音到是比剛才大了一點。


    “那就行了。我們先去吃早餐。行程你看著安排。”


    剛乘坐電梯來到酒店大堂。


    門口站立多時的大堂經理,看了一眼秦牧,熱情的笑道,“秦先生早上好。陸先生為您備好了車,車就停在外麵。這是車鑰匙。”


    “謝謝。”


    秦牧掏出一張大金牛,遞給對方當小費。


    “阿麗,你會開車嗎?”


    “會!”


    “那就可以了。麻煩你給我當司機,費用會另算。”


    說著,秦牧將車鑰匙遞了過去。


    “秦先生,不用了,您的費用……”


    錢曉麗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牧打斷,“別說這些事。先吃東西。”


    這一天錢曉麗帶著秦牧,去海洋公園、迪士尼等地玩了玩。


    作為第一次來香江的遊客,這是必去的地方,可秦牧卻對這些沒什麽興趣。


    反到是作為導遊的錢曉麗,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秦牧當然沒這麽小心眼,甚至有些慶幸。


    至少錢曉麗,不像原先那樣拘謹。


    中途陸天海打來一次電話,自然是關心今天的行程。


    秦牧隨口問了問病人的事,當注意到陸天海支吾的語氣,便不再提這件事,隻是讓陸天海不要多想。


    兩人吃完晚餐後,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秦牧笑道,“時間不早了。阿麗你住哪裏。我先送你迴去吧。”


    聽到這句話,錢曉麗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迴去。”


    “那好吧。”


    見秦牧沒有堅持,錢曉麗的神情越來越輕鬆。


    “今天平安度過。”


    正當錢曉麗慶幸不已時,秦牧下一句話,卻將她打入地獄。


    “先別走。陪我去一趟酒店。”


    “終於來了嗎!”


    錢曉麗心情一沉,眼裏毫無亮彩。


    “怎麽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沒事。”


    看著身邊年輕帥氣、溫文爾雅的秦牧,錢曉麗忐忑不安的心情,突然間就恢複了平靜。


    “如果是他的話,這樣也不錯。總比將身子給某個糟老頭要好。”


    想到某些事,錢曉麗莞爾一笑,“秦先生,我們走吧。”


    看到這一幕,秦牧愣了愣,隨後笑道,“除了在遊樂場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就該這樣,以後多笑一點。總扳著一張臉多難看。”


    “嗯。我會記住秦先生的話。”


    既然想通了,錢曉麗再也不用有心理包袱,逐漸恢複到平常的樣子。


    迴到酒店房間,正緊張不已的錢曉麗,突然間愣住了。


    “剛才我手上沒有現金。這些錢你拿著。”


    秦牧拿出一遝香江幣,大概有一萬,不多不少,剛好表示心意。


    “秦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錢曉麗有些憤怒,雖然想通了將身子交出去。


    可她從沒想過與秦牧有金錢上的交易,隻是當做一次美好的迴憶。


    看著神情不岔的錢曉麗,秦牧趕緊解釋道,“我真沒有別的意思。香江不是流行給小費嗎。你陪了我一天,這是給你的小費。”


    “真的是小費?”


    錢曉麗一臉不可思議,這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小小年紀,想什麽爛七八糟的事。要不然你以為這是什麽錢。”


    “我……”


    錢曉麗尷尬的滿臉通紅,支吾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錢你拿著。明天記得準時報到,要不然我就扣你的工資。我就不送你了。”


    等到錢曉麗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外。


    “秦先生,謝謝你。”


    望著緊閉的房門,錢曉麗流著淚默默離開了這裏。


    眼前的這筆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深水涉區。在琳琅滿目下的香江,鮮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這裏保留了幾十年前香江的原始樣貌,連棟的矮樓、交錯複雜的小巷、巷子裏五髒俱全的雜貨市場。


    這裏是香江的貧民窟,是香江最窮的地方,也是錢曉麗暫時居住的地方。


    如果沒有遇到秦牧,隻怕今天她將會被趕出這裏。


    當踩著滿是汙水,穿過充斥著尿騷味的巷道後,錢曉麗來到一座大鐵門前。


    這座大鐵門的背後,就是這一片區最大的廉租房。


    高達三十層的建築群,堆建的密不透風,充分解釋了“鋼鐵叢林”這個詞。


    常年不見光,導致這裏異常陰暗潮濕,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黴味。


    此刻大鐵門處,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正雙手插著水桶腰,氣勢洶洶的看著錢曉麗。


    惡狠的目光,猶如盯著食物的猛獸。


    看到這一幕,錢曉麗不顧滿地汙水,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可已經來不及了,婦女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你這個死丫頭跑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個小時。當初見你們母女可憐,我才好心收留……”


    話語不堪入耳,音量直竄雲霄。


    但詭異的是,在下班的時間,如此嘈雜的聲音,卻並沒有引來住戶好奇的目光。


    有些正在走廊抽煙的男人,麵無表情返迴屋內。


    有的人低聲咒罵一聲,也返迴屋內。


    所有人都是那麽冷漠,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


    唯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捂著嘴偷偷流淚。


    “你已經拖欠了我三個月的房租,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要是還看不到錢,別怪我不給麵子,將你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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