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雨怎麽也想不通,江遊竟然一夜之間練成了“燕子穿雲”,要知道,黃秋雨自己就用了四十餘年,才有了今天這境界。達到初成,她也用了七年功夫。


    他多麽像朱藝呀。


    想當年,朱藝學習一門武功,也是過目不忘,一練就成。


    朱藝練成“燕子穿雲”也用了小半個月。可是,江遊卻是一夜練成。


    哎,要是兒子還在,我們該有孫子了。


    “江遊,昨天我說了,我有一個失去的兒子,請你幫我找一找,他眉心上有一顆很小的紅痣,背上還有一塊黑色胎記。”


    江遊心中一緊,黑桃2也有一顆紅痣,難道,黑桃2就是朱藝和黃秋雨的兒子?


    “好的,婆婆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尋找的。”江遊沒有多說什麽。他不會冒失地說,我發現了一個眉心有紅痣的人。


    黃婆婆見江遊學會了“燕子穿雲”,沒有什麽可以教的了,就準備早餐去了。


    早餐既簡單又精致。


    一人一碗白米粥,熬得極為細嫩;一碗魚湯,沒一絲油跡,但是口感極好,濃濃的,香氣悠長;一個水煮鴨蛋;一小碗醬菜;兩個小饅頭。


    江遊吃著早餐,心裏卻想著,今後到哪裏去找黑桃2呢?這人神龍不見首尾,他找我,似乎輕而易舉,而自己去找他,卻是難上又難。


    他預感到,即使再利用藍藍,黑桃2 也不會出現了。


    他為什麽要出現呢?沒有理由哇。


    黃婆婆吃得很慢,她那一份,沒有饅頭。


    等她吃完,她又對江遊說:“你還會什麽武功,演示一下給我看。”


    江遊想了想,把朱藝的《武功精要》上的功夫演練了一遍。


    黃秋雨驚訝地看著江遊,他竟然會朱藝的武功精要?


    “江遊,你的武藝已經有大家風範了,今後需要的是,怎麽使功夫更精純。江遊,你老實說,這套《武功精要》,你是得自於姚玲還是葉香梅那裏?”


    江遊說:“葉香梅。”


    “哦,我明白了。”黃秋雨歎了一口氣,說,“葉香梅也有一個兒子,叫什麽名字?”


    “朱進元。”江遊說。


    “朱進元。”黃秋雨自言自語道,“進士的進,狀元的元。葉香梅是不希望他的兒子再學武功的了,她是對的。她希望兒子習文,成進士,成狀元。江遊,她兒子現在幹什麽職業?”


    江遊說:“刑偵。”


    “啊,刑偵?”黃秋雨輕聲驚唿了一聲,接著說,“你對他說,他有一個哥哥,朱夢靜,希望他能夠找到他。”


    “好的。”


    “失蹤那一年,夢靜兩歲半,是被一個和尚搶走的,他們一夥人,屬於很多門派,大多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見證的人不少,應該可以找到。”


    江遊心裏一顫,對,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錢軻的首徒,他參加了那次圍捕朱藝的行動。


    付鴻。


    這個名字好好記著。


    江遊告別了黃秋雨,他是從懸崖上出來的。


    這天坑,外人很難發現,它處在崇山峻嶺之中,地形又十分的險峻,除了采藥之人,其他人誰會到這裏來?


    即使到了這裏,森林密布,也看不到這天坑。


    所以,這個天坑,自古到今,也隻有三個人踏進過這片土地。


    江遊就是第三人。


    臨別前,江遊邀請黃秋雨出天坑到清河頤養天年,黃秋雨冷冷地一笑說,“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兒等朱藝。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迴來的。再說,即使他不再迴來,我也已經習慣了,這裏很好。”


    過了幾天,江遊又一次迴到了天坑,他帶來了大量的物資,香米、幹貨、用品、美酒,還有兩匹駿馬。


    江遊又一次到了錢軻家。


    他要打聽付鴻的消息。


    “付鴻?你問他幹什麽?”錢軻問。


    “你不是說,他參與了圍剿朱藝的行動嗎?有個叫黃秋雨的女人,被他們搶走了兒子,我要打聽她兒子的下落。”江遊說。


    “嗯,江遊,這事,你就別攪合進去了,付鴻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至今,他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估計,他早已經隕落。”錢軻說。


    “什麽,他也失蹤了?”


    “對,那一群人,大多都已經失蹤了。不知是朱藝所殺,還是迷失在什麽山洞之中?這是五十多年前的一大武林懸案。”


    “哦,是這樣啊。”江遊不由得氣餒起來。


    “所以我說,朱藝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攪合進去了。武林中有個說法,朱藝的出現,是一種不祥的征兆,他雖然把武術推上了新境界,但是,給武林造成的傷害也是難以彌補的。”


    “這樣啊?”


    “就拿這幾個女人來說吧,她們一輩子還不是過得很孤單?”


    “可是,朱藝的兒子,那個叫黃秋雨的女人,她多麽希望找到她兒子呀。”江遊說。


    “別傻了,江遊,找到了又怎麽樣呢?”錢軻說,“你見到黃秋雨之後,就說,他兒子好好的,她不應惦記了。”


    “你知道她兒子在哪裏?”江遊一驚。


    “我……哪裏知道呢?安慰人唄,撒謊都不會?”


    “可是,人家骨肉之情,她想見他,人之常情啊。”


    “可以編出一個理由啊。”錢軻頓了頓,認真地說,“他兒子是被一群惡人所搶,後來被一個好心人偷了出來,到現在也不能暴露身份。這不就是理由嗎?”


    是個屁理由。


    不成立!


    “你就這麽說,黃秋雨會懂的。”錢軻很堅定地說。


    江遊糊塗了,說:“你果然知道他兒子在哪裏?”


    錢軻笑了笑,說:“江遊,你別追問了,再追問下去,就壞事了,你懂嗎?”


    “不懂。”江遊老實說。


    “哎,我也理解,你是不懂。但是,你聽我的沒錯,這事,就到這裏為止,你別再問了,萬事都隻能適可而止,過度了,就不好了。哎,難道你還不懂嗎?”


    江遊搖搖頭。


    “嗨,你江遊過去何等聰明,今天和蠢豬一樣,怎麽還不明白?”錢軻怒了,“告訴你吧,誰是朱藝的兒子,誰將死無葬身之地。”


    “……”


    “當年,多少人死在朱藝的劍下,他的仇家還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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