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多出個刺頭,延濟道心中堵得難受。


    想當初,自己在雲州商界一言九鼎,就是那些高高在上政府官員,哪個見了自己不是低頭哈腰,好話說盡。


    沒想到橫空出世的,一個背景神秘的小農民,卻讓自己從高高在上的雲州商會會長,變成了滿腹怨氣,卻又小心謹慎低眉順眼的小媳婦。


    延濟道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是心裏快要氣炸了。


    今天,張登科家門口發生的一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手下把齊暉從進入張家到離開的時間,都詳細的匯報給了他。


    這又讓他心生警惕,看個病而已,齊暉竟然在張登科家中呆了將近一天,這裏麵必有蹊蹺。


    昨天送走錢羽君和王子玉後,他沒有趕迴雲州,而是住在了飲馬湖畔的觀湖別墅。


    瞄了一眼小心謹慎陪在一邊的延誌剛,延濟道惡狠狠的吩咐道:


    “給雷彪打個電話,讓他馬上來見我。”


    時間不大,雷彪頂著他那顆碩大醒目的招牌光頭趕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麵前:


    “會長,您找我有什麽吩咐?”


    延濟道又恢複了他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端起景泰藍茶杯的蓋碗,輕輕吹去上麵的浮沫,慢慢的啜了一口才說道:


    “雷彪來了,坐吧。”


    “是,謝謝會長。”


    雷彪依然坐下,但也隻是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還保持著一副謙恭的姿態。


    桀驁不馴的雷彪在延濟道麵前低聲下氣,要說整個雲州,還有能讓他如此陪著小心的,恐怕隻有眼前的這個延家掌門人。


    從小是個孤兒的雷彪非常清楚,延濟道絕不是表麵上表現的溫文儒雅這麽簡單,那張風輕雲淡的麵具背後,隱藏的是陰狠毒辣和睚眥必報。


    雷彪一直是延家豢養的,潛伏在暗處的一隻惡犬。


    這個家夥從小就是個讀書無用論的狂熱擁護者。


    小學的時候,最樂此不疲的事情,就是找那些高年級的學生單挑,證明自己的英勇,贏了就得意洋洋地在班裏最漂亮的女孩麵前顯擺,輸了就找個機會再去,打黑拳、拍黑磚,捅黑刀,從小就無師自通。


    在他就讀的學校,雷彪的名字,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說起“雷瘋狗”,絕對比校長的名字還有拉風。


    初中以後,他最大的樂趣,變成了嗜此不疲的研究女人的身體,從學校裏的小太妹到街邊發廊的站街女,都是他認真研究的對象。


    初中沒畢業就早早輟學闖蕩社會,打群架、偷建材、攔路搶劫、入室行竊,小小的年紀就把派出所和公安局當作自己的不花錢的旅社,少管所的牢飯也吃過幾次。


    直至遇上了延濟道,他才改變了流浪狗一樣的浪蕩生活。


    有了延濟道財務上的支持,憑借他以前闖下的威名,時間不長,就糾集了一夥小弟,成了雲州赫赫有名的大哥之一。


    恩人,是他對延濟道的定位。


    延濟道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基本上把自己的命賣給了他。


    所以,延氏集團有些隱秘的事情,延誌剛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曾經親眼看到延濟道給一個得罪了他的商人綁上鐵塊,塞進麻袋,神色輕鬆地拋入了滾滾不息的華江水。


    那份狠辣和淡然,就連自己這個整日裏刀頭舔血的道上人,都看得驚訝。


    正是因為有延濟道的存在,狂傲難馴的雷彪才一直對一肚子草包,而又囂張跋扈延誌剛延誌剛忍氣吞聲。


    因為,延濟道還掌握著他致命的把柄。


    延濟道沉吟半晌,開頭問道:“雷彪,我讓你打聽的齊暉怎麽樣了?”


    雷彪臉上閃過一絲戾色,但還是恭敬的對延濟道說道:


    “那個農民平時很低調,聽劉琦說,他現在又開始種櫻桃了,別的消息暫時還沒有。”


    這段時間,每次聽到齊暉這個名字,雷彪就恨得牙癢癢。


    正是他砸了自己的場子,讓他在道上名聲受損,丟盡了臉麵,手下的兄弟現在也有點人心浮動,更可恨的是,稅務和工商的人,也開始三天兩頭的出入佰金瀚娛樂公司。


    雖然沒有過激的行動,但是雷彪明白,這些個以前視自己的公司為禁地的家夥,現在敢明目張膽的打著指導工作的幌子,上門檢查,也是因為齊暉砸過他的場子。


    雷彪這種人,注定了一輩子就生活在蹂躪他人,和被他人蹂躪的世界中,他們的生存法則是要想不被別人蹂躪,就得狠命的欺負別人,否則,就隻有跑路滾蛋的份。


    齊暉踢了他的場子以後,原本他馬上就要找迴場子,否則他就不是雷彪。


    為此,他網絡了幾個有名的高手,還花高價從黑市上找了兩個職業槍手。


    功夫再好,一槍撂倒。


    這個社會早已經不講究明刀真槍的較量,能把敵人踩到腳下,才是王道。


    雷彪憋著一股勁,非把這個場子找迴來不可,否則,今後就沒法在雲州地麵上混飯吃。


    但是,延濟道不知道怎麽想的,卻讓他按兵不動,這讓雷彪怒火中燒卻又不得不聽,但是,心裏在一直盤算著,怎麽把齊暉幹倒。


    他雖然爭勇好勝,不過腦子並不笨,混黑道同樣需要精明的算計,和超出常人的大局觀,才能叱吒江湖。


    所以,一聽到延濟道的詢問,他心中一動,知道要對齊暉動手了。


    他急忙說道:“會長,要我說,幹脆把他做了算了,我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


    延誌剛幫腔道:“爹,雷彪說的對,一了百了,這種心腹大患要及早除掉,免得留下後患。”


    “你懂個屁!”延濟道瞪了兒子一眼。


    他有自己的打算和苦衷,要是放在以前,不用雷彪和延誌剛建議,他早就安排人把齊暉幹掉了。


    奈何,這幾年,國家對這種惡相案件抓的相當嚴。


    破舊案、追逃犯就是最好的例證。


    他對於自己以前幹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還一直惴惴不安,這個時候,他更不肯冒險。


    他現在考慮最多的是,絞盡腦汁的阻止齊暉在水果展覽會上大放異彩,他還在想著利用自己在雲州商圈的號召力,把齊暉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或者,能夠搜尋到一個武力值比齊暉還高的高手,把齊暉打出雲州。


    舞刀弄槍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備采納。


    思忖再三,延濟道下定了決心,對雷彪說道:


    “不能冒險,還得再試探一次他的底細,知己知彼百方能戰不殆,這樣,你安排人去把他的櫻桃樹給我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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