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清醒了幾日,每日都是景鑠在守著她,景鑠每日守著若華,親手為若華梳妝打扮,甚至於為若華更衣。守在若華房中,入夜就在一旁的軟榻之上休息。若華勸過幾次,可是景鑠卻以她眼睛不方便為由,拒絕了若華將他趕出房中。


    若華說了很多次,沒用之後,隻能妥協,景鑠好像有一千個理由,堵的若華無話可說。


    若華就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了幾日,每夜景鑠都要特意讓若華泡藥浴,若華雖然不明白,但是也隻能妥協。


    可是,若華還是感到有些奇怪,她醒來之後,再也沒有在房中看到任何鏡子,從日月佩看去,房中所有的銅鏡都沒了。


    若華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感覺怪怪的,讓她說不出來,好像景鑠有什麽隱瞞她。


    景鑠親手為若華挽好發髻,若華緩緩開口道。


    “師兄,怎麽不見博藝師兄和其他師兄,還有琉璃師姐,還有彩彩,那日我記得我們好像把彩彩忘在了卷宗閣,他們都在哪?”


    景鑠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緩緩開口道。


    “他們要來,我不允。彩彩在琉璃那,琉璃養的不錯,在她哪裏待著挺好。”


    景鑠看著眼前的若華,縱然臉頰之上泛著那些個紅痕,雙眼也被白綾覆住。完全沒有以前的半分姿容。景鑠卻伸出手,溫柔的將若華耳邊落下的些許發絲別在耳後。


    若華身子下意識的動了動,有些不習慣,她能通過日月佩看到景鑠的動作,可是,若華害怕被景鑠發現,隻能就這麽任由景鑠照顧她。


    景鑠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若華都記在心中。每每景鑠對她好上一分,她都覺得自己越發配不上景鑠,以前還有努力的一線生機,可是現在……她……


    若華腦中迴憶起卑的笑容,那一抹紅,她現在這個模樣,如何配得上師兄。


    若華安靜了幾分,風透過窗戶吹入殿中,若華抬起頭。


    “還有點想她們了呢。”


    若華笑了笑,試圖用笑掩蓋住心口的難受。


    景鑠看著若華,伸出手,撫摸著若華的臉頰。


    “華兒不喜歡和師兄在一起?”


    聽到這話,若華猛然抬起頭,使勁搖了搖頭,心口憋的難受。她怎麽可能不喜歡和師兄在一起呢?她恨不得永永遠遠都同師兄在一起,可是,若華衣袖中的手下意識握緊。


    “師兄很好,所有人都想同師兄在一起。”


    “那華兒呢?你想同師兄在一起嗎?”


    景鑠看著若華,他並不想聽到這些個模棱兩可的話,他要聽到的,是若華說的,若華是否想要和自己在一起。


    若華微微一怔,日月佩看不清景鑠的麵容,可是若華能夠感覺的到,景鑠好像有些不一樣,可是為什麽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心口悸動,若華張了張口,好像有什麽東西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她忍住了。


    “師兄乃仙界奇才,遲早有一日會飛升天外天,華兒何其之幸,同師兄有緣,能相伴千年,實乃大幸。”


    若華捏著衣袖,艱難的說出這麽一番話,可是一旁的景鑠卻沉下了臉,看著若華。


    “誰教的你這番話?”


    “沒人教華兒。”


    若華急忙否認。


    景鑠看著若華縱然心中有氣,可是還是忍住了,修長的手指挑起若華的下巴。


    若華冷不丁的一驚,有些不知所措,若華這才反應過來,她同景鑠挨得這般近,近到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景鑠看著若華微微慌亂的模樣,心中心疼不已,替自己遭了罪,迴來變得這般戰戰兢兢。


    “華兒,以後別叫我師兄了。”


    聽到這話,若華渾身顫栗,什麽意思?不叫師兄?師兄這是不要她了?


    想到這,若華整個人猶如被遺棄的小獸一般,渾身顫抖,下意識抓著景鑠的手。


    “師兄,你不要我了嗎?”


    若華的聲音顫抖不已,細聽之下,還帶著恐懼。


    景鑠看著若華的模樣,微微皺眉,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想說,日後他們二人合籍大典之後,讓若華喚他的名字。


    若華想到景鑠不要她了,害怕的抓著景鑠的手不放。


    “師兄,華兒很乖,你不能不要華兒。”


    若華說著,帶著哭腔。


    看著若華,景鑠歎了口氣,她明明離不開自己,還非得說什麽自己飛升天外天什麽的胡話。


    “傻子!你讓師兄該怎麽辦!”


    景鑠伸手,將若華擁入懷中,他能怎麽辦,這是自己的人。


    若華冷不丁的被景鑠擁入懷中,隻覺得自己極為沒用,都這般模樣了,還離不開師兄。


    若華小聲抽噎,可是心中還是難受的厲害,她一輩子都這樣了,卻還在拖累師兄,她已經看不見了……


    景鑠隻當是自己嚇著了若華,歎了口氣,心疼的摟著若華,柔聲哄道。


    “師兄永永遠遠都不會離開華兒的。”


    這邊,魔界酆殿之上,魔君星瀾高坐之上,冷眼看著眼前的陰君。


    “你是說,雪雲月的殘魂留在了那封印了本尊的玉佩之中,所以能夠影響到本尊?”


    陰君笑了笑,白色的麵具極為瘮人。


    “確實如此,雪雲月護女心切,所以才能夠影響到您的行為。因而您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救那個若華。”


    聽到這話,魔君星瀾皺起眉頭,顯得極為不悅,他迴到魔界,第一件事就是讓陰君去查他體內那股子怪異的感覺,陰君卻說他沒事,又是的是他的其他精魂。


    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那玉中封印的是自己的大半修為和精魂。


    想到這,魔君星瀾麵色極為難看,曾幾何時他會被人如此左右!


    “奪玉!”


    許久,魔君星瀾抬起頭,眼中滿是殺氣的看著陰君,他要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所有人,都該死!


    想到自己在煉獄之中替若華擋了那些個劫雷,魔君星瀾隻覺得極為的不舒坦,平白無故的在那種環境活生生被劈了八十道劫雷,若是心甘情願還好,可是後麵知道是別人驅使的,他就如同吞了一直蒼蠅一般,惡心的很。


    原來,他對若華的守護,都是因為雪雲月的殘魂作祟!既然如此,他就要讓雪雲月付出代價!


    魔君星瀾眼中閃過殺意。


    陰君抬頭看著魔君星瀾,笑了笑,隨即開口道。


    “是!”


    不老仙山上,若華坐在一旁曬太陽,遠遠的,景鑠和雅醇二人正在交談什麽。


    “所以說,大師兄用盡了所有藥物都不管用嗎?”


    雅醇皺眉,聽著景鑠所說,他也看到了,若華的臉頰之上的那些紅痕,顯得極為駭人。


    又聽景鑠說,用盡了所有藥物,都不管用,雅醇的眉間有加深了幾分。


    景鑠點了點頭。


    “我想帶華兒下山,六界之中,總有一種藥物能夠治好她。”


    雅醇歎了口氣,景鑠找他的時候,他也猜到了,八成又是帶若華下山。


    “不老仙山的藥都治不好,其他的,八成難……”


    雅醇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若是仙界的都治不好,其他地方,怕是不好說。


    雅醇的話景鑠也聽明白了,看著遠處曬太陽的若華,景鑠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思緒什麽。


    看著景鑠的模樣,雅醇心中說了一句好事多磨,他們大師兄好不容易鐵樹開花,卻這般模樣。


    若華變成這樣,是誰也不想的,可是,這不辦法都用上了,不管用不是嗎?


    “若華知不知道?”


    景鑠搖了搖頭,若華很明顯的,不知道自己的傷,可是,他又瞞得了多久呢?


    雅醇見此,微微皺眉。


    “女孩子,最重視自己的容貌,大師兄打算瞞著若華一輩子嗎?這事,還是同她說了的好,若是她知道你故意瞞著她,隻怕是會同大師兄你生出嫌隙。”


    雅醇心思縝密,麵麵俱到,第一時間就想到,若是若華知曉她現如今得模樣,隻怕是痛苦不已,再加上大師兄的故意隱瞞,隻怕會雪上加霜。


    景鑠看著遠處的若華,搖了搖頭。


    “不會,華兒很聽我的話。”


    聽到這話,雅醇歎了口氣,聽話是一迴事,不聽話又是一迴事。這明明就是兩碼事。


    “大師兄還是同若華說了的好。”


    景鑠歎了口氣。


    “她不會想知道的。”


    雅醇看著景鑠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捅景鑠解釋,不會想知道和不知道被蒙在鼓裏是兩碼事。


    “我聽聞魔界有一汪輪迴泉,泉中有一株轉生花,聽聞有轉生再造之效,大師兄若是要帶若華去尋藥,可以試試這個。”


    聽到這話,景鑠點了點頭。


    “好,我知曉了了。”


    景鑠說完,不再理會雅醇,徑直朝著若華走了去,若華聽見響動,從日月佩中能夠清楚的看到景鑠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師兄!”


    若華開口,景鑠笑了笑,隨後走到若華麵前,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綾,係在若華的臉頰之上,若華微怔,有些不解其意。


    “師兄?”


    “博藝和琉璃從凡間而來,凡間正惱災荒,鼠疫蔓延,你身子還沒好,染了病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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