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趙姬睡得並不踏實,除了是因為跟呂不韋鬧掰這個原因之外,還因為迴宮時險些被嫪毐抓住。一直以來趙姬在嫪毐麵前都是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態,對嫪毐也是類似母親的關懷還有姐姐的關愛。嫪毐對趙姬既有感激又有依賴,這一點隻要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也是嬴政和呂不韋放心的把後宮交給嫪毐來保衛的原因。


    但是今天險些被嫪毐堵個正著,這讓趙姬心裏第一次感到惶恐不安。實際上她很怕嫪毐知道這件事,就像他不想讓嬴政知道一樣。輾轉反側的趙姬在心裏問自己,嫪毐究竟有沒有看到我呢。


    後來趙姬發現跟著她的五個宦官和宮女一直沒迴來,趙姬的心提了起來於是派大宮女去找宦者令。心神不寧的趙姬實在睡不著,幹脆起身隻披了一件紗衣在寢宮內來迴溜達。


    “啟稟太後,奴婢迴來了。”


    趙姬一見是自己的貼身大宮女立刻鬆了口氣,她問到:“見到宦者令了嗎,那些人呢?”


    “太後放心,那些人是忠於太後的,他們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出來。”


    趙姬:“為何如此有把握?”


    “因為他們都死了。”


    “什麽!誰幹的!”


    “是嫪毐,他把那五個還有宦者令等人都殺了。因為他們蓄謀謀害太後,他們是麗榮餘孽!”


    趙姬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大宮女,她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跟了自己這麽久的大宮女竟然是個有勇有謀的女子。


    趙姬:“你和嫪毐商量好了?”


    大宮女:“正是。”


    “那你如何確保嫪毐對哀家忠心不二呢?”


    大宮女:“太後,嫪毐本就對您忠心不二,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太後和嫪毐間的關係變一下,隻是小小的變一下而已。如此一來,事情不會泄露,太後依舊是太後,嫪毐依舊是忠於太後的嫪毐,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


    趙姬:“但是,哀家和嫪毐必須改變,對嗎?”


    大宮女:“太後英明。”


    趙姬:“蕊啊,你跟著哀家多少年了?”


    大宮女:“迴太後,玉蕊跟隨太後十年了。”


    趙姬:“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哀家的義女。”


    玉蕊:“謝太後。”


    趙姬:“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又是如何打算的。”


    玉蕊:“太後,玉蕊見到嫪毐時他渾身是血殺氣騰騰,他說他要去找相國,若是相國不能救他他就去找君侯。太後,一直以來嫪毐都是您可以拉攏扶持的人,嫪毐才是您真正的依靠。這一次您和相國鬧掰了是壞事同時也是好事。此時相國對您心存愧疚,正是想辦法補償您的時候,您若有事求他,相國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辦到的。”


    趙姬:“哀家要他辦什麽?”


    玉蕊:“將宦者令等人扣上麗榮餘孽的罪名定罪謀逆,誅三族!承認嫪毐剿滅謀逆的功勞,逼相國封嫪毐關內侯!”


    趙姬:“不是於國有大功者不得封侯,這是祖製,呂不韋不會答應的,況且還有,還有阿宣。”


    玉蕊:“呂相國那裏就要太後親自出馬了,君侯那裏隻需太後一封書信,太後不妨直言不諱,就說已經和呂不韋劃清界限,隻是沒想到節外生枝,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君侯定會答應的。”


    趙姬:“你對阿宣了解很深啊。”


    玉蕊:“奴婢其實是喜歡君侯的。”


    趙姬笑了一下說到:“哀家明白了,隻要你盡心盡力也不是不可能。雙兒不就是哀家送到阿宣身邊的嗎?”


    玉蕊:“謝太後。太後,此時要先做的天衣無縫光有相國和君侯還不行,還需一人相助。”


    趙姬:“誰?”


    “廷尉李斯。”


    趙姬點點頭說:“你想的很周到,李斯主管法典刑罰,定罪怎能少得了他。隻是他未必肯聽哀家的。”


    玉蕊:“李斯自比倉廩中的碩鼠,由此可見此人最看重的是官祿爵位,許他就是。”


    趙姬:“此時隻需呂不韋就可辦到,對嗎?那麽誰去找李斯來呢?”


    玉蕊:“嫪毐還有奴婢。”


    趙姬:“你自然沒問題,可是嫪毐能答應嗎?”


    玉蕊:“那就請太後和嫪毐之間的關係小小的改一下。”


    趙姬:“何時?”


    玉蕊:“現在。”


    嫪毐已經換掉了滿身是血的鎧甲,玉蕊為他換上了一生黑色暗紅雲龍紋錦袍,這件錦袍是先王子楚的遺物。當嫪毐走進寢宮等候時候,趙姬驚訝的瞪大雙眼看著一步步靠近並跪在自己麵前的嫪毐。


    嫪毐:“太後,末將該死!”


    趙姬:“嫪毐,你父親嫪獨是怎麽死的哀家一直沒有告訴你,那麽今天,哀家就原原本本的對你說吧。”


    趙姬把嫪獨之死的前前後後所有細節都告訴了嫪毐,除此之外還重點強調了她和嬴政在邯鄲時經曆的生死和經受的羞辱。嫪毐一邊聽一邊哭,也不知他是在哭自己的父親,還是為趙姬母子經曆的一切而難過。


    趙姬:“嫪毐,哀家好不容易盼著先王繼位,而華陽麗榮之流竟然聯手打壓太王太後,也不讓先王將哀家和大王接迴大秦。若不是白宣和呂不韋使出妙計哪有哀家和大王的今天。迴到大秦哀家本以為是苦盡甘來,卻不想先王早早的去了,隻留下哀家和大王孤兒寡母。呂不韋身為國相把持朝政,雖有阿宣掣肘但哀家實在不願看到他們倆互相殘殺,那對大秦而言就是一場浩劫。所以哀家隻能委屈自己,隻盼著大王能早日親政,到那時哀家即便是死了也能無愧於先王了。嫪毐,哀家一直以來都在暗中幫你,其實就是看中你的忠心和能力,哀家要讓你趕緊強大起來,到那時你就可以和阿宣一樣成為大王的左膀右臂,到那時哀家就不怕任何權臣了。嫪毐,你願意幫助姐姐嗎?”


    趙姬跪在嫪毐麵前,伸出雙臂將嫪毐的頭摟進自己懷裏。要知道趙姬隻穿著一件紗衣,紗衣裏麵什麽都沒有。


    嫪毐:“末將願為太後死,可是末將今晚幹了傻事,信了那個閹人的鬼話,末將氣憤之下殺了他們,又怕走漏消息所以豁出去一死將他們都殺光!末將本想去找相國請罪的,相國答應過末將要讓末將迴鎮北軍的。這次就算是刺配流放,隻要能迴鎮北軍就算當個馬夫,末將也心甘情願。太後放心,末將把那幾個兄弟都帶走,北地三郡靠近匈奴遠離關中,每年都有戰事,都會死人。太後,無需擔心了。若是嫪毐僥幸不死,定要立下奇功馬上封侯。到那時嫪毐就和君侯一起保太後和大王平安!”


    趙姬聽罷心裏也湧起一股暖流,這嫪毐對趙姬的關心是屬於那種默默付出的,能得到這樣一個男子的關心是每一個女人夢寐以求的。


    趙姬猛地將嫪毐推到在地翻身壓了上去,嫪毐嚇得正要掙紮卻見趙姬身上的紗衣唰的一聲從她的嬌軀上滑落,嫪毐的眼睛直了。


    趙姬:“嫪毐,姐姐比那個娜莫如何?”


    嫪毐:“太後比她美一萬倍。”


    趙姬:“留下,姐姐告訴你怎麽做,你不僅沒事還能封侯。這樣,你就能最快的保證大王和我的平安。告訴你,呂不韋早晚是要造反的,他寫那部春秋就是在積攢人氣,他若造反第一個就會把我當做人質要挾大王和阿宣,我之所以委身於他就是要摸清他到底何時造反。所以,你不能離開,你要裝作和從前一樣保護我,當呂不韋造反的時候,你就突然出手殺了他!”


    趙姬一邊說一邊解開嫪毐的衣衫,她的手在貼著嫪毐的肌膚遊走。這是一具健美勻稱充滿了爆炸般力量的年青男子的身軀,絕不是呂不韋那臃腫醜陋的身體所能比擬的,隻一眼趙姬就癡迷了。


    趙姬:“嫪毐,叫姐姐。”


    “太,太後。”


    趙姬的右手一緊,頓感右手中的滾燙膨脹瞬間將她的小手撐開。極品,嫪毐堪稱男人中的極品。


    “叫姐!”


    “姐。”


    戰鬥瞬間爆發,從地上打到榻上,再從榻上打到桌案上反複數迴。當趙姬噯噯告饒並沉沉睡去之後,嫪毐精神抖擻的走出寢宮。門口,大宮女玉蕊正在等著他。


    “嫪毐,封侯之後不要忘了我。”


    “姐姐的恩情,嫪毐定當報償。”


    “怎麽報?”


    “這個,姐姐要什麽?”


    玉蕊把嫪毐拉到無人之處,突然猛地抱住嫪毐,一隻小手插進嫪毐褲腰之內。


    玉蕊:“姐姐就要這個。”


    嫪毐低吼一聲如同一隻發怒的公牛一樣將玉蕊頂在了牆上。


    那座被封鎖的院落內,李斯領著廷尉署的官差屬官們正在勘察現場,廷尉丞悄悄來到李斯身邊說到:“廷尉,找到罪證了。”


    李斯:“是什麽?”


    廷尉:“摻了鶴頂紅的補酒,用砒霜喂過食材,方才還在太後寢宮附近發現了巫蠱木人,木人背後寫著太後的生辰。更有甚者,下官等在宦者令的公寮(辦公室)內發現了拆散的弩,還有鎧甲盾牌和長劍戈矛,全是軍中所用之物。宦者令謀反之意昭然若揭。”


    李斯:“王城後宮,禁衛森嚴,太後起居皆有法度。若說巫蠱本官還信,若說毒殺,你看看這些變了的食材,用這些食材做出的食物給你你吃嗎?宦者令謀反,他就一個閨女謀反作甚?就那麽一間小屋藏了那麽多東西。呸,那也叫藏?那是明目張膽的告訴你,額要造反!什麽時候謀反的人如此囂張了,不怕死嗎?對,反正他也死了,怎麽說都有理。”


    廷尉丞:“以大人之見該如何是好?是否直接推給國相或者君侯?”


    李斯:“這麽大的人情不送豈不可惜?”


    廷尉丞:“下官知道怎麽做了。”


    李斯嗯了一聲快步走出這座院落,他順著宮牆之間的巷道來到六英宮正門前,他停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轉身向章台宮走起。


    李斯:“反正呂相和君侯去了九嵕宮,估計今天不一定能迴來,我還是趕緊按照阿宣說的去做吧,我是碩鼠,就應該縮著,有大事還讓那些比我有本事的人出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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