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英宮內,太王太後夏姬坐在主位上慈愛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嬴政,太後趙姬一邊不停的吩咐侍女端上一盤盤的美食一邊不停地給嬴政擦著腦門上的汗。


    趙姬:“政兒慢些吃,又沒人跟你搶,諾大的後宮還能少了你的一口肉吃?難道阿宣平時不讓你吃飽嗎?”


    夏姬:“不能吧,白宣和媛兒可是倆個好孩子,不會那麽不懂事的。政兒,告訴祖母你到底怎麽了?”


    嬴政扔下啃得幹幹淨淨的骨頭,順勢把油滋滋的手指挨個塞進嘴裏吮吸,夏姬一見立刻拍著手喊:“再來再來,看我的孫孫餓成啥樣了,快,快!”


    黃皓說到:“太王太後,不能再吃了,大王都吃了快五斤肉了。”


    趙姬:“母後,的確不能再讓小政吃了。”


    嬴政笑嗬嗬的說到:“祖母、母後,你們無需擔心,寡人是高興的。”


    趙姬:“高興?難道是阿宣和媛兒有喜了?”


    夏姬拍著手說:“真的呀,這可是喜事。”


    嬴政:“不是的,是相國和大兄在鬥智鬥勇,結果如何還不知道,不過大兄的睿智絕對會壓過相國的。”


    夏姬一聽頓時沒了興趣,她嘟囔著說:“這有什麽可喜的,哪如香香軟軟的寶寶招人喜歡啊。”


    趙姬:“母後您不明白,這對政兒來說就是大喜事。”


    夏姬:“哀家不懂這些,哀家就想知道政兒何時能把一個漂亮女娃娃領到哀家麵前,若是能抱著個香香軟軟的寶寶就更好了。”


    夏姬:“母後,政兒才十三呀。”


    夏姬:“可以先定下來嘛,你若不定哀家就給政兒定下。”


    嬴政:“祖母,還是孫兒自己來吧。”


    夏姬正要說什麽,嫪毐打不來到殿前拱手施禮大聲說到:“啟稟大王,趙高迴來了。”


    嬴政嗬嗬一笑說:“叫他進來。”


    “喏!”


    趙高快步走了進來跪倒在地大禮參拜。嬴政問到:“如何?”


    趙高:“相國與君侯相談甚歡,君侯所求相國準,相國所求君侯允。二人大罪共乘一車,君侯將相國送迴府邸後直接迴了九嵕山。”


    嬴政一皺眉問到:“就這些?”


    趙高抬頭迅速掃了夏姬和趙姬一眼,嬴政不悅,喝到:“說!”


    趙高:“君侯讓相國著書立說並為之取名呂氏春秋,相國大喜,對君侯說定和君侯一起完成先王夙願,還說今後君侯要什麽就給什麽。”


    趙姬:“沒別的了?”


    趙高:“迴太後,沒了。”


    嬴政麵露微笑說到:“寡人明白了。黃皓,賜趙高鹿腿美酒。”


    趙高:“謝大王。”


    趙高接過托盤正要退出大殿,卻被嬴政止住。


    嬴政:“就在這吃,嫪毐,你也來。你和小高都是和匈奴人拚過命的,嫪毐還是屠狼士,你倆都是大秦勇士,一起吃。”


    “謝大王!”


    嫪毐在一般情況下都是在殿外守護,這次因為嬴政才在大殿內和趙高一起進食。倆人本就熟悉,一起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來人都年輕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咽,看得夏姬和趙姬甚是羨慕,看得嬴政忍不住也坐下和哥倆一起吃了起來。


    嬴政:“嫪毐,再給寡人說說你是怎麽孤身一人到達頭曼城的。”


    這可是嫪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因此他說起來那是滔滔不絕有聲有色。當嫪毐說到跟他一隊的兄弟不是死在匈奴人手裏就是死在野狼口中時,夏姬和趙太後以及周圍的侍女都不禁動容。當嫪毐說到遇見木娜倆人成了夫妻之後,滿大殿的女性看著嫪毐的眼神都不一樣。


    趙姬:“匈奴女人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嗎?”


    嫪毐:“迴太後,應該是的吧,末將也沒仔細問,也不敢問呀。”


    嬴政:“那倒是,那時生死就在轉瞬之間哪有閑心想其他的。對了,說說你們的王帳之戰。”


    這也是屠狼士的輝煌戰績,嫪毐說這段絕對是繪聲繪色,這小子絕對有說書的天賦,口才也是不差,隻把眾人說的隨著他的語調發出驚唿或是喝彩。


    趙姬:“可憐的匈奴大閼氏,可憐的冒頓。嫪毐,如今冒頓在哪?”


    嫪毐:“這個,末將不知。”


    嬴政:“母後,冒頓已經妥善安排,你不必為他擔憂。”


    夏姬:“他雖是匈奴太子,可也著實可憐。說其他哀家就想起在邯鄲的歲月,唉,往事不堪迴首。”


    夏姬:“你這不是苦盡甘來了嗎,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政兒,那個紅綿呢?”


    嬴政:“祖母,再過幾天紅綿就能入宮陪伴母後,有她在後宮又多了一份保障。”


    夏姬:“你就是個心細的。那個挺好看的挺大氣的丫頭呢?”


    嬴政:“挺好看挺大氣的丫頭,誰呀?”


    黃皓:“大王,太王太後說的是滄海閣主。”


    嬴政:“哦,她呀。她不是要迴趙國嗎?難道沒走?”


    趙姬:“煙蘿已經和我辭行了,現在不知她去了哪裏。”


    眾人的目光看向黃皓,黃皓扭頭看著黃崆,黃崆咳嗽一聲說道:“迴太王太後、太後、大王,滄海閣主還沒離開大秦。這個,據奴所知,玉娘子去了袁家村。”


    趙姬:“去了哪裏?”


    黃崆:“袁家村。”


    噗哈哈哈,嬴政笑得前仰後合。趙姬皺著眉頭說:“煙蘿妹妹看似溫柔實際上卻是性格剛烈,她早就跟我說要去白家看看,我怎麽勸她都沒用。如今她自己去了白家,這可如何是好呢?政兒,你快快去九嵕山,快去幫幫阿宣。”


    夏姬也是不住的點頭催促嬴政快去,嬴政止住笑聲登車離去。當車駕離開王城之後,嬴政一招手把趙高叫到身邊。


    “這迴把你看到聽到的仔細說給給寡人聽。”


    “喏。”


    趙高的記憶力很驚人,幾乎是吧看到聽到的一絲不差的告訴給了嬴政。趙高說完之後嬴政再一招手,黃崆來到嬴政身旁。


    嬴政:“你那裏怎麽說?”


    黃崆:“君侯離開相國府邸時自言自語,蜜月期,開始了。奴不明白此話何意。冷鋒傳訊,相國入睡之前說:原來,先王臨去之前單獨召見白宣,是要讓他滅六國一統天下呀。先王,這件事不韋也能做呀。先王,您就放心的去吧,大秦就交給不韋吧。”


    嬴政:“還有什麽?”


    黃崆搖了搖頭,嬴政一揮手說到:“去九嵕宮。”


    嬴政的車馬出了鹹陽直奔九嵕宮而去,嬴政去的是九嵕宮而不是白家莊園。


    白家莊園門前無論何時都是熱熱鬧鬧的,不僅有白府內的家臣家將和仆婦進進出出,更有不少袁家村的百姓在府門前寬闊的空地上晾曬糧食。離白家府門前不遠的地方用麥秸堆起了高高的兩座穀草堆,據說穀草堆的大小也代表著這家的富裕程度。白宣的身份尊貴,那穀草堆自然是又高又大是周圍任何一家都比不了的。


    白府門前停著一溜馬車,白福帶著人把東西不斷地搬上馬車,在門口的台階上白宣雙手拍著鄭國的肩膀說到:“此去路途遙遠,一路珍重。修渠是國家大事,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修好修的結實才行。”


    鄭國拱手答到:“君侯且放心,渠一天不修成,鄭國就一天不迴來。”


    白宣:“勇氣可嘉,但還是要保重身體。我還指望你修完這條渠之後再去北地三郡修渠呢。”


    鄭國:“君侯重托鄭國銘記在心,定當早日完工再去北地。君侯,鄭國告辭了。”


    白宣:“一路珍重。”


    鄭國上了馬車離開白府,白宣和眾人一起送出老遠這才返迴。當白宣剛剛走上台階的時候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飽含深情的唿喚。


    “阿宣,你可是在等我嗎?”


    白宣心裏咯噔一聲,霎那之間渾身汗出如獎。他都不用轉身看,隻聽聲音就能知道是誰來了。


    白澤在白宣身邊小聲說到:“家主,玉娘子來了?”


    白福:“家主,這位娘子是何人啊?”


    白宣轉過身來先是對俏生生的煙蘿咧嘴一笑,煙蘿媚眼含春瞟了一下白宣,說實話白宣的這一笑實在是比哭還難看。情人堵到家門口了,這分明是要轉正分家產的節奏,白宣能不緊張嗎?


    白福:“家主,這位娘子遠道而來,還是先請進府中為好。”


    白福說得對,此時在百家門前還有不少鄉親呢,這些人大部分可都是姓袁的。就算是一個村民在這種事情上也都有著極其敏銳的洞察力,更何況煙蘿帶著十幾輛馬車很是招搖的來到白家門前,更何況煙蘿的美和獨特的氣質足以讓所有的老少爺們目瞪口呆呢。


    白宣:“閣主駕到有失遠迎,哈哈,請進請進。”


    白福大聲說到:“原來是滄海閣主大駕光臨,稀客稀客。”


    周圍村民隨聲說道:“滄海閣主哇,據說殺人不眨眼啊,據說最厲害的刺客都聽她的呀,厲害厲害!”


    “可是她來幹啥?似乎和君侯關係很那啥哦~~~”


    “噓,不可胡說,看著。”


    煙蘿在一片議論邁步走上台階,當她來到白宣身邊時一隻玉手伸到白宣麵前,這意思是想重溫在邯鄲時的舊時光,希望白宣能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府內。


    美人當麵目光含情,白宣是左右為難。


    咳咳,白福咳嗽幾聲,白宣知到這是在提醒自己,於是他把牙一咬牽著煙蘿的手走進府門。就在白宣牽住煙蘿的手的那一刻,煙蘿笑了,笑得很是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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