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紅星的口中, 廖清歡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


    店是突然開的,廖家酒樓這邊的人都不知道。還是一位老客和林香香他們閑聊的時候說了起來,就說有個也叫廖家酒樓的店開業了, 味道和這邊比沒差多少。


    人家也叫廖家酒樓,劉紅星林香香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沒準開店的人也姓廖,所以人才叫廖家酒樓的。


    心裏是有點不舒服,但這不舒服也沒辦法啊, 總不能跟人家說廖家酒樓就他們店能用, 別人不能用啊,還沒有這麽霸道的呢。


    林香香還特意去人家店裏了, 比他們店麵要大上不少, 裝修豪華得不行, 去吃飯還有各種小菜贈送,價格比他們店要便宜一些。至於味道, 就林香香品嚐後覺得確實隻比自家酒樓的差一點,當然和廖清歡的是沒法比。但又有小菜贈送, 價格便宜, 味道雖說差一點, 又沒差到哪去, 去那吃飯的自然就多了。好些在廖家酒樓排不上隊的都過去, 嚐嚐味道也很不錯啊,再加上那邊酒樓大街小巷的宣傳, 還把他們這邊的老客給拉過去了一些。


    真正盈利變少, 是從那邊酒樓說他們廖家酒樓屬於仿冒的開始的。


    這話一出來,劉紅星都炸了。


    啥叫他們家的廖家酒樓是仿冒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隨後人家酒樓的老板就上了門,是一位看起來很溫和的年輕男人,說自己才是真的廖家酒樓傳承人。懷疑他們老板也就是廖清歡用不知名手段拿到了廖家菜譜, 要求他們交出菜譜。


    甚至還大張旗鼓的說他們老板廖清歡祖上十八代都和廖家酒樓沒關係,她父親也就是廖建國站在門口說,他們家壓根就沒人會做菜。


    廖清歡以前也不會做菜的,在家做菜都很難吃,一定是偷拿了廖家菜譜才變得做菜好吃的。


    所以莫名其妙的,廖家酒樓有一本菜譜在廖清歡手裏的謠言就傳了出去。


    然後好些食客到飯店吃飯,就問是不是真的,說人家祖上就是廖家酒樓的徒弟,人家那邊還有照片什麽的。


    林香香他們隻能說不是,說廖家酒樓的傳承人就是廖清歡。


    但海城報紙上都刊登了這件事,還做了個調查,證明廖清歡他們家確實和廖家酒樓沒關係。


    食客也是很講究的,來廖家酒樓吃飯,圖傳承圖味道。可現在外麵都在說你們老板的廚藝是偷來的,連酒樓都是鑽空子偷來的。那我進來吃飯還真有點不得勁,於是很多老客都不大願意進來,說是要觀望觀望。


    於是劉紅星他們就隻能等著廖清歡迴來,這不還沒想好該怎麽跟她說呢,她查賬已經發現了不對。


    聽了劉紅星說的這些,廖清歡那一碗桃膠雪燕羹已經喝完了。


    她靠坐在椅子上,擰起的眉頭一直沒鬆開。


    對方什麽來路要查清楚,隻是證明她和廖家酒樓沒關係這件事,從血緣上來說,確實是沒關係。


    原主的父親家裏一直都是海城周邊鄉下的,母親那邊也是普普通通。所以原主除了名字和她一樣之外,和廖家酒樓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沒法跟別人說,她是幾十年前的廖清歡,不是這一個廖清歡。


    廖建國能說那些話,她倒不認為是廖建國自己發現的,和那個突然出來的老板有很大關係。


    她站起身,對劉紅星說道:“繼續幹活吧,我上那家看看去。”


    劉紅星擔憂的問:“您不是砸場子去吧?”


    廖清歡翻了個白眼,“我砸什麽場子,人家老板不都上咱們飯店了?我上人家飯店去怎麽了?”


    “行行行,您去您去。悠著點肚子啊,把師丈也帶上。”


    劉紅星趕緊說道。


    “那我還不知道,放心,你師丈是個合格的保鏢,絕對沒問題。”


    廖清歡擺擺手,從邊上拿了一把扇子,海城和鷹國的天氣不一樣,這邊正入夏,熱著呢!


    帶上打手陸長纓,倆人溜達溜達去了那家店,路上廖清歡和陸長纓說起了這事。


    “我覺得對方像是熟人,不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廖清歡沒一股腦的認為對方就是來使壞的,而是細想了下。對方雖然和原身的父親勾搭了一起,但這隻是為了證明她不是廖家酒樓的繼承人罷了。


    隻是對方估摸著也不了解廖家酒樓,居然還說出她拿了廖家酒樓菜譜的話。


    廖家酒樓哪來的菜譜,頂多就是有些菜的手法不一樣,就算是帶徒弟,也沒什麽秘方傳下去的,而是鍛煉徒弟的手藝。


    手藝好,大概就是最有用的秘方。


    “你覺得是誰?”


    陸長纓問道。


    這些年該找迴來的熟人都找迴來了,還能有哪些熟人呢?


    廖清歡搖搖頭,“這我可說不上來,我就是覺得對方像熟人,不,也不能說熟人,是和廖家酒樓有關聯的人。對方能找到原身的父親,說明對方確定我這個身份和廖家酒樓確實沒關係。但對方又說菜譜,那說明對方又不夠了解廖家酒樓。”


    “其實我心裏倒是有一個猜測,是或者不是,再過去問問看就知道了。”


    倆人來到對方的酒樓,門頭大氣,裝著霓虹燈條,整個門頭都閃爍著光。


    站在門口的服務員穿著旗袍,在這年月,穿這種短款紅色旗袍,就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站著,著實招人眼。


    廖清歡的眼神在那幾個服務員的大白腿上晃悠,她就說門口怎麽這麽多男人呢。


    看見人進來,服務員們態度非常熱情的迎上來。


    “您好,吃晚飯是嗎?本店新開業,全場八點八折。還有兩份小菜贈送,價格公道實惠,在我們家吃飯包您來了還想來。”


    廖清歡笑著點頭,“這麽實惠啊?那我們就在吃了。”


    陸長纓隨著她一道走進去,聽她側頭和領路的服務員打聽贈送的小菜有哪些。自己則打量起了這家酒樓。


    空間比廖家酒樓要大很多,得有廖家酒樓的三倍大了。


    一樓的客人坐滿了,但吵鬧的聲音很大,桌椅之間的距離離得非常近,進進出出都很不方便。


    他還看到了那些已經在吃飯客人桌上的菜,盤子比他們自家的酒樓要粗糙很多,他們自家的盤子碗碟等都是廖清歡自己畫的,然後差人做的碗碟。說是他們家一直以來都是用那種花樣,所以現在也得用那些花樣。


    盤子的菜看著倒是很不錯,顏色漂亮,分量也很可觀,但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味遠沒有廖家酒樓那麽誘人。


    前麵的廖清歡轉身拉著陸長纓跟在服務員身後上了二樓。


    到了一個小包廂裏麵,廖清歡拿起菜單,看的時候手指在紙上摩擦著。


    “響油鱔絲、油麵筋塞肉、再來個墨魚大烤吧!”


    她點了幾道菜就把菜單放到一旁,點好菜之後那服務員就退了出去。


    “發現什麽沒有?”


    廖清歡倒了一杯茶,但她現在懷著身孕喝不了,隻能聞下味道就遞給了陸長纓。


    這裏的茶和她的酒樓都是一樣的,但她酒樓的茶,是自己做的荷葉茶。因為客人喜歡,覺得很清香解膩,就一直用這種茶葉。


    “菜單,菜品,桌椅,整體風格,和酒樓差不多。”


    陸長纓隻看到了這些。


    “恩,我現在確定,對方就是一個既了解廖家酒樓又不了解廖家酒樓的人了。菜單上有一種花紋,是原來的廖家酒樓會用的,現在我還沒用。”


    廖清歡把菜單遞到陸長纓麵前,指著角落一個花紋。


    而這個菜單,和原來廖家酒樓用的菜單樣子都是一樣的,像是完全複刻下來的。


    “你知道嗎?廖家酒樓隻會留下一個繼承人,其他孩子,則會出去,每個出去的人都帶一本廖家酒樓的菜單,所以,這或許是我的親人。”


    廖清歡在看到菜單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


    雖然她爺爺隻有她爸一個孩子,她爸又隻有她一個人。


    但她爺爺那一輩,可是有好幾位兄弟的。她小時候還見過二爺爺和三爺爺,更早以前的家人就更多了。


    隻是出去的那些親人天南地北,什麽地方都有,離得近的還能聚一聚,離得遠了,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


    所以廖清歡也就見過那兩個爺爺一麵而已,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他們家也再沒有其他親人上門。


    隻要一想到這或許是她親人,廖清歡還有點期待和激動。


    她的心情放鬆了下來,而外麵的服務員也端著兩份小菜進來了。


    “今天提供的小菜是菜心海蜇還有糖醋拌黃瓜。”


    兩份小菜裝在碟子裏,菜心海蜇裏的透明海蜇蓋在菜心上麵,邊上淋著醬油香醋等調出來汁。


    廖清歡夾了一筷子,菜心切得很細,入嘴特別鮮嫩,選用的材料很新鮮,而海蜇也足夠爽脆,吃得廖清歡胃口都開了。


    再來一筷子糖醋拌黃瓜,他們海城這道菜喜歡用很小的黃瓜,切成片來拌。拌之前還得用鹽醃上一段時間,然後再用醋和糖來拌。


    在她品嚐小菜的時候,包廂門又被打開了,隻是這迴不是服務員,而是一位穿長褂戴圓框眼睛的年輕男人。


    對方站在門口看著廖清歡,微微一笑。


    “廖師傅,您上門了怎麽不說一聲?”


    廖清歡放下筷子,雖然對方她不認識,但不意外的話,他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了!


    “上門說一聲這事先不談,我們來談談這個糖醋拌黃瓜。你怎麽能不用小黃瓜用大黃瓜呢?這口感完全不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廖清歡:我不是找事,我就是受不了不用小黃瓜。


    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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