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百萬頭羊被平分,江都幾乎人人都有所得,這份大禮,對於升鬥小民來說,不可謂不重!


    朝臣們一陣熙攘,“陛下聖明!”


    楊廣看看李賀,這位集李春,雲定興二人所長的新一代大匠,笑眯眯開口,“大船造出多少了,什麽規模?”


    這次大戰,已經盡顯水軍實力,但同時也看出他們的數量不足。


    主要還是受大船限製,解決了牛羊,他就要給大船製造撐腰了。


    李春欠身,朗聲開口。


    “迴陛下,暫時生鐵充足,已經造好五艘大船,目前生鐵儲備,還夠造好十艘,與蒼鷹舶一樣,是八千石大船,說來慚愧,微臣隻是仿照了宇文前輩的手筆,稍微改進一下,方便火器運用!”


    楊廣點點頭,大隋強盛時,各個碼頭停靠的海船接近千艘,可惜都被亂匪糟蹋了,紛紛拆了大船,製造武器,真是敗家。


    “李賀造船有功,擢銀青光祿大夫!”


    又看看李賀,“術業有專攻,一術在身就好,未來的大隋第一匠,切不可辱沒了你父營造趙州橋的威名!”


    李賀跪拜,“謝陛下隆恩!”


    他明白,匠人的地位,要進一步提上了,否則他一個工部侍郎,怎麽可能做到銀青光祿大夫。


    他父親造了趙州橋,也終究隻是一個行宮副工兼而已。


    楊廣笑了笑,“起來吧。”


    看看朝臣,“未來說得生鐵,全部用於製造大船,恢複大隋舊日水軍,所得銅礦,不再開鑄銅錢,全部用於火器製造,銅錢,有市麵上流通的這些就夠了!”


    這是他的計劃,水軍大成,江都就可以肆意劫掠,打仗打的就是家底,沒了就去搶!


    虞世基有些發懵,他畢竟是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財,銅,就是錢,想著直接用錢去製作火器,心裏一陣絞痛。


    這不是敗家嗎。


    這不等於用錢去砸人嗎!


    想了又想,“陛下,雖然金銀錢已經得到認可,但暫時還隻限於江都地界,商客流轉江陵,需要的還是銅錢,或者財寶,這亂世裏,百姓還是更認可開皇幣。”


    楊廣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以為意。


    公平通商,靠的是對等的實力,終究是拳頭說話,沒有拳頭,哪有公平通商。


    擺了擺手。


    “無妨,等水師新軍成立,江陵通商,水軍同行,來護兒老帥在掛帥幾次,江陵自然肯認我江都銀錢,江陵認可,銀錢就會把巴蜀流通,終究流轉長安,我大隋銀錢,通一角,而通天下!”


    虞世基愣了愣,看來陛下是要用大炮打開江都的商路了,不過對於江陵,大勢在手,自然可以任意揉捏。


    江陵朝廷敢不認江都銀錢,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而且他江都也不是明搶,隻是通商而已,金銀隻是方便中轉,不必以物易物,同樣會有大量物資留到江陵,尤其是他們的細鹽,白宣紙,白砂糖。


    想通了一切,欠了欠身。


    “陛下聖明!”


    楊廣笑了笑,“這次高句麗之行,也解救了一群當年老卒,還有遼東的民夫,但他們已經身體殘廢,無力耕作,人數十萬眾,這些人,全部按照士卒待遇,我江都奉養他們!”


    虞世基心念急轉,這是又要敗家了?


    不過隻十萬人,還好辦,江都養得起!


    虞世基欠了欠身,“老臣遵旨!”


    楊廣擺擺手,“這些事,用不著你一個尚書左仆射操辦,甚至用不著我們的小諸葛,戶部著人辦下就行,另外還有一批,來自吳興,是當年隱華會的一支,幾萬人而已,江都一塊接了。”


    這批人,不是奉養,接了,就是接受民眾,讓他們在江都生活,老弱可以做些手工養家,孩童也會慢慢長大,成為大隋的一員。


    虞世基還沒有反應,裴蘊卻當即站了出來。


    “陛下,此事不妥,若是普通百姓,即便是江都奉養也可所謂,可這是一群南陳餘孽,六鎮之亂,曆曆在目,陛下切不可重蹈覆轍。”


    所謂六鎮之亂,說起來倒也是有趣,起因還是他們關隴門閥,俘虜了高歡的幾萬將士。


    但關隴門閥極為重視人口,不忍殺這些宿將,互相爭搶,最終不了了之,安置在六鎮。


    而這些降卒心懷不滿,又加上關隴門閥的屢屢壓迫,讓他們仇恨越來越深。


    最終他們的後代起義,打碎了北魏,造出了北周和北齊兩個朝廷。


    說到底,都是關隴的自家事。


    擺了擺手,楊廣隨意笑笑,“裴愛卿多慮了!”


    “戶部來主持,這些人安置在江都各地,充實江都人口,讓他們過著和平民一樣的生活,奪其誌,讓他們漸漸忘記華族,隻作為我大隋的普通百姓和自耕農。”


    裴蘊聞言想了想,他也是裴閥老謀,精於算計,稍想一下,也知道了楊廣的意思。


    就算他們現在是南方華族皇族,經過一兩代人的江都教育,與他們山東士族,關隴軍戶互相聯姻,他們很快就會成為大隋的一員。


    從兩晉開始,到南北朝,再到大隋,不就是一個民族大融合的過程嗎。


    就算是天子,就算那李唐李淵,身上流的不也是鮮卑族血液嗎。


    隻是這事沒人會說,再過兩代,也就無人得知了。


    裴蘊欠了欠身,“老臣懂了!”


    楊廣笑笑,“那就戶部來辦吧,六鎮事故,關鍵在於平等,主要還是要平等對待他們,同樣的土地,同樣的賦稅,就可以解決種族問題,一味的壓榨,或者偏性討好,都不是良策!”


    虞世基又站了出來,欠著身子,“老臣懂了!”


    楊廣點了點頭,這件事辦完,就是他的軍校的事了,隻是不能一蹴而就,再次看向裴蘊。


    “另外吏部,在那些高句麗迴來的老卒中,挑選一些精於言辭的,從各級校官,到普通士卒都要,讓他們到官學中,開辦兵學課程,從兵法韜略,直到生存技巧,傳授全軍!”


    那些老卒雖然身體盡廢,但還是一身的本事,丟棄實在可惜。


    就算是李唐,也沒有這些南征北戰,甚至打殘了最強橫的突厥的老卒,要不是他們在高句麗戰場上重傷,又豈會被擒。


    裴蘊的眼睛亮了亮,兵學?


    欠身施禮,“老臣安排!”


    心裏暗想著,他裴家子弟,也要去官學中,學學這個兵學。


    這還是始皇帝焚書後,兵學的第一次真正再現。


    從前一直在軍事世家手中流傳。


    突然沈光徑自進了大殿,一臉興奮。


    “陛下,大老黑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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