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廣場上,歐陽傑一身四爪龍蟒紅袍和逍遙王躬身站立,看到秦正來了之後,躬身開口道:“我等參見陛下!”


    秦正點了點頭道:“外公,您不去看看?”


    “陛下能赦免歐陽家其餘之人,老夫已經十分感激了,我這一脈還有香火,以後宏光之子,不會再入仕途,歐陽家自老夫之後,隻是富家翁!”


    歐陽傑這話說出,秦正明白他的意思,柔聲道:“那朕去見見她吧!”


    沒有多餘的話,秦正一人邁入後宮。


    這會兒,後宮到處都是錦衣衛,等到了慈禧宮,嚴閣早已經在此地恭候了,看到秦正過來,嚴閣開口道:“陛下,老奴陪您一同進去!”


    秦正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用了,朕如今已是二流宗師境界,她傷不了朕!”


    隨即,秦正邁步進入慈禧宮,庭院裏一個華貴婦人端坐在一龍椅上。


    秦正將宮門關上後,邁步走到了歐陽太後邊上,看著邊上桌子茶水已盡,秦正想了想端起邊上還煮著的茶水,墩身倒了一杯!


    歐陽太後看著邊上種著的一顆梧桐樹,出聲道“梧桐花開一月,這會兒卻是凋零了,小的時候,你特喜歡這樹,跟娘一樣,這顆樹是咱娘兩一起種的!”


    這份記憶,秦正有,點頭道:“那時候兒子六歲,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多澆水可以讓它快點長大,沒少往裏麵撒尿,還被你揍了幾頓,說沒有規矩!”


    歐陽太後依舊沒看秦正,端起茶喝了一杯道:“是啊,那時候你多調皮,也怕我!”


    放下杯子,秦正繼續為其倒茶,柔聲道:“兒子在南方為您尋了一處養老之地,您調包這一手不錯,雪城那位已經去了南方,以後冷宮裏有太後,南方有您!”


    歐陽太後哈哈大笑,看向秦正的時候,眼神中有柔和,有不解!


    “兒子,還不殺我?”


    “你是娘,我是兒子,您錯了,我可以受過,但不能殺您!”


    秦正認真開口,歐陽太後淚水滑落,這個心狠了一輩子的女人,心中微顫道:“可為娘的又怎麽能讓兒子難做!”


    秦正豁然抬頭,歐陽太後探手摸在了秦正的臉上,嘴角已經溢血,出聲道:“慕容飛燕就在慈禧宮的暗室內,這女人雖然愛權利,但是對你情分倒是有幾分真的,娘逼她,利誘她,她都沒肯屈服,至於假扮她的那個,娘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


    秦正緩緩道:“紅鶯到底是個奴婢,觀察那麽多年,到底還是有破綻的!”


    歐陽太後沒再多問,而是掐著秦正的臉,眼神漸漸恍惚道:“這麽多年,恨娘嗎?”


    秦正搖頭,歐陽太後再拿起茶,連血吞咽後。


    “死後將為娘葬在先皇邊上,可以不要名份!”


    秦正心一顫,歐陽太後繼續道:“你啊,缺乏了一份狠勁兒,以後會吃虧,為娘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秦正看向歐陽太後,歐陽太後盯著他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是不是正兒?”


    “是!”


    秦正沒有任何猶豫迴答,歐陽太後滿意點頭,手中的杯子落地。


    “哀家恭祝宣武大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風吹過,慈禧宮梧桐花飛,一代權後就此沒了聲息。


    秦正說不出什麽滋味,雖然說,自己不是真正的秦正,但身體本能的情緒哀傷。


    然後起身,用了最標準的叩拜之禮,三叩首之後,眼圈微紅道:“兒臣,宣武皇帝秦正,恭送仁昭太後升天!”


    一聲出,響徹整個皇宮,門口嚴閣率先跪地,然後是整個皇宮,在太極殿上,隻有一人不跪,那就是歐陽傑,他淚水滑落,呢喃道“何必呢,何必呢……”


    這一天,舉國披麻戴孝,無論歐陽太後犯下了什麽錯,她的太後尊位還是在的。


    秦正沒有按照歐陽太後所言,一切放到了明麵上,下旨將她和先皇合葬一處,尊聖母皇太後,以仁為諡號。


    並且,下了罪己昭,同時將所有罪名推給了司徒家,算是保全了歐陽太後最後的一絲名節!


    至此,天下大統,舉國之心凝聚到了頂峰。


    在歐陽太後出殯後,秦正守靈三日,盡了孝道。


    之後開朝,頒布了最新法令,設立學府,按照前世劃分,小學,中學,大學,同時開設編製,擔任老師者,不為官,可領俸祿!


    再之後,開設講武堂,讓錦衣衛搜尋天下根骨奇佳者。


    而兩座學府,不分國度,也不分寒門貴胄,一時間天下沸騰!


    有人曾因此斷評過,天龍皇帝秦正之為,換做任何時代都將天下大亂,可在如今,一切都水道渠成,原因很簡單,以司徒家為首的大勢力門閥剛被拔出,天下歸心,就算有門閥家族不滿,也隻能憋著!


    另外就是域外之戰即將開始,所有人目光都在接下來一戰,所以無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接下來幾月,秦正的詔令不斷頒布,司徒家掀起的門閥之禍很快被眾人遺忘,天下至此開始修生養息,急速的發展!


    文以歐陽傑為首,武以楊嘯天為首,逍遙王攝政,三省六部,九卿相護,後分州,郡,縣,整個朝廷各自為工,勤勤懇懇,將宣武這一朝推向了頂峰。


    而內部修生養息,外部建造城牆一事也從未停歇,舉整個罪域之力建造的巨城,終是在臘月前完畢,同時雪山中九座關隘在死了六萬人後也建造完畢,這份壯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雪城行宮,雪花飛舞之時,一道人影連出十二刀,站穩身影後,楊昭月上前開口道:“陛下的武學一日千裏,都快追上臣妾了!”


    秦正看了一眼靠在邊上喝酒的徐少卿道:“這還不是這師父教的好!”


    徐少卿眉頭一挑道:“你可不是我徒弟,一切都是你自身所得,武骨之身,端是天下第一練武體質,比起我當年,隻弱了幾分!”


    秦正聽著話,也習慣了,沒去反駁。


    而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色六爪白龍袍的男孩子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身形不穩,摔在了雪地裏,邊上青若連忙去扶。


    “太子殿下,沒事吧!”


    胖小子被抱起樂嗬嗬看了青若一眼,秦正上前一把將其抱起道:“傻小子,怎麽跑過來了?”


    “爹,爹!”


    胖小子說了一句,也隻會說這個字,秦正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出身道:“爹帶你吃好吃的!”


    說著,秦正抱著孩子要迴大殿,可這個時候,嚴閣卻是忽然進來了。


    秦正看過去,嚴閣臉色不好看,秦正皺眉道:“怎麽了?”


    嚴閣看了一眼楊昭月,秦正直接道:“但說無妨!”


    “小公主被截走了!”


    此話一落,楊昭月麵色一變,秦正眼神一冷道:“柔貴妃知道了?”


    “還不知,三千禁軍,六百錦衣衛全部喪命,追命等人已經去追擊,估計是暗中的司徒青雲做的,根據最新消息,他們從另外的路,去了域外!”


    嚴閣後麵聲音森寒,秦正看向楊昭月,楊昭月出聲道:“您要自己去?”


    “那是朕的女兒!”


    秦正迴答,楊昭月見狀道:“臣妾會安撫好柔貴妃!”


    沒有多餘的廢話,秦正看向徐少卿,徐少卿淡淡道:“我說過,你的家人,我會保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跟我進來時走的是一條路,按照腳程,還要避開你的眼線,從雪城出發,還來得及!”


    “走!”


    ……


    半柱香後,安妙依急匆匆趕往雪城城頭,看著幾十鐵騎掠城而出,她眼圈通紅。


    站在安妙依邊上的楊昭月道:“放心吧,陛下會帶公主迴來的!”


    安妙依紅著眼道:“你為何不阻攔?”


    “都是做母親的,本宮理解你,若是不放心,本宮讓我師父和張青絲陪著你一同前去!”


    楊昭月說完,安妙依有點意外,最後輕聲道:“謝謝!”


    然後轉身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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