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波蘭複國軍的征途


    弗蘭茨看得出眼前的小姑娘在胡思亂想著,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很在意的。


    “你聽到有哭聲?”


    貴族莊園有地牢並不稀奇,尤其是那些勢力很大的家族,在地方上就和土皇帝也沒什麽區別。


    可這一路走來,弗蘭茨雖然處理了不少貴族,但並沒有發現過地牢之類的東西。


    如果能在維赫留·亞蘇斯基的莊園內發現地牢這種中世紀的殘留,再從裏麵救出點人來。


    那宣傳效果可太好了,波蘭貴族,尤其是和亞蘇斯基沾邊的貴族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雖然也能自導自演,但終歸是落了下乘。


    “是...很微弱..像是抽泣聲,時斷時續,而且有很多...偶爾還有咀嚼聲...”


    “你這聽起來好滲人啊,怎麽感覺像是住著一群食屍鬼。”


    弗蘭茨聽後感慨道,這話頓時嚇得拉克希米·葩依立刻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說道。


    “這世界上真有狼人嗎?”


    小姑娘顯然是聯想起來自己聽過的恐怖故事中的情節了。


    “膽子這麽小就不要整天吵著要聽恐怖故事了,萬一晚上尿床怎麽辦?”


    拉克希米·葩依顯然是被嚇壞了,她並沒有注意到弗蘭茨的嘲諷,隻是語帶哭腔固執地問道。


    “到底有沒有狼人!?”


    這思維對弗蘭茨來說有點發散,他隻是幹脆地迴答道。


    “沒有。那不過是騙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弗蘭茨畢竟來自後世東方的一個無神論國家對狼人的故事完全無感,不過在西方狼人的傳說一直持續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影響力才逐漸消退。


    而此時此刻拉克希米·葩依完全被嚇懵了,再也沒有了平日裏混世魔王的樣子。


    所以弗蘭茨沒有繼續嚇唬她,而是選擇了讓其轉移注意力。


    畢竟拉克希米·葩依還是挺驕傲的,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害怕,更不會承認自己被騙,樣子看起來蠻好笑的。


    “我...我就知道沒有,我不過是想考考你而已....”


    弗蘭茨突然收斂笑容問道。


    “伱在哪裏聽到的。”


    “我房間裏...”


    “帶我去。”


    .....


    另一方克拉科夫的大軍已經出城了,波蘭人這一次幾乎可算得上是全軍出擊。


    因為是孤注一擲,所以波蘭複國軍的高層和所有可戰之兵全都被集中起來派往多羅畢其,同時征召了全城的騾馬以資旅途。


    而反對出兵的貝姆將軍和剩下的老弱病殘則負責拖住奧地利帝國軍隊的步伐。


    這個任務相對來講就過分艱巨了,因為貝姆沒有騎兵部隊,想要靠騎兵機動襲擾來拖延是不可能了。


    而施塔迪翁伯爵的軍營距離克拉科夫城有十五公裏,這種距離如果派步兵去那根本跑不迴來。


    更何況手裏的戰兵已經沒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強征的民兵。那種一觸即離的戰術根本就玩不轉,尤其是撤退時很容易就變成潰逃。


    不過盡職盡責的貝姆將軍還是想到了其他方法,他決定擴大防守範圍,在城外修築工事來阻擊奧地利軍隊前進。


    這樣做雖然增加了防守難度,並且分散了兵力,但是最起碼壕溝工事給了民兵們安全感。


    貝姆將軍很清楚這一戰的關鍵並不在克拉科夫軍是否能阻擊奧地利人的攔截部隊,而是看奇襲多羅畢其的隊伍是否能成功。


    奇襲部隊明麵上有三萬多人,而亞蘇斯基莊園的奧地利軍隻有三千人。但貝姆將軍很不看好這次襲擊,因為變數太多。


    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他會守到奇襲失敗的那一刻,但也僅此為止了,波蘭還需要他。


    施塔迪翁伯爵並不知道貝姆將軍的大義凜然,他隻是看著克拉科夫的城防工事感覺有些好笑。


    與城市相連長達五公裏的防線,但卻隻有薄薄的一層。如此奇葩的戰法,施塔迪翁伯爵想都想不出來。


    老實說他還有些失望,因為傳說中貝姆將軍是波蘭名將,曾經打敗過兩倍於己的俄國人。


    隻是今日一見,施塔迪翁伯爵感覺對方的軍事思想還停留在十八世紀。


    如此鬆散的防線很容易被分割包圍,更不要說完全可以直接進攻城市逼對方迴援,或者直接做一個大迂迴同樣可以使這條防線失效。


    隻不過他的任務隻是圍困克拉科夫城而已,並不包括追擊或者殲滅。因為負責這項任務的另有其人,朱利葉斯·雅各布·馮·海瑙帶著他的薩爾茨堡軍來到了戰場。


    老實說海瑙將軍是最支持修築鐵路的將軍,但是他依然低估了這種全新的交通方式在軍事上的用途。


    僅僅是一周時間就能將十萬部隊、及其裝備和物資,從薩爾茨堡運到克拉科夫,580公裏的距離,過去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而且在一個月高強度地行軍之後,部隊還能剩下多少戰鬥力就很難說了,甚至可能連士兵本身都剩不下多少。


    在波蘭軍隊離開克拉科夫城的第二天,海瑙的部隊截斷了他們的後路。


    “奧地利人的速度好快,我們的後路被斷了。迴不去了...”


    提索夫斯基有些傷感地說道,而鄧波夫斯基卻覺得是件好事,畢竟第一天就出現了不少逃兵,這是他打破腦子都想不出來的。


    逃兵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剛走了一天路就跑了三千人,損失了10%的總兵力也委實太過誇張。


    如果按照這種情況繼續,那麽十天之後他們就成光杆司令了。


    “沒什麽好害怕的,這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要不然那些孬種跑起來,我們攔都攔不住。


    現在奧地利人反而成了我們的督戰隊,退後一步就是死!看那些哈姆還敢逃跑嗎?哈哈!”


    提索夫斯基沒有鄧波夫斯基那麽樂觀,但是想想也對,反正已經賭上了身家性命,卻被蘭德雷·普羅米放了鴿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拿起一瓶紅酒。


    “幹杯!”


    “這才像話,幹杯!”


    兩名臨時國務卿在馬車中舉杯痛飲,而隊伍裏的大頭兵們多半是臨時征召的民兵,他們走了兩天的路感覺腿都快斷了。


    最初他們會嘲笑、鄙視那些開小差的人,此時卻恨自己為什麽沒開小差。


    雖說後有追兵,但是他們卻看不到。長官們說前方有榮耀和戰利品在等著他們,他們也看不到。


    隻有咕咕叫的肚子他們聽得見,隻有腳上的泡他們看得見,隻有滿身的疲憊他們知道。


    到了第三天,有些人實在走不動了,他們要食物,要休息,要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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