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朱瓊英的話,整艘船上隻有弗蘭茨、大鹽衫音和幾個護教軍間諜才聽得懂。


    雖然對方的表情很認真,但是弗蘭茨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忽然就想到了後世的詐騙短信。


    “你好,我是洪武大帝,現在隻需打賞我起點幣,我便能複活,待我複國成功之後,就給你記一大功,許你裂土封王,賈家樓聚餐。”


    眼前這個“朱瓊英”是真是假對弗蘭茨來說根本無所謂,倒是這個女人確實引起他的興趣。


    周圍的其他人不太明白弗蘭茨為何一會自言自語,又一會大笑出聲。


    大鹽衫音倒是能理解眼前的狀況,弗蘭茨大公應該是想到了什麽,而且與眼前這個自稱大明公主的人有關。她看了一眼弗蘭茨,後者點了點頭。


    “帕裏什先生,請您將那位小姐帶過來。”


    帕裏什便一把抓住了朱瓊英的胳膊,準備將她帶到兩位大公麵前。但後者用力地甩開了帕裏什的手,倔強地說道“我會自己走!”。


    帕裏什本就是皇家侍衛出身,現在更是成了弗蘭茨大公的衛隊長之一,他的職責是保護弗蘭茨的安全,可並不會對眼前這個異族女人憐香惜玉。


    眼看一張蒲扇般的大巴掌就要落在朱瓊英的臉上,弗蘭茨無奈隻能向天開了一槍。


    “讓她過來!”


    弗蘭茨命令還是很有效的,但是在甲板上行走海員們也鄭重其事起來,很快朱瓊英麵前出現了一條道路,兩側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個個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殺氣森然,讓朱瓊英感覺壓力倍增,唿吸都粗重起來。


    這時候兩隊士兵舉起手裏的長槍,每兩支長槍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刺刀搭建的通道。


    齊整的聲音,整齊的動作,還有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讓朱瓊英再次感到心靈巨震。


    這可是弗蘭茨訓練的衛隊,完全是按照後世國家儀仗隊的規格訓練,不同的是這群人都是手上沾過血的,所以氣勢上完全不同,在近距離見到就是把人嚇得尿褲子也是正常現象。


    眼前幾十步的距離,是朱瓊英這一生走過最艱難的路,由於她不懂德語,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隻能依據自己的判斷賭一把。


    朱瓊英選擇了昂首闊步,雖然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襟,但是她盡自己可能地讓自己顯得正常,不能露出半點膽怯。


    朱瓊英走過槍林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但她卻覺得自己心跳仿佛停止了十秒。


    而接下來讓朱瓊英看到的畫麵,又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觀。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少年,而在其一旁談笑的也是一個少年,側立在旁的除了幾個強悍的侍衛,甚至還有一張亞洲麵孔,看起來應該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子,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海軍軍服。


    大鹽衫音來之前,弗蘭茨就讓她換掉了原來的衣服,也不許她說日本話,畢竟“倭寇”可不遭人待見,至於穿海軍製服則完全是弗蘭茨的個人興趣。


    忽然一陣掌聲傳來,鼓掌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少年。


    “朱瓊英小姐,您很勇敢。但我想您此時應該需要一把椅子,是嗎?”


    這字正腔圓的發音,讓朱瓊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明明是一個西夷少年,用的卻是漢語。


    “你...”短暫的失神之後,朱瓊英立刻清醒過來“那就請你給本宮賜座了。”


    很快就有人給朱瓊英搬來了一把椅子,她坐下之後內心盤算“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麽人”。


    “您好,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們來自歐洲的奧地利帝國,我叫弗蘭茨·約瑟夫·馮·哈布斯堡。這位是我的叔叔,弗裏德裏希·費迪南德·利奧波德·馮·哈布斯堡。我們這一次來是幫助南明永曆皇帝的。”


    長年混跡於南洋的朱瓊英雖然不知道哈布斯堡家族,但是她卻能從名字上分析出這兩位少年同屬同一家族。


    隻不過朱瓊英還沒開口,弗蘭茨便說道。


    “那麽我想知道,您是大明哪位宗室的嫡女呢?”


    據弗蘭茨所知,當年野豬皮把大明宗室掃得那叫一個幹淨。當然除了滿清以外,李自成和張獻忠也功不可沒。


    那麽迴歸正題,弗蘭茨好奇眼前的女子打算怎麽說。


    “本宮乃是建文帝,朱允炆第二十六世孫,朱瓊英!”


    “哈哈!不錯!不錯!”弗蘭茨再次鼓掌大笑。


    他還真沒想到對付會直接推到下落不明的建文帝,朱允炆身上。不過這才是真正的死無對證,畢竟那可是500年之前的事情了。


    朱瓊英咬著嘴唇,她知道對方不相信自己,但是這場戲她必須演下去。


    “可有憑證?”弗蘭茨繼續說道。


    “有族譜和傳國玉璽為證。”朱瓊英淡淡地說道。


    這時候她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古樸的卷軸和一個精致的盒子,當然因為在水中浸泡過,那張卷軸已經模糊得無法辨識了。


    其實聽到傳國玉璽的時候弗蘭茨也震驚了一下,畢竟根據野史記載當年朱允炆帶走了傳國玉璽,害得永樂大帝好一頓找,直到死前仍未找到。


    此時的朱瓊英正哭得梨花帶雨,想必是因為族譜遺失而“懊悔”。


    弗蘭茨打開裝著玉璽的盒子,玉璽早已破爛不堪,而且這玉璽的材質實在一言難盡,更是在弗蘭茨準備將其放迴的時候突然碎裂。


    坐在對麵的朱瓊英突然露出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還不等她說道。


    弗蘭茨便推了一個大箱子過去。


    “把箱子打開,挑一個你喜歡的。”弗蘭茨略帶笑意地說道。


    朱瓊英的眼裏已經泛了紅,但還是打開了箱子。


    突然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裏麵居然放著大大小小數十枚玉璽。


    其實這個時代歐洲的玉價很低,並沒有什麽人喜歡收藏,弗蘭茨便從俄國、智力等地收集了一大批上好的玉料,專門雕刻了一批玉璽,就想著未來可能會有有用的一天。


    終於朱瓊英受不了這連續不間斷的精神刺激,直接昏倒了過去。


    “把她送到我房裏。”


    弗蘭茨說了一句便準備離開,卻被弗裏德裏希攔住了去路。


    “嘿!你小子嘀嘀咕咕地跟人家說了什麽,怎麽都把人說暈了。現在又要把人弄到你房裏幹嘛啊?”弗裏德裏希一臉壞笑地說道。


    “送到你房裏也行,但這位公主總需要一個人照顧,你想照顧她嗎?”


    弗蘭茨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因為軍艦上就除了大鹽衫音和朱瓊英以外就沒別的女人,放到別的地方真不知道會出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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