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麽個事!


    仗一打起來許銳鋒就察覺出了不太對勁兒,這和剛才那夥人的戰鬥風格完全不一樣,這群人根本不管目標有沒有被鎖定就已經扣動了扳機,而剛才那批人,絕對不會提前暴露自己。


    一個照麵,日軍被熄滅了超過一半的槍火。


    老煙槍直接從高空中蹦下來殺入敵營,落地那一刻,正好踩在一名趴在地上的日軍身上——哢嚓。


    對方的骨骼被裁斷後,挺著身體開始痙攣,緊接著,全身緊繃失去了生命。


    下一秒,老煙槍拽出匕首撲向了另外一名日軍,他活脫就是一隻野獸,手裏的刀子直插對方的咽喉,根本不看身後有沒有其他敵人,一副玩命的做派。


    許銳鋒眼看有個黑影衝著老煙槍奔去立即打土坡後站了起來,為了射擊的穩定性果斷拋棄手槍,撿起陸康的中正式‘砰’一槍將打算偷襲老煙槍的日軍放倒,四寶子打空了子彈後,倒拎槍頭衝入戰場,用槍屁股當棒子直接削在了一名日軍的腦門上。


    從狙擊戰到白刃戰的轉換幾乎瞬息完成,整個過程不給人任何喘息時間,甚至老許在剛察覺出不對勁之後,根本沒法去想對策,就必須全心全意的參加戰鬥。


    二打五。


    戰場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四寶子和老煙槍的兇悍到根本不給他們上子彈的機會,這倆人一個拎著匕首一個拎著步槍橫衝直撞。


    “為了天皇陛下!!!”


    那位小隊長高喊出口號端著槍口的刺刀衝了上來,奔著四寶子偌大的身軀刺去,四寶子一手握住槍口,另外一隻手掄起自己的步槍,跟掄流星錘一樣直接砸向了對方的下巴。


    啪!


    就一下,將整個人鑿飛了出去。


    老煙槍生怕這家夥沒死的過去蹲在其身軀上,奔著前胸一刀刺入,習慣性的擰一圈後,又站了起來。


    四寶子將所有怒火都發泄了出來,拎著槍指向所有日軍喊道:“來啊!”


    “你們一群人打我兄弟一個的尿性呢!”


    “一!起!上!”


    他攤開雙手仰天長嘯,跟成了精的野豬精吸收天地精華吸嗨了正在咆哮般,衝著月亮嘶吼。


    看見四寶子發狂,殘存的日軍是真害怕了,竟然集體退後了一步,莫名的在戰鬥中不看著敵人,相互對望,似乎想看看同伴是跑還是繼續戰鬥。


    砰!


    許銳鋒再次扣動扳機放倒一人,那邊徐久隆也端起了槍,老許馬上喝止道:“你別動!”


    這姓徐的在剛才戰場上可是連開槍機會都沒有,他怎麽敢放心讓其在自己兄弟的肉搏戰裏開槍,萬一失了手呢?


    王銘受傷的事讓許銳鋒對這群兄弟的命更加慎重了,從一開始在北滿打算讓他們頂雷到老鴉窩一大群人同吃同住,再到如今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老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這群在監獄裏可以隨意打罵的人視若珍寶。


    人啊,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在一起幾十年最後能反目成仇;而有些人,哪怕剛見麵時心懷鬼胎,到了最後也能肝膽相照。


    就在老許說話的工夫,樹後一個人影冒出,舉著步槍立即瞄準。


    這個人和眼前的所有日軍都不同,他動作迅捷切擅長把握時機,一旦確定目標後,下手果決,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甚至,還能根據戰場環境關注著許銳鋒的動態,趁老許說話的空檔動手。


    隻是,他忽略了許銳鋒的戰鬥經驗。


    月光下,老許在視線內多了一個物體開始,緊繃的那根弦動了,他被偷襲了太多次,一身傷疤養出來的這份戰鬥本能發揮了最大作用。


    他的雙手在月光下如同鬼魅,在對方持槍瞄準的同時卸下剛剛擊發的子彈彈殼,再推彈上膛,緊接著,槍口橫移向目標——砰。


    槍聲響起,這一槍並不是老許開的,但是這一槍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化作一道火光衝奔許銳鋒的那一秒,大老許身姿依然穩定如樹木,當子彈在耳邊擦過,擊斷了幾縷長發,他仍然動也不動,直到槍口對準了那個黑影——空!


    才扣動扳機。


    鎮定!


    唰。


    子彈在空中疾馳而行,直接撞入了偷襲者的眉心,當那人身軀微微一晃,雙腿發軟的跪倒,最終撲在地上,老許才緩緩喘了口氣。


    剛才實在危險,對方要不是心理壓力太大,在瞄準時歪了那麽一點點,現在倒下的就是許銳鋒。這次,是老許的心理素質戰勝了對手的運氣!


    “我艸你姥姥!”


    四寶子衝著殘存的幾名日本人衝了過去,老煙槍則無聲無息的接近,當四寶子一槍屁股砸在了對方舉起堂架的槍械上,老煙槍過去奔著敞開的空門就是一刀,這一刀,將一名日軍攮了一個對穿。


    緊接著,是下一個,再下一個。


    老煙槍與四寶子化身為殺神,直到眼前隻剩下最後一個與其他人裝束不同的日軍,老煙槍再次一刀紮過去被對手抓住手腕將胳膊扛肩上,用一記背口袋摔倒……


    許銳鋒瞬間想起了王銘身上的傷!


    摔在地上的老煙槍也仿佛找到了真正的敵人一樣,衝著許銳鋒喊道:“爺!是這小子傷了王銘!!!”


    他可從來沒管許銳鋒叫過爺,不管是不是情急之下叫錯了口,但從腔子裏冒起來的那股恨,改不了。


    “別動他!”


    許銳鋒拎著中正式走向了戰場中央,徐久隆這時候總算找到了機會,學著老許剛才那一出,站在了土坡上,頂著頭頂的月亮在持槍瞄準,好像剛才的戰場秩序是他維持的一樣。


    “懂中國話不?”


    老許就問了這一句。


    那個日本兵抻著大脖筋,恨不得把舌頭擰個說了一句:“我是骷髏隊裏,為數不多接受過中文,訓練的。”


    “那行了,和你就一句話,你傷了那個人,是我兄弟,我得要你命。”


    日本人看著許銳鋒:“你追上了我們小隊,隻是為了給一個朋友報仇?”


    四寶子:“二貨,兄弟是兄弟,朋友是朋友,那他媽是一迴事麽?兄弟,一起從閻王殿溜達了不知道多少個來迴的換命兄弟!”


    “哼,輸給你們這些意氣用事的白癡,簡直就是恥辱!”


    他衝了過來,沒拎槍,槍在背口袋將老煙槍摔倒的時候就脫手了。


    許銳鋒站在原地不動,等對方過來伸手抓自己肩頭的衣服,他覺著這小子應該是練過擒拿或者摔跤一類的功夫,順手把中正式上的刺刀卸下,並扔掉槍械,等對方手過來,直接用右手叼住對方手腕,左手刀‘噗’一下刺入了小臂迴彎處,隨即握住刀柄往後一拽。


    唰。


    日本兵的整個小臂都被他給豁開了,手臂上的傷口打迴彎處一直延伸到手腕。


    “啊!!!”


    日本子疼的發出了一聲慘嚎,直接蹲在了許銳鋒身上,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抓許銳鋒身上的衣服。


    他已經不想打了,不過是想扶著什麽東西咬著牙。


    老許可不管那個,用手在抓住對方的腕子,一刀再刺向手臂迴彎處,同樣豁開了一個長條口子。


    嗯!


    這日本人舉著兩個胳膊倒在了地上來迴打滾,疼的卷曲在了一起。


    “殺了我!”


    “不要再折磨我了!”


    老煙槍走到近前一口粘痰吐在了他的臉上:“想什麽呢?”


    “今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老煙槍打幾名日本兵身上連續解下幾根褲腰帶將這日本人雙腳捆住倒吊至樹杈上,隨後,在對方血管中血液倒流灌注入腦的時候,在腦門脹起的血管上輕輕割了一刀。


    說道:“我們有規定,不讓殺戰俘,真不讓。”


    那日本人的腦門直接竄出了一小股鮮血,緊接著傷口似乎失去了結痂功能般,緩慢的順著被割破的血管往外冒著血……一滴、再一滴、再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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