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撞到白衣女子倒並不是太意外,總歸他們的目標相同,都是烏衣教禁地,隻不過容若想也許不僅僅禁地而已,那就麻煩了。


    幾人站在被石壁阻擋的路前麵,白衣女子滿懷惡意的說道:“我願意同你玩一場遊戲,你可以帶走一個先走,但若是叫我再遇上就算你們運氣不好,至於留下的……”短刀拍在楚風臉上,笑的嫵媚又嗜血:“隻能永遠留在這裏了。”


    楚風眼珠子往下垂,看著遊走在他臉龐上的刀尖,幹笑道:“姑娘人美心美,不如放我們三個一起離開如何?”


    “嗬!”白衣女子倒勾一聲嗤笑:“我這是為你好,像公子這般人物出去後找個什麽女人找不到,定是她們不要臉纏著公子可是?”


    容若望了望天,俗話說為難女人的永遠是女人,詆毀者亦同,到底是同性相斥還是嫉妒呢?


    楚風嗬嗬嗬笑道:“這……不用……”了吧。


    後麵兩個字還沒出,白衣女子冷笑著截斷了,道:“我沒空和你們浪費時間,數到三,你要是不選擇,通通都要死。”


    糖丸被抓著也不服氣,叫囂道:“醜八怪,老妖精,你才要死呢,等我師……”


    “赤伽喇大巫師就在附近。”容若未免糖丸說出不該說的話,立馬搶白道:“這裏是烏衣教的禁地姑娘不怕鬧大了叫人發現嗎?”


    白衣女子眼珠子微微一轉,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短刀反手一劃,容若感覺臉上一痛,有液體沿著臉頰滴落,鼻尖充斥濃濃的血腥味。


    楚風皺了皺眉頭,本來他們是打著拖延時間的策略,可是這個女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兇殘,顯然不太好對付。


    “一……二……”白衣女子彎起紅唇,眉角傾灑嫵媚嬌柔的笑容,眼底分外冷酷,豎起第二根手指頭:“看來你不打算選擇了……三!”


    “我選她!”在女子三字開口的同時,楚風伸手一指,毅然決然道。


    容若擰了擰眉頭,偏過頭來,看到白衣女子很是歡喜的拍了拍手,“你確定?這樣的話,可是傷了另一個人的心哦。”


    楚風雖然知道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還不得不配合對方的惡意,點頭道:“是,你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白衣女子收迴短刀,轉而看向容若,眉間帶著輕鄙的搖頭道:“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選擇一個醜女……”她眼底的狠辣一眨而過,轉身對糖丸笑道:“小妹妹,看清楚了嗎,男人都是騙人的鬼哦。”


    說著話時,白衣女子讓後麵的人鬆開容若和楚風,笑的意味深長:“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容若心裏罵了句娘,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他們在禁地裏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她的掌控才這麽狂妄自大,說白了就是想戲耍你們一場然後再叫你們絕望。


    可是……容若看了眼楚風,但是看不見他的眼睛,所以說生死攸關的時刻,楚風選擇了她,到底為什麽?


    離開之前,容若看向突然沉默下來的糖丸,一轉而過,那嬰兒肥的臉龐帶著一抹黯然,烏黑的眼睛裏的失望顯而易見。


    容若相信,白衣女子說留下的死,她就絕不會突發仁慈,她皺了下眉頭,糖丸怎麽救?隨後忽然心裏亮堂了起來,難道楚風是考量著自己不會武功所以先把自己弄出去,然後再折迴去救糖丸?


    “你是不是有什麽對策了,我可以配合。”離開幾步遠,容若壓低了聲音問楚風。


    楚風側頭,眉宇聚攏起來,顯出幾分晦暗,這段路正好離開石壁明火,使得禁地光影昏暗,容若發現有些看不透楚風的臉色。


    “從這裏走,我剛才經過發現禁地並非沒有其他的路,隻是太不顯眼,事後想想可能是烏衣教故意偽裝不讓人輕易找到。”楚風拽著容若的衣服腳底生風,直接用輕功掠出去。


    兩人很快來到某個地方,這裏隻有一個凹進去的坑,從外看根本看不出有路。


    容若被楚風拉著走,一路上根本沒辦法開口,這會兒落地了,她反手拉住楚風的手,擰著眉頭道:“你不管糖丸了?”


    楚風避開容若的眼睛,淡道:“糖丸沒事。”


    “沒事?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你憑什麽以為沒事,她會殺人的,你真的這樣以為,還是為了自己心裏好過才自欺欺人!”容若犀利的眼神一點也沒放過楚風的臉龐一絲一毫,想要從外至裏看個透徹。


    楚風抬起頭來,容若才發現他的眼神很深又很淡,說不出的一種深晦:“糖丸是五毒教主親傳弟子,不會那麽容易死。”


    容若不明白,就算平時打打鬧鬧,可是楚風和糖丸之間的情分怎麽說也比和她的深厚,到了這種關鍵時刻楚風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拋開糖丸,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因為有把握糖丸因著霽月弟子的身份而不會招致殺身之禍?


    容若感覺這裏麵有什麽東西是她該知道的,可是她就是揣測不透,她清透的眼底布滿了疑惑,因為她發現楚風做這個決定好像並沒有那麽艱難,好似本來就該如此。


    “我們迴去。”容若這樣說道,轉身就走。


    楚風在後麵喚道:“沒用的。”


    容若不管楚風說什麽,說到底她不是那麽冷血的為了自己活下去而讓朋友去死的人,說實話,她的確怕死,誰想要死呢,可以糖丸死的代價換取自己活也不是她想要的,生而為人,就應該活的坦蕩,若不這樣,就算她因此而幸免於難,日後迴想起來都無法在天地間立正身影。


    隻不過,容若才往前邁了一步,後頸一疼,眼前發黑就暈了過去。


    等到容若醒過來,她揉著脖子轉頭看了一圈,還是在禁地裏,楚風架著腿坐在她對麵的一個屍水罐子上,身子往後靠著石壁,微微垂著頭,依然身姿瀟灑,卻因臉落在陰影處看不清他的神態。


    “小嫂嫂,你醒了。”楚風開口,從暗處出來,嘴角微微勾勒起來,桃花眼照樣瀲灩著無限春波,好像容若不過再尋常的睡了一覺,什麽都沒有發生。


    容若很快想到暈過去前的場景,麵色唰的冷下來:“你打暈我?”


    楚風無奈的攤了攤手:“我用的掌風,沒有碰到你。”


    容若黑著臉站起來,她知道楚風故意避重就輕,想要說什麽,但對上楚風的臉又有些無力,說白了,她又有什麽立場,難道怪楚風救她一命?


    事到如今,容若也不用說矯情的非要尋死覓活來證明自己的坦蕩,她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撇開去,對著楚風抬了抬下巴道:“我沒事了,走吧。”


    楚風跟在容若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真的是在認真尋找路的樣子,幾次後,還是容若忍不住:“楚風,你認為糖丸在你心裏,是什麽樣的存在?”


    容若不知道時間過去那麽久了,糖丸到底有沒有事,要是她死了呢?楚風可會因為他的決定而心生後悔。


    誰知,楚風輕悠悠一笑,看了一眼容若,那眼神中包含著容若看不懂的神色,在容若愣怔的時候,他說道:“總有一天,會告訴你。”


    容若皺了皺眉頭,這句話很難迴答嗎,還是故意推脫。


    等到容若還想問什麽,楚風忽然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容若立馬警惕起來,難道又遇到那個白衣女子了?


    正好!她還想看看糖丸有沒有事。


    楚風對著容若使了個眼神,容若微頷首,隨著楚風閃到了石壁的一方,兩個人貼著石壁貓腰過去,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等到貼近了,容若很快發現並非白衣女子一行,對方隻有兩個人,且一個腳步輕盈,另一個就顯得重多了。


    再跟了幾步路,容若腳底踩到一個小石子,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誰知道對方敏銳的很,驟然冷喝道:“誰?”


    容若到底沒有功夫在身,也清楚跟蹤人這個活幹不長,所以很無奈的對著楚風聳了聳肩。


    “出來。”那人隔了一段距離,聲音冷峭,對著容若這邊的方向再次說道。


    這裏的火光明顯比別的地方亮堂,容若和楚風走了很久都沒有出禁地,料想應該是來到了禁地腹地,不過等到出去了容若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這居然是一間墓室,裏麵橫七豎八擺了好幾副棺木,不過都被打開了,裏麵沒有一具屍體,反而是中間整整齊齊的擺了好幾個屍水罐,看著與之前見到的不太相同。


    手拿著火把的人站在那裏,倒影纖細,覆麵之下露在外頭的雙眼冷然若霜,叫火把照的一閃一閃,平添了一股神秘。


    “你們是誰,為何闖入這裏?”蒙麵的有兩人,其中一個問道。


    容若在心裏歎了口氣,烏衣教這個禁地不好闖她知道,可為什麽今日遇到的都是外人,什麽時候這地方也成了香餑餑,明明就幾個破罐子而已。


    因著容若不迴,那人又道:“想要活命的趕緊離開,否則這裏的棺材就是為你們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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