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未反應過來,渾身一僵,被楚風點了穴道,還很不客氣的攬住她的腰,幾乎半個身子都被他摟在懷裏。


    “你,你你你……”少女略顯青澀的臉龐瞬間通體透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怒的。


    楚風輕浮的捏了捏少女的臉頰:“手感不錯。”


    大掌從臉慢慢往下移動,嘴角的笑容越發邪惡。


    少女黑眸要瞪出火來:“你,你敢。”


    楚風在少女後腰處掐了一下,彎起嘴角,湊近過去,眨著桃花眼:“這個世上,就沒有你楚三爺不敢的事情。”


    楚風常在女人堆裏混跡,風月場裏的事情,他就算沒沾染多少,看的也多了。此刻,他也並不是故意討這少女的便宜,實在是眼前的少女太過冥頑不靈,要給她點教訓,好叫她明白,這個世上,可不是隻有老實人。


    “迴去,我再跟你慢慢算這筆賬。”楚風溫熱的氣息噴在少女耳畔,話說的十分曖昧。


    ……


    德勝樓裏,這會兒吃飯的人已經陸續離開,外麵馬車也都駛離,夜空下,一切都變得安寧起來。


    楚風看著少女,笑道:“怎麽,想好了沒有,自己把玉佩給我,還是我來搜?”


    少女抿了抿唇角,看著楚風從窗台下來,真的要走過來時,她大叫道:“我給,我給你行了吧。”


    “這樣就乖了。”楚風收了扇子,以扇柄輕敲少女的額頭:“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


    少女黑眸一動,揚起下巴道:“好了告訴你吧,我,我叫睨正純。”


    楚風似笑非笑,拖長尾音道:“哦?這麽巧?”


    “什麽意思?”少女眯起眼睛,有種預感,這個男人看著無害,但是肚子很黑。


    楚風揮開折扇,勾唇笑道:“我也姓睨,我叫睨史朱。”


    “呸,你罵我!”


    “姑娘這話說的霸道,就許你姓睨,不許別人姓了?”


    “你你你……”少女滿良通紅,給氣的不輕。


    楚風食指並著中指彈了彈少女的臉蛋,倒有些愛上這個手感了。


    “流氓!”


    楚風彎起一個危險的笑容,俊雅的麵容猛的湊過去,幾乎與少女貼在一起,屬於男人的氣息噴了她一臉,語音低啞曖昧:“說,名字,不然楚三爺不介意教你什麽是真正的流氓。”


    少女抿起嘴唇,瞪圓眼睛,哼一聲:“說就說,你離我遠一點,你有口臭不知道嘛?!”


    楚風眯起眸,這丫頭,不僅會騙人,嘴巴還挺硬!


    如果慕北辰生起氣來方圓百裏一片冰寒,那楚風就是笑的跟十裏春風一樣,桃花眼往上翹,儒雅的俊臉生生帶出幾分邪氣。


    楚風收了折扇,隨手往後一扔,右手捏住少女的下巴,左手扣住她的腦袋,黑眸轉為深邃,透著叫人捉摸不定的光芒。


    少女被這樣的楚風嚇了一跳,蹙眉想往後躲,奈何動彈不得:“你,你想幹什麽,你……唔……”


    少女貓兒般明亮圓潤的眼睛瞬間瞠大,滿臉都是驚嚇與不可思議。


    楚風是風流,但一向講究個你情我願,更何況他還是比較喜歡成熟妖嬈最是了解男人的那一類,相處起來不累,也懂進退。


    不過,當他雙唇貼著少女稚嫩的唇畔,忽然嚐到了一種想象之外的甜美,竟有一瞬的失神。


    原本是懲罰的吻變了味,讓他有些不舍得放開。


    忽而,尖銳的疼痛從下嘴唇傳來,楚風放開少女時,用舌尖舔了舔,一股腥甜味。


    抬頭時,見少女抿緊的嘴唇帶著一抹鮮豔的紅,烏黑的大眼睛蒙著一層水霧,但依然倔強的瞪著雙眸,眸中憤恨交加,燃著熊熊怒火。


    楚風彎起嘴角笑了笑,輕悠的轉身,坐在旁邊桌子上,一腳踩著椅凳,曲腿將身體傾過去,還是溫和文雅的笑:“現在開始,好好說話,否則我不介意再教訓你。”


    少女咬了咬唇,扭臉時,恨恨道:“我叫糖丸,借你的東西玩玩而已,玩膩了就還給你了。”


    別給她機會,一定撕爛了這張可惡的臉!


    楚風把玩扇柄吊墜:“嗯,湯碗?”一聽就不是真名。


    “白糖紅糖梨膏糖的糖!魚丸肉丸牛肉丸的丸!”沒文化!


    “姑且就當你叫糖丸。”楚風決定不跟她糾纏名字,小騙子太會騙人了。


    沒想到少女還不幹了,嬌斥道:“什麽叫姑且,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說是糖丸就是糖丸。”


    楚風有趣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叫睨正純?”


    糖丸黑眸轉了轉:“那你也叫睨史朱?”


    楚風大笑一聲:“你猜?”


    “呸,你叫登牆浪子厚顏沒臉的混混二愣子。”


    楚風以食指輕敲側臉:“看你打扮,不像是中原人。”說話還很不通順。


    糖丸哼哼道:“我才不是愚蠢的中原人。”


    楚風精銳的黑眸從她的項圈看到手腕銀鐲,還有頭上銀釵,眯起眸:“蜘蛛,蛇,毒蠍……”


    最後,楚風定住視線,看著糖丸胸口,一探手。


    “啊——牛氓,你幹什麽!”


    然而,並非糖丸想象的那樣輕薄於她,而是從她身上搜出了一把笛子,翠綠色的玉笛,造型很奇特,頂端如鳳頭,而尾巴筆直通透,還有一根鮮紅色的紮線,線上打著奇怪的結,裝飾一顆黃豆大半的白玉,仔細看,上麵刻著隻蜈蚣。


    楚風皺了皺眉:“你是五毒弟子?”


    現在想來,難怪她隨手攜帶毒蛇,且又用蟲子攻擊,五毒弟子善養蠱,恐怕那就是蠱蟲,若是中了招,就仍由這個少女宰割。


    “怕了吧,哼哼,本姑娘告誡你,要不趁早放了我,再給我磕三個響頭,姑奶奶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不然的話……”糖丸年輕稚嫩的臉龐浮現一抹狠色:“以後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找不到門!”


    笛子在楚風手裏轉了一個圈,勾起唇角笑道:“小騙子,如果你這麽厲害的話,為什麽現在落在楚三爺我手中?”


    糖丸嬌俏的臉一白:“你,你別得意,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楚風將笛子湊到嘴邊吹了吹,笛子與普通的那種不同,一吹起來,發出的音古怪暗啞,仿佛來自地獄的敲打。


    “別動我的東西!”


    楚風吹了兩下,挑挑眉:“你這笛子是不是壞的。”


    原本糖丸是想說不關你的事,不過她黑黝黝的眸子骨碌碌轉一圈,閃出一片亮光:“你給我,我來吹吹看,說不定給你弄壞了。”


    楚風直起身,微笑道:“讓你吹的話,肯定要先給你解開穴道了?”


    “那當然。”


    楚風果然往前伸手,糖丸眼睫顫動,心裏激動表麵努力克製著,等著楚風解了穴,哼哼,給他吹一首要命的曲!


    就在楚風都要碰到唐糖的衣服時,突然縮迴去,含笑道:“騙你的,你楚三爺是會上當的人嗎?”


    糖丸猛唿吸幾口,讓他這麽一耍,氣的眼睛都發紅:“姓楚的,你等著,我一定讓我師父毒瞎你,毒啞你,撕爛你的臉,讓你全身都爛,變臭蟲,睡屍缸!”


    楚風修長幹淨的手指敲了敲翠玉笛子:“果然是沒斷奶的孩子。”


    “誰,誰沒斷奶了。”


    “你!”


    “你才是,你這個狂什麽自大的登牆浪子。”


    “不然你一口一個師父的,是斷奶的樣子?”


    “哼,我師父最厲害,你得罪不起他。”


    “是嗎,說來聽聽。”楚風支起下巴,顯出幾分興味。


    “不告訴你!”


    夜色深幽,新月一點點往西移動,窗外,已經是漫天的漆黑。


    楚風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他覺得給這個少女的一點教訓也夠了,勾了勾手指頭:“想不想要迴你的笛子?”


    “你願意還給我?”糖丸的性子直爽,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楚風用笛子敲了敲糖丸的額頭:“嗯,不過前提是,把我這裏偷走的玉佩還給我。”


    糖丸撅了撅嘴:“都說了,不是偷,是借!借知道嗎,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楚風伸出手:“所以,玉佩呢?”


    要不是為了避免他娘的念叨,他可不會花這麽多時間與這個少女糾纏,雖然眼前的少女叫他感覺挺有趣。


    “你解開我穴道,我就拿給你。”


    “不用,我自己拿。”


    糖丸剛平靜的臉又燒紅起來:“中原人,沒禮貌!”


    楚風捏了捏下巴,輕笑道:“親都親過了,摸一下又如何。”


    果然,糖丸一雙圓圓的大眼瞬間瞪直,就像豎起毛準備戰鬥的貓一般,非常可愛。


    楚風不跟她耍著玩了,抬手揚起衣袖,糖丸就感覺麵前掃過一陣強風,使得她下意識的閉起眼,睜開後,就看見楚風手裏抓了一把東西。


    有玉佩,金釵,鏈子,還有幾顆金豆豆……


    “你偷我東西!”糖丸控訴道。


    楚風輕輕一笑:“小糖糖,你偷的東西不少啊。”


    從裏麵,楚風挑出自己那塊玉佩,其餘的扔迴桌上。


    “是借!”


    楚風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依然是翩翩濁公子,提步走路時,衣角揚起來,風姿卓然。


    “喂喂喂,你去哪裏,先給我解穴啊!”糖丸眼看著他要出門,斜著眼角大聲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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