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專門負責對漢尼拔.萊克特進行研究的阿拉娜.布魯姆博士迴到醫院,她的研究對象已經被人打斷了四肢。


    “奇爾頓,你到底在幹什麽?”


    阿拉娜博士檢查了漢尼拔的慘狀之後,大為光火的在奇爾頓醫生的辦公室裏拍了桌子。


    而對方沒有指責她的無禮,而是無奈的笑了笑,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彪形大漢,一隻手正放在他的肩膀上。


    阿拉娜這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其他人。


    奇爾頓醫生有苦難言,他雖然前後收了五百萬的捐助,但是真沒想到這位亞洲人是打算幹這個啊。


    要知道漢尼拔現在是他的搖錢樹,他怎麽可能希望對方出現什麽意外。


    隻不過他從監控中看到想要阻止時,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阿拉娜質問道。


    而那個大胡子根本沒理會她,即使阿拉娜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開始唿叫保安。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剛剛洗了手的徐川身上的t恤還沾有點點血跡。


    阿拉娜認識這個人,能抓住漢尼拔這個連環殺手還是因為他,當時fbi還跟他達成了保密協議。


    “格裏爾斯先生,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阿拉娜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脖子被一隻手握住,然後整個人被按在了奇爾頓的辦公桌上。


    那隻手慢慢收緊,然後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解釋?你最好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漢尼拔的人會去接觸我的朋友,否則你麻煩大了。”


    阿拉娜感覺自己的肺部開始變得異常灼熱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她用各種方法拚命的反抗,去掰對方的手指,用力踹向對方,但是這些防身術教練教給她的技巧似乎完全沒有作用。


    直到她翻著白眼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對方才鬆開了鐵鉗一般的手。


    重新獲得氧氣的阿拉娜,在這一刻真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香甜。


    感覺死裏逃生的她順著桌子滑到地麵上,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然後被人拎著領子扔在了椅子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時是漢尼拔的女友吧。這種關係不迴避嗎?”


    “這關你什麽事?”


    “不關我的事?那我來告訴你之後會發生什麽,首先我已經聯係了韋恩家的媒體,他們會和推特一起報道食人魔在關押期間的生活條件,以及你這個負責人和食人魔的關係。”


    “然後,那些受害者家屬會開始在你們醫院外麵抗議,這個活動會迅速蔓延至州議會大樓外。對了,你這些日子最好小心點,那些家屬可能會恨不得撕了你。”


    “最後,弗奇家會聯係你們醫院的董事會,讓他們對於捐款的使用做出解釋,沒有人希望自己的錢這樣花在一個食人魔的身上。”


    “格裏爾斯先生,請您別……”


    阿拉娜還沒怎麽樣,奇爾頓已經快哭了,這一套下來這女人會不會死不一定,他絕對死定了。


    “閉嘴,這裏沒你的事。”


    站在他身後的費恩斯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把後半句咽了迴去。


    差不多緩過來的阿拉娜開始辯解,“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們現在做的隻是為了研究,而且在心理學領域漢尼拔的成就有目共睹,他的知識可以造福全人類……”


    然後一個大嘴巴子就扇在了她的臉上。


    徐川笑了,這可真是路線錯了,知識越多越反動。


    “我很期待你可以當著那些受害者家屬說出這些話。”,徐川握拳晃了晃以示鼓勵,加油,看好你喔。


    然後沒再理會這女人,跟費恩斯招了招手,讓他架著腿軟的奇爾頓走出辦公室。


    徐川伸手攬著奇爾頓的肩膀,“放心,我不是針對你,捐款依然有效,你的位置也不會有問題。”


    聽了這句話奇爾頓的心裏就像是身處沙漠卻找到了一眼泉水似的欣喜若狂,“是是,當時他們要修那個牢房我是反對過的,怎麽能這樣浪費納稅人的錢,隻不過有fbi的支持我也沒有辦法。”


    徐川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欣慰,“對,就是這樣,那麽現在需要改正錯誤,您說是不是?”


    “對對,您說的對。”,奇爾頓一臉的求教,意思是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把他給我關進最小的房間,每天隻許清醒兩個小時,用營養液代替進食,清醒時也不許有人跟他說話,還有,我不希望他的手腳再重新長好,聽明白了嗎?”


    狹長昏暗的走廊裏迴蕩著徐川壓低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吟,奇爾頓咽了口唾沫,這家夥真狠啊!


    “奇爾頓醫生,你要這麽想才行,這個食人魔說不了話,你發表的那些文章才會沒人反駁,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奇爾頓的眼神堅定了起來,他打著研究食人魔的幌子在學術雜誌上發表了很多文章,讓他名利雙收,隻不過其中大多都是瞎編的。


    這人說的對,按照fbi對漢尼拔的重視程度和越來越低的底線,這家夥早晚會接觸到外界,到時候自己現在的地位名利就保不住了。


    “合作愉快。”


    徐川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


    ……


    fbi總部,行為分析部的傑克.克勞福德讓人對阿拉娜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做了取證。


    不過,並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我們檢查了監控,什麽都沒有。”


    “口供呢?”


    “沒有什麽有價值的。”


    “奇爾頓呢?”


    “他說當時根本不在醫院,懷疑漢尼拔是為了逃獄自殘的。”


    “自殘?四肢都斷了他要怎麽自殘?”


    “sir,普內爾長官讓您過去。”


    “普內爾又是……”


    傑克.克勞福德差一點沒反應過來這是誰的名字,卡德.普內爾,fbi局長辦公室調查員。


    這個聽起來並不怎麽重要的職位其實權利很大,不僅僅負責危機處理,還可以對權限範圍內的所有人進行內部調查。


    是他們這些探員最不喜歡打交道的人。


    不過對於傑克這個老探員來說,和卡德.普內爾的接觸倒是不少,對方不是那種喜歡拿著一些小事來為難基層的垃圾。


    這個時候找他,很可能是因為精神病院那邊的事情。


    “女士,有什麽事嗎?”


    在普內爾的辦公室裏,傑克很客氣的問道。


    而對方隻是安靜的看了他幾秒鍾,這讓傑克感到毛骨悚然。


    “女士?”


    “那個漢尼拔.萊克特的項目,你之前說過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傑克點了點頭,想要解釋兩句,不過對方擺了擺手,“你不用跟我說了,明天自己跟局長說吧。”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曾經跟你說過不能跟那個畜生做太多的妥協,也說過不要讓阿拉娜.布魯姆作為項目負責人。”


    “是的沒錯……”


    傑克心裏咯噔一下,對方已經在考慮甩鍋了嗎,事情這麽嚴重?


    “已經有二十幾家媒體在報道你們那個超豪華的牢房了,還有布魯姆博士和食人魔的關係。”


    普內爾的聲音頓了頓,“傑克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次你要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內部調查還有所有經手項目的審計。”


    fbi行為分析部,從此之後很有可能就跟他再沒有關係了。


    “為什麽?”


    他這十幾年的心血就這麽毀於一旦?


    “隻是可能,還要看方方麵麵的意思。”,普內爾揉著額頭,“那個叫杜.莫裏艾的女醫生和漢尼拔為什麽會有接觸?”


    說著她把桌子上的顯示器扭了過去,上麵的畫麵正是當天女醫生見漢尼拔的場景,並且漢尼拔在說,“你今天應該去瑪格.弗奇家的。”


    “這件事弗奇家同樣讓我們做出解釋。”


    傑克.克勞福德一臉憤怒的走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布魯姆博士,你現在被停職了,交出你所有的內部證件立刻離開fbi總部。”


    當著行為分析部的的所有職員,傑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然後看向某個他叫不出名字的人,“你,叫保安上來,盯著她收拾東西。”


    傑克.克勞福德的心裏充滿了被人背刺的憤怒,牢房沒有問題那是他同意的,在經過審核之後可以見一些人,也是讓漢尼拔為他們分析一些罪犯心理的交換條件。


    這個審核權的擁有者包括他,布魯姆博士,還有就是奇爾頓醫生三個人。


    按照要求需要嚴格監控漢尼拔見的每個人,但是關於弗奇家的內容是他卻從來沒聽到過的。


    漢尼拔那句話可絕對不是第一次見麵會說的,關於瑪格.弗奇這麽重要的內容傑克竟然沒有聽說過,這絕對是那兩個人隱瞞了下來。


    至於是其中哪個人,這已經不重要了。


    ……


    “我感覺奇爾頓醫生很專業,至少他還清楚那是個進行過極其殘忍犯罪的犯人。”


    “我對布魯姆博士的專業能力表示敬佩,但是在這件事上對她感到非常失望,她明顯把私人感情摻雜到了工作當中。”


    “傑克.克勞福德?我跟那個胖子不熟,這件事跟他有關係嗎?”


    從精神病院裏出來之後,徐川已經接了不下十幾個電話。


    他跟各方的人脈表達了自己的目的,支持奇爾頓,踢走阿拉娜.布魯姆,至於fbi跟我沒關係。


    至於其他人要怎麽借題發揮,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徐川隻是提供了一個表演的舞台。


    這件事非常容易煽動起來,因為巴爾的摩那些被漢尼拔邀請參加宴會的人,其中一些人的厭食症還沒好呢。


    這些人可都是當地的名流,他們要是知道漢尼拔在精神病院裏過得這麽舒服,還是花著他們交的稅金,不爆炸才怪。


    事情的發展比徐川預估的要早得多,傍晚的時候就有人開始聚集在精神病院外麵點蠟燭抗議了。


    有人舉著阿拉娜的照片,下麵用‘碧池’等詞匯進行了一些列的標注。


    徐川說的沒錯,她要是沒去fbi總部,今天可能真的連門都出不去。


    “老板,我們迴曼哈頓?”,費恩斯等著徐川打完了最後一個電話這才問道。


    徐川坐在後座上捂著腰,他一夜沒睡然後又打了兩場架,這時候已經感覺心神俱疲。


    尤其是那一公一母,別看他們三個似乎是在混戰,但是那兩個默契的狗男友簡直就是在合夥對付自己。


    “迴去吧,沒想到在這個破地方搞了這麽多事情出來。”


    費恩斯這才讓司機啟動汽車。


    “對了,別忘了先去接雪拉,我先睡會。”,徐川說完就扔掉了手機,然後把安全帶綁好靠在座椅上,沒用兩分鍾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雪拉這一天就真的沒出門一直在酒店裏待著,雖然知道了徐川會來接她,不過拉薇還是感覺到這女人異常的安靜。


    “你一天沒吃飯嗎?”,拉薇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沒動過的午餐,知道這女人其實還是緊張的要命。


    “我喝了牛奶,隻不過真的不怎麽餓。”,雪拉傍晚的時候就換好了衣服,一直在看著時間。


    “你應該了解他的性格,如果做不到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而雪拉隻是笑了笑,她現在什麽都不敢肯定,這些話其實連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


    拉薇感到很頭疼,這女人當年被初戀甩了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反應。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而雪拉的心情也越來越慌張。


    直到將近晚上九點,在她馬上快要崩潰的邊緣,房門被布萊恩.米爾斯敲響。


    “雪拉,額,格裏爾斯先生的車已經下麵停了快十分鍾了。”


    雪拉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沒時間去理會為什麽對方沒打電話,直接衝出了門。


    然後五秒後在拉薇和布萊恩兩個人的視線裏,她有衝了迴來,因為沒穿鞋也沒拿隨身的包。


    拉薇哭笑不得,而布萊恩看對方的眼神就像是看自己的女兒一般,有些寵溺的感覺。


    而徐川不是故意拖時間,而是這家夥壓根就沒醒,至於費恩斯和幾個同伴正在忙於猜拳來決定,誰去叫醒他們這個喜怒無常的老板。


    從之前的對話來看,這位年輕的老板可是一個人對抗了尼基塔和她男朋友的圍毆,而且最後很可能贏了。


    下午去安全屋進行轉移的公司人員,確認了廚房的損毀程度已經達到了重建的標準,可見當時的戰況有多激烈。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找尼基塔確定這件事的真假,並且成功的活下來。


    在公司服務器的一個隱匿論壇裏,有人為這件事開出了盤口,現在內部人員全都在線等著結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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