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著急?”


    周浩已經從休斯頓迴國,特意先到了申城見了徐川。


    “對,你迴京城之後就開始吧,全程錄像,我讓uc科技那邊派點人幫你。”


    本來說是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徐川打算借著申城的事情來個突然襲擊,給那些打算在時間節點之前離開uc傳媒的小盆友們一個驚喜。


    徐川沒聯係醫療機構,直接找了京城禁du宣傳辦公室的人,讓他們聯係景芳派人把自己公司一鍋端了,這做法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


    至於怎麽把人湊到一起,反正現在公司的項目還都沒開始,找個借口把人叫迴來開會,實在不行的就讓人過去聯係當地景芳。


    損失必然不小,不過好處同樣不少,徐川爭的是話語權,如何打破舊有規則,那當然是發動群眾啊。


    送走周浩,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武江來了醫院待了一會兒,然後跟徐川說起了孫興的事情。


    “哎,你別管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我都沒想到這麽輕鬆就把人查出來了,我之前還讓人去了加拿大,浪費機票錢。”


    加拿大那個倒黴蛋被安布雷拉的人從家裏綁了出來,扒光了扔在冰天雪地裏,很嚴格的執行了徐川冷靜且理智的溝通一下的要求。


    “昨天,行景大隊的何勇找過我,問了海港的事情。”,武江和徐川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聊著天。


    “何勇啊,哎,他這些日子估計會很忙。”,徐川並不在意這件事,不過他還是很同情對方的,這段時間申城應該會出現很多懸案。


    當然了,如果不立案的話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最近,你可以老實一點了,我有內部消息,下周忠秧掃嘿廚餓工作組就到了,別太活躍了跳出來我保不住你。”,徐川靠在走廊的窗邊給武江提醒,“上次的三具屍體你都處理了嗎?”


    “這你就別管了,而且現在難道不是你跳的最活躍嗎?”


    “切,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時間配合的剛剛好,那些人到的時候估計申城的水早就被他攪渾了,都是撿現成的。


    ……


    “工作組?”,高明遠接到了賀芸的電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對,把你的那些破事收拾好,這次要是出了問題我們誰都跑不了。”賀雲的語氣冰冷,似乎跟高明遠的關係並不好。


    而高明遠似乎也對她的態度早已習慣根本不以為意,而且他現在也沒什麽心情跟賀芸進行拉扯。


    “我知道了,這裏你不需要擔心,我會把所有事情都鏟平的。”


    賀雲沒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高明遠拿著手機陷入了沉思。


    和忠秧工作組的問題一比,什麽孫興都算是小問題了。


    高明遠有什麽辦法,他什麽辦法都沒有,隻能把之前做的事情再捋一遍,把那些可能暴雷的點再埋上兩鏟子土,然後燒香拜佛祈禱工作組趕緊走。


    這期間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斷尾求生隻要不波及到長藤資本,就不會有根本的問題。


    “讓我們的人最近都小心點,咱們以前還有那些事有尾巴沒有處理?”,高明遠把鄭毅宏叫到了他的別墅。


    鄭毅宏想了想,“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您還記得那個失蹤的麥自立嗎?他的老婆薛梅這些年一直在上坊。”


    高明遠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麥佳的方向,“我讓老寧去解決。”


    這件事跟長藤資本有些關係,不過因為薛梅根本沒有什麽證據,這些年都沒有動她,而現在必須要動手了。


    鄭毅宏同樣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裏跟保姆說話的麥佳,在心裏歎了口氣。


    “那孫興……?”,鄭毅宏覺得這個敏感時期真的不如讓他出國躲一躲。


    而高明遠卻搖了搖頭,“如果是工作組來之前讓他走也就走了,現在,他還有用。”


    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應對工作組他需要孫興的存在給某個人一點壓力和動力。


    ……


    京城,即將前往申城的第三十六忠秧工作組組長駱山河正在見一個人。


    “老宋啊,你這精神真不錯啊,我就不行了,歲數大了腰啊腿啊的都有問題。”,兩個人坐在一個池塘邊正在釣魚。


    駱山河見的人正是曾經在香江處理赤道案件的宋鞍。


    宋鞍扭過頭看了對方一眼,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不過他的精氣神明顯好於對方。


    “你們啊,就是辦公室裏待的時間太長,多出來活動活動,生命在於運動。”


    駱山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等這件事之後,我先放個假跟你學學釣魚。”,正說著手上的魚竿似乎一沉,他看都沒看魚漂直接收杆,一條看起來不小的白鰱在水裏撲騰著水花。


    “哎呦,又上來了。”,第一次釣魚的駱山河顯得很興奮,一旁的兩個年輕人趕緊跑過來幫忙,一個拉著魚竿一個拿著抄網。


    看著對方水桶裏至少四五條活魚,再看看自己麵前空空如也的水桶,宋鞍在心裏罵到,‘狗屎運’


    “行了,你別在這氣我了,你想幹什麽直說吧。”,再讓駱山河這麽玩下去,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宋鞍心態就該崩了。


    兩人萬一在這打起來,那可就樂子大了,不過駱山河肯定打不過宋鞍。


    “嗬嗬,你看你,我這不是按照你教的在釣嘛。”,有人給駱山魚竿上的魚鉤重新掛上魚餌然後拋入水中,沒有半分鍾就又有魚開始咬勾了。


    但凡年輕十幾年,駱山河這頓打絕對躲不過去。


    看宋鞍臉色不好,駱山河終於開始說出自己的目的,“我馬上就要去申城了,你也知道那邊的形勢有多複雜,我這不是來跟你打聽個人嗎?”


    “寫報告,走流程,你知道規矩的。”,宋鞍直接頂了迴去,“而且,你之前要的資料不是已經給你了嗎?再多的我手裏也沒有啊,我又不是錦衣衛。”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問徐家那個小子怎麽樣?”


    以駱山河的級別當然知道徐川,甚至因為要開始申城的工作,也知道徐川正在那裏搞風搞雨。


    “他們家你又不是不認識,自己不會去問啊。”


    駱山河直接氣結,“你真會開玩笑,我去問徐老,我能不能相信您孫子?我這歲數了可經不起老爺子的收拾。”


    “嗬”,宋鞍笑了一聲,“我跟你說實話,他檔案的保密級別,你還真調不出來。”


    “我沒打算看他的檔案,你就跟我說,關鍵時候我能不能相信他。”


    宋鞍想了想,“你可以相信他的立場,其他的我就不好說了。”


    徐川那小子在香江幹的事情,宋鞍不是不知道,雖說一些細節無法查證,但是串聯起dc8和寒戰行動的結果,有些東西還是能推導出來的。


    他的立場當然沒問題,否則自己當初也不會讓他作為外援介入,不過這家夥的行為做派可真是葷素不忌,在香江還有迴旋餘地,這要是在申城……


    真不好說。


    駱山河點了點頭,隻要立場沒問題,那麽其他的問題都不大。


    宋鞍挑了挑眉毛,不過也沒說什麽,‘老駱啊,這可不是我沒提醒你啊。’


    “你的人都準備好了?申城那邊的可沒有幾個靠得住的。”,宋鞍問了一句,算是跳過了徐川的話題。


    “人都是從其他省市抽調的,應該沒有問題,而且申城那邊也不是沒有能用的人,刑警大隊的何勇算是一個。”,駱山河迴答著,“還算不錯,至少不是鐵板一塊,否則就真的麻煩了。”


    如果真的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那才是最麻煩的,不過以申城的規模大小,應該沒人能做到那種程度。


    宋鞍沒在說什麽,駱山河在這方麵的經驗很豐富知道該怎麽去做。


    ……


    “老板,人都到了。”


    傍晚的申城機場,劉賀接到了從香江進來的人手,


    “李兵說,在外海停著一艘漁船.”


    徐川在電話對麵咧著嘴,“一船?多大的船?”


    “額,就是普通漁船。”


    “別鬧了好嗎?”,徐川表示,你可真會開玩笑。


    劉賀嗬嗬笑了兩聲,他也覺得這件事似乎不太好,


    “讓他們休整一下,晚上九點匯合,我們有事情做。”


    “明白,老板。”


    人到了,徐川打算今天就開始搞事情,


    醫院的大廳裏,徐川拿著電話跟身邊的張彪說道,“你說,屍體的問題怎麽處理,總不能一直在我便宜老爸的地塊上埋屍體吧。”


    先不說這是一個權宜之計,他這種敗家的行為,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一兩具也就算了,過些日子越來越多也不好藏啊。


    “要不,我們弄條船給他們扔海裏喂魚?”,張彪出著主意,要不拋屍要不就是毀屍滅跡,這裏用火燒肯定不方便,化學物也容易被查出來。


    “雖然有點汙染環境的嫌疑,不過好主意,你說在船上裝一個粉碎機,屍體裝冰櫃裏凍上然後在海上直接給他碎成渣,魚吃著也方便一點吧。”


    “老板,這裏就是醫院,要不掛個號吧。”


    “滾”


    屍體的事情可以再過兩天,而今天晚上的事情卻是必須要做的,他要去跟高明遠宣戰。


    把水攪渾,這就是跟許正陽的交易,雖然雙方沒有明說,不過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明說,在這個交易之上,自己可以做些過線的事情。


    晚上九點,四輛suv和兩輛廂式貨車停在了伊河村的外圍,關閉了大燈之後,深色的車身停在無人的小路上完全不會引人注目。


    之前通過監聽鄭毅宏的電話,已經得知高明遠今晚會到會所,現在一架四軸無人機已經飛到了四百米左右的高空,徐川正在控製端看著高明遠的這家高級會所。


    從剛才開始,至少有二十多輛車進入這裏的停車場,能來這裏的肯定是非富即貴,不過這些人都很低調竟然沒有一輛豪車。


    周圍有不少的守衛,尤其是進出的位置更是有十幾個人在那守著。


    從無人機上來看這個院子有前後門,隻是看不出來有沒有其他的通道。


    不過按照高明遠的警惕,不可能沒有後路,這些來玩的人當然也是知道這裏足夠安全才會來的。


    “再等等,一會兒我跟萬陽進去,按照我進門的時間為開始,十五分鍾之後你們衝進去,盡量控製所有人,尤其是那些來玩的。”,徐川還是決定先進去看一下情況,防止裏麵有其他的通道。


    至於約定時間,是因為這種地方一定會收手機的,而且沒準會有信號幹擾設備,到時候信息很可能發不出來。


    “明白,老板,不過你們就兩個人沒問題吧。”,張彪在一邊問道。


    “高明遠現在還不敢跟我撕破臉,他現在是半個資本,已經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了。”,徐川笑了一下,“我今天就是打他的臉,隻要最後不把話說死,他都能連夜托關係跟我說和。”


    所謂無欲則剛,他想要的這麽多哪裏還剛得起來。


    把無人機的控製端交給劉賀,徐川和萬陽兩個人開著一輛suv朝著伊河村的村口開去。


    進村沒有問題,不過在拐進會所的道路之後當然被攔了下來,幾個穿著正式西裝的人攔住車,有人走到副駕駛的位置看了眼徐川,“先生,這裏是私人產業,請返迴。”


    說話很客氣,肯定是培訓過。


    “我姓徐,跟你們高總說一聲,他會讓我們進去的。”,徐川趴在車門上看著對方。


    這人打量了徐川一番,徐大少爺帶著墨鏡,這裏的路燈也暗,並沒有認出來,他確實也有點拿不準,隻好退到一邊拿出對講機跟會所裏麵聯係。


    高明遠和曹鵬正在會所裏招唿著客人,這裏的人玩的都很大,動輒幾十上百萬的輸贏。


    跟各個堵桌上的熟人打著招唿,高明遠顯得意氣風發,“孫總,最近可沒看見您,又是去哪發財了?”


    “陳科,今天手氣不好,沒事,輸了算我的。”說著讓人給對方送上一摞籌碼。


    正跟人說這話,一個手下拿著對講機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高總,外麵有個姓徐的,說是您的朋友。”


    “徐?”高明遠眉頭一皺,“難道是……”


    趕緊跟外麵的人聯係,在確定了是徐川之後,高明遠有點犯難。


    真不想讓徐川進來,因為孫興就在後麵的院子裏。


    不過,就像徐川說的,他不敢也不能撕破臉。


    “你去讓孫興躲一下,我去門口。”,跟曹鵬說了一聲之後,高明遠趕忙出了門。


    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院子前,徐川從車上下來。


    “哎呦,徐總,真是您。”


    “是啊,您這地方還真不好找。”


    “稀客稀客,快請進!”


    高明遠很熱情的把人讓進院子裏,他現在還不知道,一刻鍾之後這就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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