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柯西諾這番提醒,洛基也立刻意識到一個頗為嚴肅的問題。


    他微愣之後,目光嚴肅的看向莫爾斯。


    “根據紐約州相關法律,警方無權扣留無罪的安娜號!這一點,莫爾斯,希望你不會因此而被解職。”


    莫爾斯龐大的身軀在椅子裏麵開始不安的扭動。


    他濃密的眉間開始流汗,然後重重的喘氣,就像一頭擱淺的鯨魚,試圖找到一線生機。


    對於洛基的訴訟能力非常清楚,並且也知道洛基當年從哈弗法學院畢業之後,憑借其優異成績進入了紐約司法,當過檢察官,更是一名著名精通訴訟的律師。


    法庭上,他機智又果斷,尖酸刻薄,而且固執地認為自己對的證詞。


    當了律師之後,洛基更是頻繁出入警察局。


    隻是最近,曼哈頓案子減少,他們見麵的機會才會減少。


    果然,這是一次並不太好的見麵。


    聽到這一對話,艾薩克原先的愁眉不展,頓時表露出一抹欣慰。


    他感激地目光投向柯西諾,激動道:“多虧有柯西諾提醒……”


    對此,洛基感到了被一個無名小子ko掉的窘迫,臉上露出一丟丟羞愧之色。


    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所代理的案子頗為細心,可他萬萬沒想到會犯如此荒唐的小錯。


    柯西諾會心一笑,“我們之前都疏漏了安娜號,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洛基律師又才剛剛接手這個案子,難免會有疏漏之處。”


    “你行啊,沒想到還真的鑽研過紐約州的法律。”瑞克輕笑著拍著柯西諾手臂。


    這讓他重新興趣盎然,期待柯西諾去耶魯打破曆史記錄,成為耶魯建校以來入學即畢業的絕對記錄,最牛逼的一個學生。


    洛基微微點頭,心裏不免嘀咕道:“還是小看了這小子。”


    此刻,柯西諾見拿捏住了莫爾斯,便是乘勝追擊,道:


    “至於安娜號的損失,就交給洛基律師來計算吧!


    現在,我想嚴肅問一個問題,莫爾斯局長先生,根據紐約州會見在押嫌疑人的相關規定,在押嫌疑人被押解之後,三天之內,有權見自己的律師。


    這一點,希望,您立刻實現律師的探視……”


    莫爾斯感受到了沉重的負擔。


    按照規定,在押犯進入警局三天之內,確實有權見自己聘請的律師。


    這樣是在保護嫌疑人的合法權利。


    現在,莫爾斯不得不點頭,“洛基律師可以去見嫌疑人,另外,作為我們警局工作疏忽,我破例允許家屬一並參加這次見麵。”


    艾薩克最清楚,柯西諾之所以提到會見,就知道他要親自見一見巴耶克,從中問一些有價值的問題。


    迅疾,他抬起頭來,鎮定道:“如果見麵的人數有限,那麽我就請柯西諾先生代替我,去見一見巴耶克。”


    莫爾斯擺手,“不行,沒這個規矩。允許你們家屬進入,已經是我破例了。怎麽能讓律師與家屬以外的人進入會見室?!”


    麵對莫爾斯剛硬態度,柯西諾也不急於現在見到巴耶克。


    他朝椅子上輕輕一靠,說道:“洛基律師,還是你去見巴耶克吧,現在就去,在進去之前,有幾個問題,你可以代替我問他……”


    洛基也表現出強硬態度,神情嚴肅看著莫爾斯。


    “莫爾斯,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你今天允許我們進去探視,會見,我感激你,並且會在清算安娜號損失的時候,對你的責任少一些!


    若是你不領情,我想,你應該大致計算得出,安娜號滯留紐約港這些天以來,帝國貿易公司所遭到的損失,他們一定會對曼哈頓警局追償一大筆損失!“


    艾薩克見談判在朝著有利於他們的方向轉動,也是趁機說道:


    “我們一定會嚴肅清算這個損失!


    安娜號商船上麵一大部分貨物是阿斯特所需要的皮毛。馬上就是冬季,他還等著這一批皮毛到貨之後,做出皮毛衣服,運到倫敦銷售!因此,他一定不會放任自己的貨物一直滯留在港口。”


    若是在曼哈頓有另警局這幫人低頭哈腰之人,除了範德比爾特之外,恐怕就隻有約翰·雅各布·阿斯特。


    莫爾斯非常清楚第一富豪的脾氣。


    那是個極其有商業頭腦的男人,


    他結婚後,利用妻子300美元的嫁妝在紐約開了一家皮貨店,據說,於1800年,就被稱為當世皮毛業的領導者,賺了25萬美元;並創設了美利堅皮毛公司。


    在1834年前,賣掉他的權益之前,其壟斷了與華夏國(1800~1817)和密西西比河、密蘇裏河河穀地區(1820年代)的皮毛生意和另一種臭名昭著的商品。


    要是耽誤他的生意,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莫爾斯不禁打了個冷戰,緩緩地鬆口道:“洛基,既然你們執著的想要帶柯西諾一起會見,也不是不行,我這便安排。”


    “莫爾斯局長先生,請你即刻安排吧!”柯西諾催道。


    他也不想事情再生變故,能在威脅莫爾斯的情況下,出現見到巴耶克的機會,就得牢牢抓住,並且不可有任何耽誤。


    在莫爾斯的緊急安排之下,亨特進來帶洛基與柯西諾去會見室。


    進入會見室之前,柯西諾提醒艾薩克的律師查爾斯,“查爾斯先生,既然安娜號並無犯罪,那你便於警局溝通,讓商船放行,以及賠償事宜吧!


    這件事要快,否則,安娜號滯留紐約港一天,將會增加一天的費用。”


    艾薩克很感激柯西諾的提醒,也對他的機智感到佩服。


    便對查爾斯吩咐道:“對,咱們分頭行動,洛基律師與柯西諾去會見巴耶克,我們兩個留下來繼續處理安娜號商船放行一事。“


    “嗯。”


    查爾斯頓時就有了行動方向。


    …………


    會見室,洛基與柯西諾見到了嫌疑人巴耶克。


    巴耶克看起來很年輕,頗顯英俊的麵龐上滿是悲傷,神情呆滯,可見情人伊薇之死,對他來說造成了莫大的打擊。


    在洛基介紹了他們二人,說明會見的目的之後,巴耶克坐在椅子上麵無動於衷。


    洛基見過無數刑事案件的嫌疑人,也見過像巴耶克這種犯了事,就感覺到天快要塌下來,毫無生機的樣子,也就說,他們的親屬還沒有宣布說放棄營救,他們自己就已經放棄了掙紮的機會。


    他扭頭看了看柯西諾,見柯西諾正在安靜地打量巴耶克,便沒做聲。


    在昨天短暫的交談中,柯西諾了解到,巴耶克是一位了不起的海上水手。


    即使是在倫敦貿易商船頗多的城市,像巴耶克這般非凡的水手,他也是當之無愧的著名人物。


    據艾薩克親口說,巴耶克加入帝國貿易公司之後,他出海航行過許多次。


    他從見習水手開始,做過帆篷工,甲板水手,舵手,工頭,水手長,領航員,直到成為法老號的船老大。


    現在,他是法老號的船長,指揮船隻漂洋過海去太平洋一端的廣州等地進貨,在海上挺進的日子,沒有一個人能像他那樣認識大海。


    他會對海上遇難的人無所畏懼的營救,在狂風惡浪的天氣裏,他便唿叫海麵上所有船隻進入避風港。


    他所遇到的無論是獨桅帆船,還是三桅漁船,窮人的船,富人的船,不論是什麽船,他都會叫來兩三個勇敢的好漢幫忙,營救船隻與船上的人員。


    有時候,他整天整月都在危險中,在波濤中,在冰雹中,在暴風中,靠近遇難的船,救人救貨,想法和暴風雨搏鬥。


    一旦在紐約港卸了貨,再平安返迴倫敦,他迴到家裏,會幫妻子帶娃做飯,照顧家人,即使他內心牽掛情人伊薇,可是心裏始終給家人留了一塊獨一無二的位置。


    他的哥哥艾薩克在講到弟弟這些光榮事跡時,總會一臉驕傲。


    總會讚美親愛的弟弟,說他的臉在閃電照耀下,像一頭鬣毛上沾滿水沫的獅子。


    就是這樣一位海上的英勇悍將,擁有良知的海上青年,現在卻是毫無生氣,坐在會見室的椅子上麵,垂著頭,看也不看對麵的兩人。


    即使他們說過,是得到艾薩克的拜托,特地進來見他的。


    此時此刻,柯西諾已經結束打量。


    “我們是來救你的,巴耶克先生,現在,我們會進行一些例行問話,還望你好好迴憶事發當日所發生的事情,這樣,我們才能製定對你的營救策略。”


    洛基犀利眼眸微頓,偏著頭,看著柯西諾,“營救?”


    “沒錯!就是營救!”柯西諾篤定說道。


    隨後,兩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同樣驚訝不已的巴耶克。


    巴耶克仿佛身在泥濘中,忽然就有人過來,對他伸出援手,他那雙呆滯的眼睛,視線逐漸聚焦在對麵年輕男孩身上。


    看著柯西諾,巴耶克嗓音嘶啞道:“你……真的可以救我出去?難道你不知道,我殺人了嗎?”


    “我們非常清楚你殺了一名叫做安迪的紐約市民。”柯西諾說道。


    同時,他看向洛基,“你先例行提問吧,畢竟快要到開庭的日子了。”


    洛基將隨身攜帶的紙,筆,墨水一一從手提包裏麵取出來,展開紙頁,進行例行提問:“巴耶克,你現在要誠實迴答我的問題……”


    針對案件本身,洛基提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作案時,你的想法,是如何作案的等等。


    等他詢問結束,柯西諾雙手交握,放在麵前的一張桌子上。


    “巴耶克,說一說你和伊薇之間的事情吧。”


    洛基聞言頗為驚訝,“你問這些做什麽?跟案件毫無關係,不是嗎?”


    “不,有關係,”


    “有什麽關係?”


    “他深愛伊薇小姐,也就是說,他願意為了所愛之人以身犯險,這一點,將獲得法庭陪審團的同情,不是嗎?”


    洛基心口一噎,感到自己似乎遇到了強大的同行對手。


    這小子居然熟悉陪審團的心理。


    當然,柯西諾並不想讓自己這番咄咄逼人的態度,壓製了洛基。


    他緩了緩臉上的堅毅神情,緩和道:


    “巴耶克,先說一說你對伊薇小姐的愛情吧,我相信,你們之間是有著深刻的愛情存在,所以才導致你不惜冒犯別人的生命,也要為伊薇小姐討迴公道,對吧?”


    巴耶克神情一滯,忽然雙手捂住了臉,悲傷得淚如泉湧。


    在這一刻,巴耶克好像才有勇氣哭出聲。


    他雙手捂著臉,抽泣了好一陣,才漸漸停止。


    洛基雖然比柯西諾年長,也快到二十七八歲的‘高齡’,可他一直以來都像個工作狂,整日忙於工作,因此對於自己的私人感情、婚姻這類事情還沒來得急涉足。


    也就是說,他還是個單身直男。


    並不能如柯西諾一樣,對於男女之間的感情有著深刻認識與感觸。


    他假裝收拾記錄的紙頁,以此來掩飾自己不善於處理感情的尷尬與空白,等候柯西諾繼續發問。


    巴耶克哭過之後,感覺好像心裏好受了許多。


    他開始迴憶自己與伊薇之間相處的點滴美好時光。


    “或許,大家會相互迴憶幾件有關伊薇過去的逸事,然後各人將依然故我,絲毫不受這事的影響,甚至誰也不會因此而掉一滴眼淚。除了我之外,伊薇在這個世界上再無真正對待她的人……”


    “這麽說,你對她的愛情,夾雜著同情?”


    “也不能簡單歸納為是同情!”


    巴耶克擺手搖頭,道:“我同她就像最初的兩個人,亞當和夏娃,在世界創建的時候沒有任何可遮掩的,我們現在在它的末日同樣一絲不掛,無家可歸。


    我們是……幾千年來在他們和我們之間,在世界上所創造的不可勝數的偉大業績中最後的懷念,為了悼念這些已經消失的奇跡,我們唿吸,相愛,哭泣,互相依靠,互相貼緊。”


    “啊,我是多麽愛她,你是難以想象的!我愛她身上一切獨特的稟性,不論它們是好是壞,愛他身上一切普普通通的特點;它們結合起來便不同尋常,這才是我所珍惜的。


    我愛她的天賦和聰慧,它們仿佛完全彌補了我所缺乏的感情方麵的意誌力,所有這一切,對我都彌足珍貴,這世上,我堅持認為,再不會見到有比她還好的人。”


    不知怎麽的,洛基這種直男聽到巴耶克感性且肉麻的話,身軀不禁一僵。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聽下去。


    索性就假裝整理自己的手提包,盡管提包裏麵並沒什麽值得整理。


    柯西諾用手肘頂了一下洛基,“麻煩記下來,當做法庭辯護詞。”


    洛基一臉驚愕:“……”


    如此肉麻的話,這叫他如何記錄?


    可他似乎又別無選擇,方才決定進來會見嫌疑人,也隻有他隨身拎著一隻手提包,早曉得會被柯西諾指使幹這種不齒的活,他就不拎包進來。


    在巴耶克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洛基隻好默默地取出紙和筆,重新開始記錄嫌疑人供述的有利於辯護的詞。


    “當我明白伊薇已經真正離開了我,我最大的痛苦在於:再也見不到伊薇溫情的笑容,再也無法與她相擁,一起看海上的日出……迴顧我們整個生活和我對她所了解的一切。可是我找不到緣由,迴憶不起做了什麽錯事招致這樣的不幸。”


    柯西諾也是深受感動,沒想到一個男人會對情人有如此之深的感觸。


    但越是像巴耶克這種男子,恐怕迴到家,連妻子的臉上有幾顆痣都不清楚吧。


    因為他全身心愛著情婦伊薇!


    柯西諾不同情他遭遇的愛情之殤,然而,此刻,他有一種強烈的願望:


    他要將巴耶克從這囹圄中拉拔上岸!


    這般富有責任心的水手,若是把一艘商船交給他,也定然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如此一番暗暗思忖,柯西諾頓了頓,說道:


    “現在,你說完了是吧?那麽,請你聽清我說的每一句話。這些話對於營救你,至關重要!隻要你按照我們所指定的策略,在法庭上做有效的自我辯護,你將重見天日。”


    “真的嗎?”巴耶克十分震驚。


    因他還不曉得,麵前如此年輕的少年到底有何種本領。


    待他看清柯西諾的稚嫩麵容,巴耶克剛剛燃起的一縷希冀,頓時化為泡影。


    然而,柯西諾才沒那些閑工夫在會見室久留。


    他把自己的營救策略,簡略對巴耶克說了一遍。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利用你對伊薇小姐的這份深愛,另外,加上安迪與亞當對你的挑釁、侮辱,進行辯護,以此來減輕你的罪責,到時,我們會交納一定的保釋金,將你保釋出來。”


    “這樣真的可行嗎?”


    巴耶克真的難以信任初次見麵,就揚言說要拯救他的無名少年。


    隨後,柯西諾看著洛基,“洛基律師,法庭上,所要進行的辯護詞這方麵,就辛苦你迴去好好整理!等這件事圓滿落下帷幕,我定會感激你!並且我打算,今後所有生意的法律事務都交給你來處理。”


    “感激我什麽?咱們之間不需要客氣。”洛基眨著眼,撅著嘴唇迴答。


    洛基無法想象,未來的柯西諾,事業將會做到多大的局麵!


    然而,即便是再小的生意,由他來全權處理法律事務,多少都是賺錢。


    而這番交代,卻深深的感動了巴耶克。


    他一改先前的頹廢,用髒兮兮的手背抹著眼淚,問道:“你與我兄長有生意往來,所以想要急切幫助我們的商船脫險?”


    柯西諾嗬嗬一笑,擺手,道:


    “到目前為止,我仍舊是範德比爾特先生身邊的一名助手。


    這次,之所以答應你兄長艾薩克幫你,是因不想看到你們的商船無辜被牽連,一直滯留在紐約港,損失巨大;同時,使得其他商船無法進出港。


    當然若是真能利用我微薄的力量和智慧幫到你們脫離困境,我感到非常榮幸!畢竟,在紐約,除了我這種無名人士,其他貴族、大亨全都拒絕了你兄長的請求!”


    這一點,洛基也是非常清楚。


    艾薩克帶著律師從倫敦遠赴紐約,原以為能利用帝國貿易公司的名氣,請紐約有權有勢之人幫他從中運作,誰知……


    他認真拜訪的無論是貴族、還是多年合作商阿斯特,全都拒絕了對他施以援手。


    而且他還聽艾薩克一臉哀傷的說,阿斯特不僅不答應幫忙,還威脅說,隻要帝國貿易公司無法按期交付皮毛貨物,他將取消雙方的合作,並要求帝國貿易公司按照合同支付違約金。


    換句話說,帝國貿易公司兩艘商船遠赴華夏等地購買的上等皮毛,找不到買家,在紐約無法交易,兩艘船上的貨物將造成積壓,公司的現金流就會出現嚴重的問題。


    這也正是艾薩克抓住柯西諾這根救命稻草的緣故!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想一試。


    即使他也認為年幼的柯西諾,毫無背景,可能無法真正提供有效幫助。


    如此一番思索,洛基點頭道:“沒錯!除了他,無人願意得罪曼哈頓警察局來幫助你們這樣的倫敦公司。你想啊,這對他們那幫貴族來說,有什麽好處呢。”


    有了洛基律師的這番話,巴耶克越發對柯西諾改觀。


    他立刻意識到,兄長在外麵雖是自由的,可卻麵臨著何等焦灼的局麵。


    “柯西諾先生,假設你真的能幫我們脫困,今後,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以報答你今天的恩情!”巴耶克眼神堅定道。


    會見室陷入短暫的寂靜。


    柯西諾覺得,也不需要對方如何報答,隻是已經看中了一名優秀的水手。


    這種人才正是他急缺的。


    等巴耶克的事情告一段落,他還得馬不停蹄趕往耶魯,拜訪瑞克的兄長阿方索,拉他們進入他的商業版圖,因為加州淘金潮一旦開始,加利福利亞便猶如一艘巨大的輪船起航。


    他需要更多的人才與勢力加入,有了人才,他才能在加州開始自己的商業版圖!


    稍作停頓,柯西諾微微一笑,顯得極其有親和力。


    “我還是那句話,巴耶克,這一次,想要重見天日,就得配合我們,尤其是要自述一些對你有利的法庭證詞,這樣,洛基律師在法庭上才能化不利為有利。這一點,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巴耶克已經再也不是先前他們一見麵的那樣,頹廢,毫無生機。


    此時此刻,他全身都充滿了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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