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活幹挺快。”


    對他們的效率感到詫異,陳默等他們把事情做完後。


    從懷中掏出個剛剛寫好的錦囊,隨手遞給負責叫堂的夥計:“等開門營業時,你就把它打開,然後照著上麵拚命吆喝就行。”


    “是東家。”


    無比鄭重地接下錦囊,夥計保證。


    陳默轉過身子,用眼睛不停打量起重新完成布局的酒館。


    冷不丁發現那塊剛剛被摘下來的牌匾。


    掃視著上麵用楷體攥寫的靜雅軒三個大字。


    陳默拿來筆墨在巾幗上寫好幾個大字後,旋即喊人過來道:“去把那塊牌匾砸了,找個會寫字的人,按照我寫的,搞塊新匾迴來。”


    “是。”


    小心翼翼接過巾幗,夥計快步出門去找牌匾師傅。


    而在旁邊足足看了大半天的空乘眼瞅外麵天色將黑,許多商販已經開始出去擺攤準備夜市。


    連忙來到陳默身邊焦急詢問:“東家,外麵已經有人開始擺攤,現在去畫新匾肯定來不及了,你看要不要先用原來的名字湊活下。


    先把酒館開起來再說?”


    “不用,我今天晚上就沒打算擺攤,所以牌匾不要著急掛。”


    看了眼外麵確實要天黑,陳默隨手給自己打上下班卡。


    或許由於今天沒幹什麽事情。


    係統評分僅有可憐的一分。


    反觀空乘得知他今天晚上不打算擺攤開市後。


    整個人頓時有些著急起來道:“東家,夜市可有不少滯留鎮子的商販和遊客,他們白天傾銷貨物,晚上正是錢包滿盈之時。


    這個時候要是不擺攤,豈非看著白花花銀子流入其他人口袋中?”


    “照你那麽說,如果酒館開業,商販和遊客就會進來吃飯休息了嗎?”


    一語戳破空乘心中那不切實際的幻想,陳默很清楚。


    市場被搶光。


    無論外麵商販和遊客錢包多鼓也不會來靜雅軒吃飯。


    既然如此。


    為什麽還要浪費首次曝光的熱度去搶根本搶不來的錢呢?


    而被反懟到啞口無言的空乘知道陳默壓根就沒想今晚開業。


    索性也頹廢地迴到自己的櫃台前。


    差不過大半個時辰過後。


    負責寫匾的夥計也從外麵迴來。


    胳膊下夾著一塊用紅布蓋好的牌匾。


    陳默悄悄掀開確認裏麵的內容沒有問題後,轉身向眾人說道:“收工,吃飯。”


    “吃飯了!”


    “終於能吃飯了。”


    “忙活大半天,總算到吃飯時間。”


    疲憊地去後廚幫忙做飯,靜雅軒的夥計們平時除開大堂打雜外。


    也要去幫忙做飯。


    畢竟人手不足嘛。


    幾個人匆匆忙活一陣,晚飯就被端到大堂。


    東西很少。


    不過比起大同城那艱苦的生活條件。


    這裏再怎麽慘也能湊出來四菜一湯。


    幾個人隨便把菜一分。


    由於沒有鄒楊。


    陳默也習慣性獨自來到大門後麵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邊吃,目光一邊透過門縫往外觀察。


    毛家皂鎮的夜市很繁華。


    比起白天過往商販都在和當地百姓、居民搶占生意。


    到了晚上。


    商販們把貨物傾銷幹淨。


    自然打算好好逛逛這座貿易重鎮。


    看看能否淘到些好東西迴去賣給那邊的百姓和商販。


    因此可以說。


    毛家皂鎮的夜市遠遠比白市要熱鬧太多。


    甚至都到了瘋狂的地步!


    百姓、土匪、商品沒有賣完的商販全都想借著這場大風再多撈幾筆。


    有利益,自然也就會有衝突。


    畢竟毛家皂鎮撐死就那麽大。


    街道路邊攤位終究容納不了太多人去擺攤。


    所以擺攤的人們往往會為了一個好位置大打出手。


    成功搶到位置的。


    自然興高采烈擺攤吆喝。


    至於沒有搶到或者被搶走位置的。


    則收拾收拾等到白天沒人時再來看看能不能吃點殘羹剩飯。


    這也是為什麽毛家皂鎮會有白市和夜市兩場集市的原因。


    “挺有意思的,弱肉強食,卻又讓失敗者能有口飯吃,這個鎮子的統治者手段很高明。”


    頭次看到有手段有城府的人出現眼前,陳默感慨一聲。


    心裏仍然沒有和人家直接衝突起來的打算。


    他就是來賺錢買物資然後迴去好養活整個大同城。


    人家再有手段、有城府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安安靜靜把錢撈到手,再換成物資迴去接著和鼇拜幹。


    這才是陳默該做的工作。


    當然了。


    比起已經穩坐釣魚船的陳默。


    後麵抱團吃飯的空乘以及其他夥計此時的心情就沒有那麽高興了。


    本來靜雅軒生意就慘淡。


    如今又主動放棄毛家皂鎮最熱鬧的夜市。


    一時間。


    所有人都對這家酒館的前景感到悲哀。


    先前因陳默到來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空乘!


    此時更是心灰意冷地低下頭。


    也不管合約中的三日之期連第一天還沒過去。


    直接開始跟身邊夥計安排起後事道:“等會你們都去櫃台領三個月工錢,就算陪我堅持到現在的補償了。


    大家相識一場,希望你們日後前程似錦。


    如果有誰日後發達起來。


    記得迴來看看我。


    也不枉咱們認識那麽長時間。”


    “掌櫃的……”


    依依不舍地看向空乘失魂落魄的背影,夥計們雖然也不想離開。


    但心中多少知道再過幾天這座酒館怕是保不住了。


    比起到時候狼狽不堪地逃跑。


    現在說離別顯然更加適合。


    於是幾個人默默到櫃台領取完工錢。


    安靜地坐在大堂的凳子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這一夜。


    沒有人願意閉眼入眠。


    而就在太陽就在太陽升起,晚市即將結束。


    空乘也準備提前貼出告示,準備將酒館轉讓時。


    從昨天晚上就待在門口的陳默卻突然起身,大開屋門道:“把牌匾掛起來,準備開門迎客!”


    “開門迎客?”


    沒想到陳默會那麽突然要做生意,空乘先是一愣。


    旋即主動走過來勸道:“東家,如今天都亮了,逛夜市的人早就走光了,至於逛白市的人還沒入鎮。


    咱們就算開門做生意,也沒有遊客入門啊?”


    “誰說我要做商販和遊客的生意?他們手裏才幾個錢?我真正的目標,是那群剛剛下了夜市收攤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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