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自有一番人情世故,李閱博前腳剛踏入簡城,後腳便被主洲拉著去了雲春閣,美其名曰接風洗塵,不過是有心人請客互混臉熟罷了。


    雲春閣閣樓上設有三席,左下十二座富商雲集,中上十二座留得上座有二,其餘皆是城中官家,右下十二座皆是紳士豪傑。能在此地有一席之位人,便是那偏席偏位也是能在簡城這一畝三地上說的起話的人,可謂是風雲聚集,給足了這新洲衛立洲簡城二號人物的麵子。


    時不多久,閣樓門被緩緩推開,主洲與新洲衛一前一後緩步而入,場中眾人無不是起身恭迎,口中皆是恭維之語,如有心人去細聽便發現眾人用詞之匱乏之諂媚,讓人很難恭維......不過現在眾人可不在乎。


    待到二人坐上上席,眾人這才緩緩而坐,而奇特的是便是入坐,這三席四十二位自有一番先後,如不是心思縝密之人也很難在其短暫時間看出其中端倪。李閱博自然是將這些盡收眼底,這些條條框框也是讓其大看眼界,同時厭從心生。這宴席未開李閱博早已是心生離意,可上不能駁了洲政其麵,下不能塑其敵。往後的州衛事務不僅需要主洲這位立洲一把手的支持也更需要下麵這些達官貴人的協助,無奈之下李閱博也不得不學著那八麵玲瓏。


    開席之前自有一番講演主洲先,李閱博之後,這既是定這番宴席的基調也是讓大家熟悉這個新來大官的脾性。再多得話也是無味,不過就是人情世故,至於為何這次宴席如此之重要,不在人情,而在男女。


    李閱博本就對這種宴席不感興趣,在看了各位表演後更是心中生厭,席過中旬後更是心中難忍離去之意,隨即便想找個借口上茅廁,本欲脫身去得外麵平複下心情。可剛一起身,眼過它席,便見一身輕妙綠衣,頭戴金箔桃花的女子轉頭而向,二人雙眼一對,本就瞬間似過萬古。


    李閱博頓時呆立其中,身邊嘈雜似乎也隨之消散。在李閱博眼中眾人早已消失,隻留得對麵佳人的一抹嬌羞。


    此絕代佳人正是代表顏家來此的顏蓉,待到顏蓉感受到李閱博熾熱的眼神後也是帶著羞意,不知所措下隻能向著對麵的李閱博微微一笑,躬身以禮,而後慌忙地離席而出,留得李閱博獨身呆立其中。


    在場眾人早已留意到李閱博和顏蓉的異動,這些千年人精哪裏不知其中緣由,便有主動之人扶耳李閱博介紹起顏蓉,同時還有一旁江湖豪傑跟著起哄。李閱博本就軍人出身,做事起來是雷厲風行,再了解其女子後便是起身離了席,跟著女子出離之路走了過去。而後眾人也沒見其二人再迴來,皆當李閱博是好色之徒,無人責怪他的突然離席,隻留得一些飯後閑言。


    至於之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隻知道三天後李閱博上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差媒人去了顏家上門提親。而顏家家主更是想也沒想同意了這門親事,這讓簡城一些了解顏家之事的人迷惑了好久。而待到以後眾人才幡然醒悟,這顏蓉為了嫁給李閱博盡然主動的將顏家所有生意交還與顏正,自己倒是淨身入了李家。這對於顏正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既解決了心頭大事,也攀上個如此大樹,讓旁人看了好些羨慕。


    二人


    成親如此之快,讓人看了連連咋舌,有些人認為不過是一見鍾情,皆是才子佳人相互吸引倒是也說得過去。還有一些人認為李閱博不過是好色之徒,利用手中權勢逼得顏蓉就範而已。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些東西也都不入李閱博與顏蓉耳中。


    李子牧在這事情自然也沒有計較太多,當時他才過四歲而已也隻當自己有了一個娘,心中還是有很多期盼的,畢竟這小家夥從小沒了娘心中對娘也是很憧憬的。


    與其他富家異聞小說不同,顏蓉對於這個非自己親生的兒子也是很嗬護的,包括在一年後生了自己的兒子李洪海。對於李子牧與李洪海二人的愛也並沒有其他偏袒,一視同仁皆視己出。


    李家一切的變故還是在李子牧七歲後不過三兩月就要八歲的時候,一場意外改變了他的命運也改變了李洪海的命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而是這苦命二人的親生父親李閱博一手造成的。


    李洪海比李子牧更是早一年識字,其聰敏程度與李子牧更甚。這對於李閱博來說本是一件好事,可在李洪海三歲生日那天李閱博卻做出一件讓人無法言說的事情出來。


    這本就是一場家宴為三歲李洪海慶祝生日,可酒醉一半的李閱博不知為何突然興起將李洪海抱起讓他在眾人麵前朗讀新學的詩詞。


    由於過於突然這個三歲孩童盡然嚇了一個機靈,本能的在李閱博手中掙紮起來。也可能是李閱博喝醉雙手無力,竟然失手一下沒有抱緊將李洪海給摔了下去。李洪海的頭又不巧的撞到了椅子的尖銳之處,當場流血不止。


    一場喜事硬生生讓這個酒瘋子辦成了喪事,好在名醫將李洪海的命救了迴來,可李洪海也從此變成了一個傻瓜,這種打擊讓顏蓉無法承受,從此後顏蓉似把所有怨氣灑向了李閱博的另一個兒子,李子牧。


    而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李閱博竟然完全默認了顏蓉的所作所為,似乎對於李閱博來說這是對顏蓉的補償。用自己的兒子補償自己的錯誤,很難讓人對於李閱博的人品做出一些公正的判斷,但那又如何,那時的李閱博已經是主政,權傾一方,縱然有人看不慣也不敢當麵去說道,畢竟也不管自家事情,皆是走得遠遠生怕挨了那平白之怨。


    李閱博的縱容使得顏蓉更加變本加厲,期初隻是對李子牧冷嘲熱風,到後麵停掉了李子牧的一切花銷,也停掉了李子牧的所有傭人,更有一些對李子牧懷有感情的下人不忍李子牧所虐盡然私下偷偷照顧李子牧生活,被顏蓉發現後更是斬斷其雙腳扔出了李家任期自身自滅。這一來一迴還在秀城惹出不少風波,此後眾人也自然不敢拿李子牧當世家子弟,個個見他如見瘟神躲都來不及,uu看書 .uukansu.cm 誰敢不要死的去先殷勤。


    在這場旋渦之中最無辜的便是李家二子,一個傻了,一個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年幼的李子牧在顏蓉麵前是毫無還手之力,一二再而三的被打壓,如同一個出氣包被人一拳拳打在身上,自己連跑的權利也沒有。


    而自己的父親居然看在眼中,卻沒有一丁點的勸說之意,別說保護自己了,連說上個好話也沒有,這使得李子牧性格更加懦弱,陰暗,對周遭一切都帶著一種惡毒的視角來看待。如果說有除外也就是王富海的三兒子王琮和閉安王的四兒子周非非了。他們二人似乎並不怕那顏蓉對他們如何,平日無事也會和李子牧玩耍,雖然相聚不多,但李子牧是相當在意二人的。


    嘈雜之聲突然從李府中響起,在後院睡覺的李子牧突然被驚醒,迷糊之中隔著窗看了下天色嘟囔道:“怎麽快就晚上了,”稍有停頓後這才扶耳向上,聽得一些刀劍相撞之聲和慘叫救命之聲這才暗道:“家裏被打劫了?”


    說道這裏李子牧暗自搖頭,這可是主政府上,誰那麽大的膽子來這裏撒野,想到這裏李子牧這才反應過來幾天前聽得別人說上京的戲班來了秀城,怕不是把他們給請了過來在院裏搭台唱戲喃。


    想到這裏李子牧顯然有些興奮,雖然家裏人沒人叫他去,他自己偷偷去還不行嗎。說時遲那時快,李子牧是連忙起身推開房門,小跑著跑向小院木門。人剛到門前,雙手便是順勢推開大門,這大步一邁,還未落地,就看李子牧“哎呀”一聲,眼現驚恐,表情扭曲,似乎活見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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