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稻妻的鳴神大社裏來了兩位意料之外的強大客人。


    而神社大巫女的徒弟,則按照師父的教導努力汲取著。


    上閣三樓的葉七賜也在努力——為了獲得輔助自己晉升七品的觀想法,他今天格外賣力。


    房門外的婢女小月依舊準備著洗澡水,水潤的花瓣上沾滿了霧滴,顯得十分誘人。


    ,


    另一邊,珠鈿坊下層船艙,蓮奴姑娘的房中。


    三賤客見到了失蹤案的線人,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他自稱昆鈞。


    “......總之就是如此。”


    昆鈞輕推眼睛中間,平靜道:“輝山廳的老戴托我前去檢查,我發現那些礦工隻拿了鎬頭,其餘雜物一改沒帶。


    他們像是走得非常匆忙,我本想繼續追查,但老戴卻主張要將此事轉交緝事廳處理。


    之後柔然老板有請,我才在這裏見到各位。”


    “......”


    三賤客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明白柔然為何要安排與昆鈞見麵。


    這人給出來的情報,跟緝事廳接到的情報完全一致。


    這不純粹浪費時間呢麽?


    然而門外卻傳來一個聲音:“昆鈞先生,這三位不是外人。


    您的能力不必對他們隱瞞,如實說就是了。”


    隨著聲音,柔然與葉七賜攜手而來。


    三賤客不約而同地看向葉七賜,畢竟都是成年人了,這麽長時間葉七賜去幹什麽,大家心裏都有數。


    但比較震驚的地方在於,這時間也太長了......


    他們是上午來到珠鈿坊,現在都入夜了,嘖嘖。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


    昆鈞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其實我能「看見」岩石的記憶,正因如此,在跟老戴查看現場時,我看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一個小女孩帶著那些礦工離開了層岩巨淵,一路往北去了。


    當時我想繼續追查,但因為對老戴隱瞞了這項能力,所以他才拉著我返迴璃月港。


    而我也並非被請來,而是主動來找柔然老板求助的。”


    “所以你其實對緝事廳撒了謊。”


    徐欠沉了臉色:“為什麽?我不明白,這件事如果與你無關,你為什麽要撒謊?


    而且在此之後,你有特地來珠鈿坊尋求幫助,難道是為了解決此事?”


    “徐七品,珠鈿坊有珠鈿坊的規矩。”


    一旁的柔然笑吟吟道:“這裏隻談交易,不問前因後果。


    昆鈞先生自願成為我的籌碼,這是他付的帳,而協助他解決失竊案,則是我需要履行的契約。


    如果要談律法的話,珠鈿坊上可不是合適的地方。”


    “......”


    徐欠心裏一緊,自知失言,不再說話。


    柔然又道:“總之我們現在要做的事都一樣,就是查明層岩巨淵失蹤案的真相。


    而此前我對昆鈞先生的尋諾,則是保證他不會被任何人追責。


    那麽現在,我們可以出發去查案了。”


    “現在?”


    三賤客都瞪大了眼睛,而葉七賜則暗暗鬆了一口氣。


    查案好啊!


    查案不累,查案可以休息啊!


    葉七賜心說,趕緊走吧,我最愛查案了!


    可鱔餓無鮑的三賤客卻不這麽想,這來都來了,大晚上的,那......


    柔然笑吟吟地正要說話,卻突然一愣。


    她似笑非笑道:“看來今晚還真不能走,勞煩三位七品大人來幫個忙,有些搗亂的家夥來了。”


    ......


    珠鈿坊花船,外甲板。


    夜空下,海浪波濤湧動,被明月映出銀燦燦一片。


    遠方浪花拍打著礁石,又與淺灘擦出嘩嘩聲。


    白發浪人斜倚著船畔欄杆,他的人在這裏,心卻早已飄向遠方。


    總有這樣的人——他們喜歡在寂寥中尋求熱鬧,可真到了熱鬧處,卻偏要尋一份寂寥。


    一如浪人的滿頭白發,分明早在漂泊中白如雲鍛,可他卻偏要讓剃頭匠幫忙染紅了一縷。


    “天高散孤雲,落日澄空故鄉影......”


    白發浪人用字正腔圓的璃月官話複述著,看起來像是在琢磨如何續寫短句。


    而那些尋歡作樂的同伴們,偶爾會從下層船艙裏走出來,見他還在琢磨,就揶揄幾句、又哈哈笑著迴去。


    對此,白發浪人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多說什麽。


    時至今日,自己已離開稻妻快一年了。


    以天守閣的效率,幕府麾下社奉行的部屬「終末番」,應該就在這幾天到來。


    身為通緝犯的自己,早已失去了悠閑度日的資格啊......


    白發浪人暗自歎息,卻聽到一旁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楓原萬葉。”


    他心裏一驚,腰間的武士刀剛要出鞘,側身時卻以餘光瞥見說話人的麵孔。


    於是輕輕鬆開刀柄,苦笑道:“大姐頭,您知道我的身份了。”


    “哈哈哈哈.......”


    北鬥走到他身旁,用力拍住他的肩膀:“從你上船那天,我就知道你是誰。


    但我北鬥看好的人,即使是掌握著「無想一刀」的那位雷神,也休想傷害。


    我是老大,你是兄弟,這個世界從來就這麽簡單。”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摸向腰間。


    那裏有一個小香囊,觸碰時稍微灌輸些許元素力,手上就多出來一柄雙手重劍。


    “看來大姐頭已經發現了......”


    楓原萬葉無奈一笑,也悄悄摸向自己腰間的武士刀。


    下一刻,他與北鬥腰間的神之眼同時綻放光華!


    雷霆與狂風交織,但卻不是相互對抗,而是彼此增幅。


    雷與風轟向下方海麵,可怕的威力逼迫著藏於海中的黑影們紛紛遁出。


    數十黑影破開水麵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拋撒出不計其數的苦無和鐵蒺藜。


    與此同時,一個老邁聲音響起,以稻妻語喝道:“忍法·嗚唿流·影鬼繚亂殺!”


    海上狂風驟起,元素力暴湧傾瀉之下,那些苦無和鐵蒺藜被狂風裹挾著,化作三個人形直撲過來。


    而同一時間的珠鈿坊船底,另一名忍者正悄悄將起爆符貼在船底。


    奉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令,擒殺通緝犯「楓原萬葉」,收繳其神之眼,生死莫論!


    忍者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正待引爆符篆炸沉珠鈿坊時,一縷雷光流過。


    下一秒,他化作焦炭、沉入海底。


    ......


    船艙外,甲板。


    葉七賜看著柔然指尖跳過的一絲電弧,神情有些茫然。


    合著我賣力這麽多天,柔然姑娘的實力居然才隻有這種程度?


    憋了半天弄出一點電火花,風一吹就沒了?


    就這?就這?


    可柔然卻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似乎剛才那個在船底被電成焦炭的忍者跟她完全無關似的。


    她撒嬌道:“咿呀,人家不擅長武力,giegie快幫我對付那些壞人。”


    看著甲板上的混亂戰場,葉七賜無奈歎了口氣。


    關鍵時刻,還得我出手啊......


    他心說,這嬌滴滴的柔然姑娘,其實還挺可愛的?


    而旁邊的柔然則偷偷翹起了嘴角,要抓住男人的心,果然需要這樣的小心機和小技巧,師父真是太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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