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同樣眼神緊緊盯著肖初,與肖初的目光相接,臉上還掛著一抹稍顯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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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的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在見到肖初的動作時候卻是有些詫異,這肖初向著算命攤子走幹什麽。


    要知道,真正的告人哪裏有在大街上麵擺攤子算命的?那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個江湖騙子。


    “為,肖初,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想要去算命吧?”盧鈺語氣中滿是疑惑,充滿稚氣的聲音響徹而起。


    肖初置若未聞,那挪向半仙的腳步未有半分停歇。


    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見狀,也隻得跟隨著肖初的身影,向著半仙的方向而去。


    “小子肖初,拜見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唿?”肖初走到半仙的卦攤前麵,躬身行了一禮,動作之間,對於老者極為恭敬。


    半仙捋一捋胡須,顯然對於肖初的動作極為滿意,之後用手指了指他那塊招牌。


    肖初點點頭,想要繼續問,不過卻也沒有說出口,然後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麵多做停留,問道:“敢問半仙先生,占一卦,多少錢。”


    聽得肖初此言,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都有些發懵,怎麽剛才還逛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來這裏麵算卦了呢。


    這倒是有些奇了怪了。


    半仙聽到肖初的話,笑了笑,然後便道:“貧道隻算有緣人,若是無緣,給再多的錢,也休想求的貧道的一掛。”


    肖初撇了撇嘴,眼神盯著半仙那故作高深的樣子,腹誹了幾句。


    這不是吊人胃口嗎,把人忽悠過來,就不給算了?


    不過,肖初的臉上仍然是保持這微笑,望著半仙繼續問道:“老先生,你您看看,你與小子可算是有緣分?”


    半仙長歎一聲,麵部表情有些複雜,悠悠說道:“算有,也算沒有。”


    聽的此言,肖初倒是有些愕然,這算是什麽迴到,有緣分就是有緣分,沒有緣分就是沒有緣分,你這老頭迴答的這麽模糊,是鬧哪樣?


    該不會是自己感覺錯了吧?這老頭之前的幾句話都是蒙出來的?難道這家夥真是一個信口雌黃的江湖騙子?


    此刻的肖初有些泛起嘀咕來,摸不準眼前這位半仙的身份。


    半仙盯著肖初,眼神一陣閃爍,良久之後向著肖初一揮手,示意肖初坐下。


    “小友不必介懷,以後你便知道老朽之言的意思。不過,見到小兄弟,頓時覺得極為投緣,便為小兄弟占上一卦。”


    語罷,半仙哈哈一笑,給人一種極為慈善之感。


    肖初眼神盯著半仙,不知道這位老者要說什麽,隻得怔怔的盯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而站在肖初後麵的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倒是饒有興致的來迴打量著肖初以及半仙兩個人,他們倒是要看看這老者能說出什麽名堂來。


    很顯然,眼前這位半仙已經被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給當成是騙子了。


    在古代,人們認知有限,崇尚並認同風水學說,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盲目的認同,當然,這些主要就是由於在古代相信的人太多,導致江湖騙子也極多,兩人見到眼前這個所謂的‘告人’說話沒有一點靠譜的樣子,自然便直接把他給歸結到江湖騙子一類中了。


    甚至,此刻的肖長安已經下定了注意,待會若是這個家夥算的不準,那麽一點錢都別想拿到。


    肖初起身,向著半仙行了一禮,此時的他對於半仙的一卦倒是充滿了興趣,雖然作為一個現代化青年,他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是太過相信,但是能夠穿越這件事就足以顛覆他以往的世界觀了,所以對於這個東西,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小友貴姓?”半仙向著肖初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倒是讓肖初大跌眼鏡,這他麽是世外高人的樣子嗎?難道算不出來嗎?


    半仙看著肖初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尷尬,旋即幹咳了幾聲,笑道:“小友莫急,我的卦術並不是萬能,依照我現在的本事,也隻不過能根據人的相貌推算出命格,至於名字嘛,倒是不知。”


    我信了你的鬼!


    肖初心中一陣嘀咕,若不是停了這老頭先前的幾句話,他也是將這位所謂的半仙給當成了騙子,不過先前的一句話卻真的是讓肖初有些相信了他的話。


    但願他先前之言並不是懵的吧。


    肖長安以及盧鈺兩人也是有些發懵,這位自稱半仙的家夥竟然算不出肖初的名字嗎?看來這人八成是個江湖騙子無疑了。


    索性兩人也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然後便欲拉起肖初準備離去。


    不過肖初卻是執拗的聳聳肩,然後便在半仙的注視下笑了笑,然後便道:“這位老先生,小可姓肖,單名一個出字,乃是初曉之初。”


    現場之中,人影雜亂,不斷的傳出驚唿與慘叫之身,不斷的有人從大火之中奔逃而出。


    隻不過,那些逃出來的人身影都是略顯狼狽,一身內衣早已經淩亂不堪,在火光的映襯下,似乎還能看起有些慌張的臉龐,胸膛上下起伏,很顯然是從大火中逃出之後有些疲憊與缺氧的表現。


    “禍事,禍事啊!”


    一人站在大火之前,慢慢的跪倒了下去,麵對這客棧方向,滿臉慘白,在場眾人都認識他,這人正是客棧的掌櫃。


    掌櫃的臉上早已經被碳灰和淚水布滿,在兩者的相互作用下,臉頰的樣子頗顯狼狽,卻又有些好笑。


    隻不過,在眼下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掌櫃的滑稽臉龐,更不會有人去嘲笑他。


    現在所有人在乎的就是客戰當中沒有逃出之人的情況,禍事如此兇猛,若是被困在裏麵的活,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與客棧一起化為灰燼。


    眾人站在遠處,絲毫不管彼此之間的狼狽樣子,不斷的朝著大火之中唿喚著自己同伴的名字,雖然火勢已經將整座客棧湮沒,但是他們仍然抱有一絲奇跡,期盼他們的同門可以僥幸從死神的手中逃生。


    火勢越燒越旺,絲毫沒有減退的架勢,天空雖然漆黑一片,但是卻是晴朗異常,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


    要知道,在古代沒有專業的消防設備,麵對這樣的大火,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大火肆虐,將整座客棧焚毀。


    很多人已經失去了希望,因為隨著火勢越燒越旺,從客棧裏麵逃出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到了現在已經再也沒有人能夠從裏麵出來了。他們知道,自己同伴很可能是兇多吉少了,甚至早已經葬身火海,這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局麵。


    今天的客棧中入住的大多數人都是前來參加懷遠省賽詩會的學子,並且隨著賽詩會的臨近,整個客棧中已經是人滿為患,幾乎沒有意見空出來的房間,為了賺錢,客棧掌櫃的甚至將以前已經棄之不用的雜物間整理出來做了客房,因為這樣可以多收一些房錢。


    隻不過,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場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哭泣起來,在那熊熊燃燒的大火中,有著他們的朋友、師兄弟或者是敬愛的先生,可是到了現在他們還沒有從大火中出來,有很大的可能是已經在火海中殞命了。


    但是,還有一些並未放棄希望的人,仍然站在遠處不斷唿喚這朋友的名字。


    一時之間,哀嚎聲、哭泣聲、唿喊聲交織在一切,整個現場一片雜亂。


    “快快快!前麵失火了,趕緊去救火!”


    在懷遠省官署方向,望著遠遠南方火光一片,瞬間便猜到了是什麽情況,隨即趕緊將此事上報,然後帶著這一個小隊,向著火場的方向趕去。


    這一眾人等正是懷遠省城的官兵,此時他們的手中提的並不是什麽武器,而是救火所用的器具。


    火災現場,大火依舊熊熊燃燒或著,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不過幸好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並沒有風,如若不然的話,恐怕客棧四周的酒坊、典當行等都無法幸免於難。


    “這裏是怎麽迴事?”官兵趕到現場直接上前詢問。


    “迴稟大人,此時我們正在休息,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客棧中便燃起了大火,我們有好多同伴沒有來的及逃出來,恐怕......”說到這裏,那人鼻子一算,眼淚瞬間決堤,不再言語,直叫那位官兵都受到了感染。


    聽得此言,那位官兵大手一揮,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先救火要緊,若是火勢再大一點的話,恐怕對於周圍的建築物也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兄弟們,救火!”


    “是!”


    一陣聲音落下,他們所有人都衝了上去。


    救火的方式也簡單,用木桶取水,一桶一桶向著大火上麵澆水,而客棧四周的酒樓、典當行之類的地方便成為了取水的場所。


    “你們眾人暫時撤離,距離火場遠一些,以免再次受到什麽傷害,一會總督大人還會再派人過來保護你們的安全,我們要開始救火了,無法分心保護你們。”


    眾人點點頭,非常自覺的向著後麵撤去,甚至,他們現在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感覺自己的朋友還有生還的可能,期待著官兵們將大火撲滅過後將他們的朋友給解救出來。


    此時的人群中,以為中年書生,懷裏正緊緊抱住一個小孩子,將他護在懷裏,即便已經安全了,但還是怕孩子受到什麽傷害,不肯將孩子給放下來。


    當然,這個小孩子就是肖初。


    此時的肖初同樣滿臉驚懼之色,對於他來說,大火可並不是第一次經曆,當初他還尚在繈褓之時便經曆了一次大火,隻不過,那個時候有娘親薑氏護著他。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老爹竟然這般拚死護著他。


    自從他進入到肖家以後,一直感覺肖長安這個家夥有些不靠譜,甚至當初為了讓劉氏放棄收養自己還用茴香豆來騙自己。


    可是,他沒有想到,今天的肖長安會有這般表現。


    就在剛才他抱著自己逃跑的時候,退還被倒下來的櫃子給砸了一下,這倒是叫肖初對於這位便宜老爹生出了些許好感。


    “看來自己以往對他的看法是錯誤的呀。”肖初在心中暗暗的想著。


    “初兒,我們的行李都被燒掉了,現在可怎麽辦?”


    肖長安語氣有些頹喪,要知道,這次進城,他本來是準備給全家人買一些禮物迴去的,尤其是劉氏,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也沒有什麽好的手勢,他正準備給劉氏買一隻漂亮的玉釵帶迴去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銀票就這麽毀掉了。


    聽得肖長安的話,肖初則是搖搖頭,道:“放心吧,隻要我們沒有事情就行,至於那銀子,我以後會十倍百倍的賺迴來的。隻不過,爹,你現在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這都被您給抱成肉餅了。”


    肖初的語氣有些尷尬,雖然他不知一次的與肖長安說要從上麵下來,但是哪裏想到這個肖長安這麽死心眼,說是現場人員你太亂,你小子年紀有效,怕被別人給碰傷了。


    這話讓肖初有些感動在,隻不過卻有有些無奈,明明現在現場都沒有人跑動了。


    現在現場的情況就是能跑出來的都已經跑出來了,在原地修養,沒有跑出來的基本上也就出不來了,所以現在的場麵到沒有那麽混亂了。


    當然,這隻是說他們這些從客棧中逃出來之人的這邊,火災現場仍然極為混亂,不斷的有官兵提著水桶衝進火場,隨後又跑出來再次去提水。


    隻不過,這些看在肖初的眼裏,確實杯水車薪。


    “果然啊,在大自然麵前,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肖初在心中暗自一歎,隨後又在肖長安的懷裏悄悄的向外掙脫一下,不過換來的結果卻是被肖長安抱得更緊,嚐試了幾次之後,肖初也隻得放棄。


    對於肖長安的表現,肖初倒是很滿意,以前還沒看出來,自己這個不靠譜的老爹終於靠譜了一次,這倒是讓肖初心裏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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