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會吧?天南,這裏明顯是工人幹活的地方,怎麽能和暗窯搭上關係?”


    文四寶不解地看向徐天南,然而對方卻在仔細觀察一番過後,肯定地道:“不會錯的,在這條街的平房院子裏麵,一般都會有他們自己挖的菜窖,那種地方作為隱蔽的暗窯點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


    慕容水此時也有些懷疑道:“老大,這種平房在寡婦街至少有上百戶,總不能光靠這一點咱們就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吧?”


    徐天南搖搖頭,指著車窗外大概7米遠左右位置的一隊工人,解釋道:“這些工人在卸磚塊的時候目光遊離,把手裏的磚塊不管不顧就丟在了地上,這哪像是幹活的樣子?”


    文四寶與慕容水看去,果然發現這群工人幹活時皆是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反而目光卻總是在觀望這條街的兩邊,似乎就像是堤防著什麽人的樣子。


    但徐天南後來的話卻使得二人終於相信這地方絕不是一座普通平房那麽簡單。


    徐天南對二人繼續道:“院子門口大概有8個工人,你們注意看其中那個穿藍馬甲和紅馬甲的,有發現他倆和別人有什麽不同嗎?”


    慕容水仔細看了一會,卻小聲嘀咕道:“唔……好像沒什麽異常吧?”


    “你倆注意看他們戴的手套。”


    “手套?”


    文四寶說完,看向那個藍馬甲和紅馬甲二人,他們的手中均戴著一副戶外勞保用的耐磨手套,不禁疑惑道:“天南,這8個人不都戴著這種手套嗎,有什麽不對的?”


    徐天南低聲道:“這些人確實都戴著勞保手套,但你沒發現嗎?在這群人裏,隻有藍馬甲和紅馬甲他們手套的右手小拇指,是一直翹起來的。”


    經這麽一提醒,文四寶和慕容水再次看去,果然發現這倆人雖然與其他人一樣,都在那裏不停地從車上卸磚,但唯獨這倆人不論是抓、握、捏、丟的動作,他們右手的小拇指都是一直翹起來的。


    徐天南見文四寶二人終於發現了端倪,於是繼續解釋道:“發現了吧,這倆人不論是搬磚還是提水桶,小拇指都是翹起來的模樣,這是因為他們的小拇指,其實早就被人砍掉了。”


    “我去!不會吧?”


    慕容水驚訝地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此刻,文四寶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應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在這些暗窯的賭場當中,一旦發現有出千的人,第一次砍指頭,第二次就是砍掉整隻手!”


    徐天南點點頭,隨後目光看向了院落之內,解釋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倆工人應該是賭博出千後被砍了小指,結果死性不改又欠下了賭債,現在不得已之下隻能給人當小弟還債了。所以這幫人一定不是在老老實實幹活,而是在替院子裏的暗窯放風!咱們走!”


    於是,徐天南幾人扮作賭徒的模樣,大搖大擺就朝院落內走去,果然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其中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毫不客氣地喝斥道:“喂!你們幹嘛的?”


    徐天南也並不顯得慌張,而是神秘兮兮地湊過去道:“聽說,這裏有能夠實現我們願望的地方。”


    工頭沒好氣地道:“什麽願望?我不知道你在說啥!趕緊走,別耽誤我們幹活!”


    “誒?你這就見外了啊?”


    徐天南說著,便笑嘻嘻地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不由分說便塞進了對方手裏,笑著道:“大哥,我說的願望你應該知道,就是那種……能快速掙到錢的,還請兄弟給指出一條發財的明路。”


    工頭眼珠子提溜一轉,一看麵前幾人穿著也不像是窮人,而且似乎還挺上道,於是將錢收進了兜裏,麵無表情地對著院落內努了努嘴,低聲道:“進去吧。”


    “謝謝!”


    徐天南謝過麵前男人,瀟灑地抬腳拂袖,像一陣不留痕跡的風那般朝院落內走了進去,這股強大的氣場就如同賭神出場,隨身攜帶著專屬bgm。


    然而帥不過三秒,還未等自己走出兩步,徐天南就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狠狠推了自己一把,這股猛然襲來的力量直接將自己推得摔出一個狗啃泥,直接bia倒在了地上。”


    想都不用想,這必然是慕容水幹出來的好事。


    “水根你幹嘛……”


    徐天南來不及爬起身,剛準備罵咧對方一句卻突然聽見身後地麵傳來“當”的一聲金屬響聲,迴頭看去時,才發現剛才那名工頭手裏正握著一把鐵鍬,滿眼盡是驚恐的神色,身邊還有一個手裏拿著麻袋的工人,看樣子這倆人明顯是準備打自己打蒙以後套進麻袋裏。


    身邊周圍的那群工人也盡是一臉驚恐的模樣,然而工頭此時兇相畢露,對身邊兄弟大喊道:“別他媽發呆了!秀芬死的時候我就見過這仨人!這群人是雷子!趕緊通知大家跑啊!”


    此言一出,徐天南頓時明白了,當初破爛王在寡婦街殺害的那個流鶯就叫秀芬,而自己當初在與文四寶勘察現場時,想必也早已被對方認了下來。


    此刻,周圍這群工人們也如夢初醒,每個人都立刻轉身準備拿起工具對抗。


    然而還未等這些人動手,慕容水就先一步衝上前以一記掃腿踢翻了一人,繼而又以胳膊勒住另一名工人的脖子,狠狠朝地上按了下去,隻聽“咚”的一聲,這兩名工人的腦袋就瞬間撞在了一起。


    不出5秒的時間,就有倆人被解決,其餘工人一看麵前這群雷子打架如此強悍,不禁也慌了,人群中甚至有倆膽小的家夥都動起了逃跑的念頭。


    然而文四寶見有人要逃,他飛快地躲過了麵前襲來的鐵鍬,追上前就把那逃跑的二人按在地上,從腰間拿出手銬將其中一人的手腕與另一人的腳腕銬在了一起,地上的二人直接就像兩隻被困住的鴨子那般,胡亂撲騰著卻無法逃離。


    前後不出2分鍾的時間,慕容水與文四寶就輕鬆解決掉了所有的工人,此時二人才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嗚嗚泱泱的低吼聲。


    抬頭看去,才發現徐天南竟然也十分神勇地從身後勒住了那名工頭的脖子,整個人像猴子一樣,從身後用四肢死死纏繞在了對方的身上。


    工頭被勒住脖子喘不上氣,但是打又打不到背後的徐天南,於是也隻得滿地打滾,二人就這樣從院落東頭一路滾到西頭,又從西頭滾迴到東頭,滿院子都是被他們撞翻的瓶瓶罐罐,並且二人打鬥時濺起的灰塵鋪天蓋地,場麵一度就像發生了世界大戰。看書喇


    文四寶一臉嫌棄地看著二人這毫無美感的打鬥場麵,隨後問慕容水道:“阿水,咱要不幫一下?”


    慕容水搖搖頭,卻輕描淡寫地道:“先不急,讓他們再打一會,我看老大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好好吃一次虧,這樣他以後就知道鍛煉的重要性了。”


    文四寶恍悟,語重心長地點點頭,應道:“嗯……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就先別幫忙,等天南敗下陣來再說……”


    然而四爺的話都還沒說完,便突然聽見“咚”的一聲巨響,原來正在打滾的二人竟無意間撞向了院牆角落的一個鐵架,鐵架晃動兩下,隨後落下來了一個醃鹹菜的瓷壇子,不偏不倚砸在了工頭的腦袋上,瞬間將他砸暈了過去。


    “我去!老大竟然……打贏了!”


    慕容水怎麽都沒料到形勢竟然逆轉,而此時力氣用盡的徐天南也是就那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累得幾乎快要虛脫,大口喘著粗氣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卻依然不忘雄心萬丈地對著天空高喊道:“來……來啊!再……再來一個啊……”


    “我去!跑了一個!”


    正當慕容水沉浸在徐天南帶來的驚訝當中時,卻發現地上有一個剛才被打暈的工人竟悄悄爬了起來,正朝著院落外跑了出去。


    然而還未等她追去,卻突然聽見那個工人發出一聲慘叫,隨後整個人就像破麻袋那般被踹迴到了院子裏。


    二人這時才發現一名留著絡腮胡,五大三粗的男子竟站在了大門位置,若不是對方身上穿著的那件連扣子都不係的警服,任誰在大街上看見這種人,必然也會把這個粗獷壯漢當成流氓。


    男子就像捉雞仔般提溜著那名想逃跑的工人,一路走到文四寶身邊,哈哈大笑道:“哈哈,小文?你小子怎麽來了?是不是想蹭老子的飯啊?”


    文四寶張了張嘴並沒有講話,而是直接上前一把抱了抱對方,低聲道:“雷濤我去你大爺的!就你那摳唆樣子能舍得請客?今晚還是我請吧……叫上張齊一起!”


    “好說,好說!”


    雷濤人如其名,笑起時洪亮的聲音就像是在打雷,隨後也狠狠抱了文四寶一下,笑著道:“你請就你請,老子可不會和你客氣,有便宜不占的那是王八蛋!哈哈……”


    二人在短暫的三言兩語間,似乎又重新找迴到了當年的同學情誼,而雷濤也很快就發現了躺在院子角落的徐天南。於是笑嘻嘻地跑過去,並沒有說任何客套的話,而是指了指滿地被打翻的那些工人,笑著道:“喲?小徐?這麽多年不見,功力見長啊?這些臭小子……都是被你幹翻的?”


    徐天南此時累得站不起身,微微轉過腦袋看向對方,喘著粗氣道:“嘿嘿……小意思……再來幾個……也不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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