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頭,孟清寒也在為了這件案子正做著努力。


    馬蹄子胡同,政法大學研究生院辦公室內。


    徐天南自從辭去了刑偵支隊偵查顧問的工作以後,最近也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自己的三名學生的身上。


    此時,他正在白板麵前,耐心地向學生解釋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犯罪類型分為四種、其中利欲型、性欲型、情感型犯罪動機具有強烈的主觀意誌與明確的受害者特征。”


    ——“但是最複雜、最難以判斷、也是在某些情況下具有最大危害性的,則是信仰型犯罪動機,一旦任其發展很有可能在將來會成為危害國家安全罪。”


    其中那名叫瓷娃娃的女研究生立刻迴應道:“我知道我知道,楊萬裏就是明顯的信仰型犯罪動機,那家夥不僅自稱‘行刑者’,同時還在群眾的心目中散播了一種‘惡有惡報’的奇怪價值觀,甚至當年還有人進行了模仿作案,對吧?”


    “沒錯!我也記得呢!”


    另一個叫胖子的學生立刻搶答道:“我還記得當初那個楊萬裏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那天晚上還特意搞了一場向阿水的求婚儀式呢,對吧?”


    眾人隨即嘻嘻哈哈笑作一團,而瓷娃娃也是不依不饒地問徐天南道:“南哥,當時你啥表情啊?做給大家看看唄!”


    “滾滾滾。”


    徐天南揮揮手,一臉尷尬地道:“我們那是故意在釣魚執法,小孩子家懂個錘子!”


    慕容水也在一旁尷尬地解圍道:“你們仨夠了啊!在別提那個墳頭草都2米高的家夥了,就算楊萬裏那個家夥再怎麽厲害,最後在與老大的那場賭約裏,他還不是照樣輸了,對吧?”


    “我看未必。”


    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當眾人看去後,才發現一名身穿刑偵支隊警服的女警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徐天南看見來者,麵色也稍顯尷尬地道:“清,清寒……你怎麽來了?”


    孟清寒沒有迴答,而是直接走了進來,對徐天南道:“南哥,我已經看過當年楊萬裏的卷宗了,我記得你當時為了拖住對方,因此與他之間做了一個賭約,對嗎?”


    不等徐天南說話,慕容水便氣鼓鼓地打斷道:“對啊對啊!卷宗上寫得清清楚楚,難道你不認識字嗎?”


    孟清寒看著慕容水,問道:“那請你提示一下,當時南哥和楊萬裏的賭約到底是什麽?”


    慕容水很嫌棄地看著對方,迴應道:“賭約就是楊萬裏是否可以在10月31日的最後期限取走那個毒梟的性命,我當時就在現場,比你看得清楚得多。楊萬裏明明是在過了午夜的12點,也就是11月1日的淩晨2點半,才殺了那個毒梟,所以是老大贏了,你有什麽意見?”


    “好了,你們別吵吵了,我這上課呢。”


    徐天南剛想上前阻止二人的講話,卻聽孟清寒道:“你就是這樣帶學生的?連真相都不告訴他們?”


    徐天南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頭道:“好吧好吧,什麽都瞞不過你,其實在那次賭約中,是楊萬裏贏了。”


    聽見這話,眾人無不皆是詫異萬分,慕容水更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好半晌才捏著徐天南的胳膊,低聲道:“老大,這……這不可能吧?我當時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楊萬裏那家夥明明是在淩晨12點之後才開槍打死的那個毒梟,你怎麽可能輸給他?”


    徐天南沒有迴答,而孟清寒卻解釋道:“卷宗中顯示,當時警方經過一晚上的追蹤,已經來到了接近哈薩克斯坦的邊境線緩衝區,所以你們早已越過了東經82.5度以西的地區。”


    慕容水氣哼哼地道:“那又怎樣!”


    孟清寒:“也就是說,你們當時的位置正處在東經82.5度以西,恰好處在東五時區的位置。”


    慕容水:“那又又怎樣啊!”


    孟清寒:“因為東五時區與北京的東八時區有3個小時的時差,所以在楊萬裏殺死毒梟時,雖然是北京時間的11月1日淩晨2點半,但是對南哥他們當時的時間來說,卻是東五時區10月31日的晚上11點半。因此在這場賭約,實際是楊萬裏贏了,明白了嗎?慕容水根?”


    “不要叫我的全名!”


    慕容水瞪著孟清寒,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門口兇巴巴地道:“出去,別打擾我們上課!”


    孟清寒卻不再理會對方,而是不依不饒地問徐天南道:“南哥,那你當時和楊萬裏之間的賭約是什麽?”


    徐天南:“你到底想幹嘛?”


    孟清寒:“是不是如果你贏了的話,楊萬裏就無條件伏法,並且交代一切所犯下的罪行。但是若你輸了呢?”


    徐天南似乎很不願迴答這個問題,隻是輕描淡寫地道:“那就讓他跑了唄,還能咋樣。”


    孟清寒:“你又在撒謊。”


    徐天南:“我沒啊!你又不是沒學過微表情心理學,你自己不會看嗎?”


    孟清寒:“我用不著去分析你說話時的表情,因為我知道以楊萬裏那種人格缺陷者來說,他絕不會和你去做懲罰機製不對等的賭約。因此,如果你輸了的話,他一定會奪走你最在意的東西,他隻有在看見你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下,才能達到所謂的顱內高潮。”


    徐天南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孟清寒:“你不是喜歡用微表情去判斷一個人嗎?那我發現,幾叜剛才談話期間,慕容水根的目光始終緊盯在我的身上,並且緊咬下顎、雙手一直抓著衣角的一邊,所以想必她已經猜出我們現在所說的話題與自己有關,因此才表現出了緊張的狀態。”


    說完後,孟清寒突然意識道:“我明白了,南哥,楊萬裏隻會用你最在意的事情去進行賭約,而你最在意的則是水根,所以你和對方之間的賭約,大概率是你若輸了的話,今後也必須放棄她,對嗎?”


    “你們要聊都給我出去聊!還有,不許再叫我的全名!”


    慕容水終於忍不住地走把二人推了出去,轉過身來後,卻發現瓷娃娃幾人正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不禁也怒道:“看什麽看!我們現在繼續上課,唔……現在都給我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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