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到底怎麽了?快快給老爺講來。”


    一旁的管家心急,見到小廝磕巴,忍不住嗬斥道。


    “老爺,經過小的一番打聽,原來今日那義薄樓來了一位說書先生,好像是從西市搬過來的,之前叫什麽默然書社!據說他講那個什麽《西遊釋厄傳》精彩紛呈比那柳毅傳還要精彩好幾倍,故而吸引了不少文人、百姓!”


    小廝不敢怠慢,急忙道出打聽來的消息。


    小廝和管家在徐府內府當差,並不知曉府裏的其他事情,更不敢隨意打聽他家老爺的動向,自是不知道他家老爺和薑雲逸的買賣。


    “什麽?你說什麽?默然書社?”


    不聽還好,一聽,徐山瞬間愣住,臉色也變得極其複雜。方才他想過了種種可能,唯獨沒料到會是這樣!


    “是的,老爺....這默然書社原本是在西市已經有了些許人氣,不知為何今日突然就搬到了義薄樓,如若他不搬,義薄樓就不會受到影響。”


    小廝低頭並沒有注意到徐山的表情,再稟報道。


    “原來是這樣,老爺,定是那義薄樓的秦方在背後搗鬼,他想借此吸引食客。”


    旁邊的管家也不知道徐山和薑雲逸的交易,聽罷小廝之言忍不住憤憤道。


    義薄酒樓就在醉仙樓的對麵,


    那邊隻要食客多了,他們這邊肯定會受到影響。


    “這.....”


    此刻,徐山氣得想要吐血。


    這叫什麽事?


    默然書社為何會搬到義薄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因為就是自己將默然書社從商鋪之中趕出去的。


    可這事又不能給管家明說。


    說了,他們肯定會認為自己是個大傻子,為了區區幾百文的月錢硬生生的講自己的對手給盤活了。


    還有...李默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前兩天書社門前已久門可羅雀,怎麽突然就有那麽多文人秀才去追捧,屬實不應該!


    “老爺,坊間還有一個傳言。”


    頓了頓,小廝瞧了一眼管家後又道。


    “講!”


    徐山鬱悶之極,十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傳言說默然書社之所以會搬到南市並不是因為義薄樓的邀請而是西市的雲逸書社在背後搗鬼.....”


    “...你先下去!”


    徐山臉色鐵青急忙製止了小廝,真的是越聽越來氣。


    “是,老爺!”


    “等等,你再去打聽打聽那個默然書社出的什麽《西遊釋厄傳》,是不是以訛傳訛,真的比《柳毅傳》還要精彩?”


    就當小廝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徐山忍不住又道。


    如果是,那後麵的麻煩可就大了。


    “是,老爺!”


    待小廝離開,管家又湊了上來,


    “老爺,如果真如坊間傳言那般,這個雲逸書社也太不是東西!要不是他們....”


    “這薑雲逸的確不是個東西!”


    聞言,徐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同為商賈,有些事情一點就能明白。


    就說薑雲逸為什麽會在昨日莫名其妙來話高價租他的商鋪還許諾的不少好處,肯定是李默書社這邊有人氣了,影響到了雲逸書社。


    可當初自己怎麽就沒多想想,甚至還先入為主地以為李默根本不可能撰出火書。


    如果早知道,肯定重新考慮一下。


    “老爺,既是這般要不要給那雲逸書社一點顏色看看!”


    管家小聲又道。


    “暫且不用!罷了...這事你不用管了,老爺我自會處理!”


    徐山愈發煩躁,


    且不說薑雲逸今日還和他達成了一筆交易,就算沒有萬一薑雲逸的外甥做了書官對自己也不利,眼下隻能吃個啞巴虧,


    先想辦法將義薄樓的事情處理好,萬萬不能影響到醉仙樓的生意。


    “是,老爺!”


    .......


    夕陽斜下,落日的餘暉灑落在東都,給人一種別有韻味的美。


    南市,義薄樓,隨著醒木一聲響,沒過多久,圍在外麵的百姓有些失望的開始慢慢散去,口中還忍不嘟囔道,“今天又完了....怎麽李郎君老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下來,真的氣人!”


    “就是,猴子被壓在山下五百年...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出來。”


    “唉!”


    百姓離開不久,酒樓裏又有不少文人、秀才走了出來。


    他們之中有人手中拿著幾頁抄本激動不已,也有人苦笑搖頭異常失落。


    “明日一定要趕早,就算搶不到位置也要搶接下來的抄本!”


    那些失落的文人如是道。


    待義薄樓裏再無人走出,再瞧酒樓裏麵,李默已經來到了櫃台,店裏的其他幾人都在幫忙收拾東西。


    那些文士坐過的桌子上擺著不少食用過的剩酒剩菜。


    “郎君!您真的是大才!”


    櫃台後的賬房先生呂方本在撥打算盤,見到李默後急忙抬頭,還對著李默豎起了大拇指。


    他從來沒有想過酒樓會這般紅火,今日一天的收入堪比過去半月。


    而且在李默講書的時候他也是聽得津津有味,難以自拔。


    甚至心裏還生出了另一種想法,若是秦家郎君早些能找到默然書社,義薄酒樓怎麽會輸給醉仙樓?


    “今日進賬多少?”


    李默點了點頭,問道。


    趙海因為出門辦事,他便將預定位置、售賣抄本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呂方。


    “郎君,位置一共賣出五十位,有五百文,手抄本賣出二十份共計兩百文,酒菜賣出十桌,共計十五兩!今日酒樓共計收入十五兩七錢!”


    呂方深唿了一口氣開始報賬。


    話說今日早些時候他們布置前堂的時候心裏還在打鼓,不知道自家郎君到底想要做什麽,可僅僅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開始有文人秀才進門要預定位置,後來文人秀才越來越多......差點沒將門檻踩破。


    最重要的是得了位置的這些文人書生一直沉浸在自家郎君講的故事之中,對酒菜、桌椅不做任何挑剔,十分好伺候。


    “嗯?酒菜賣出十五兩?”


    聞言,李默一驚。


    這一點他還真沒料到。


    怪不得那些開酒樓的商賈個個財大氣粗,原來開酒樓是真的賺錢,至少比書社要賺的多。


    “郎君除去一些菜酒成本,我們也就賺個十二三兩左右。”


    呂方再道。


    “好!”


    就當李默還要問些什麽的時候,這時趙海匆匆的進入酒樓,


    瞧了瞧,他來到了李默身旁,小聲道,“郎君,宣陽紙坊老板的住處打聽到了,他並沒有住在城內而是住在城東的莊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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