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田中太郎雖然是恩基的雙生弟弟,身上有著讓吉爾伽美什厭惡的神的氣息。但是他卻有一手讓他讚不絕口的泡茶手藝,說起來,這還是金發的王第一次喝到這麽濃鬱香味的東方品茗。


    很是清澈純正的色彩,形狀古樸的杯子底部沉澱著新鮮的葉片。它們柔軟舒展著,從根的底部緩緩漫出彌漫不散的香氣。


    男人緊皺著的眉頭鬆了鬆,嫋嫋的霧氣撫上了妍麗的眼尾。他散漫的坐在雪白的墊子上,右手轉了一圈小巧精致的杯璧,狹長的眼不禁瞥了眼周圍和風樸素的布置,然後停留在了一旁端坐著的和服少女身上。


    [那張和有枝子一模一樣的臉真是礙眼......]


    他按捺住不渝的心緒,輕輕抿了口茶,細長的手指不在意的劃過身旁沾了一滴露水的花朵。


    “田中,不是說今天會有重要的客人來嗎?你讓這個小姑娘出來是有什麽深意嗎?”


    “深意嗎?”換了一身淺白和服的黑發少年斜睨了眼靜默不語的乖巧女孩,同色的眼中點綴著細膩的溫柔。


    “不,我隻是想將她介紹給有枝子她們。小玲很孤獨,我想讓她和家人們認識。”


    不知道聽到了什麽重要的字節,吉爾伽美什骨節分明的手猛地將杯子摔落在地,沉悶的碰撞聲和他罕見的驚訝神情相互映襯,這不由得讓田中愣怔了下。


    他沒想到吉爾伽美什居然還會有手足無措的表現。


    金發的男人壓抑著激蕩的心情,黏稠的赤眸中洶湧沉悶。他低沉的嗓音中按捺著潛藏的喜悅。


    “田中,你剛才說了‘有枝子’。客人是她嗎?”


    黑發的少年頷首,他輕緩的用紙巾包起地上已成碎片的杯壁,將它們放在一了一旁。不顧吉爾伽美什和有枝子或愉悅或疑惑的目光,他仿佛局外人一般淡淡開了口。


    “還有澤田先生,昨晚我已經收到消息了。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門外也說不定了,吉爾伽美什。”


    澤田綱吉嗎?印象中是那張青澀而怯懦的臉,男人輕蔑的撇了撇嘴。完全沒有意識到田中口中的澤田是已經成為獨當一麵的黑手黨教父。


    門外突然傳來清涼的門鈴聲,田中笑了笑,視線望向了舉止瞬間局促起來的女孩。


    “小玲,我和你說的有枝子以及澤田先生到了。快去迎接他們吧,我隨後就到。”


    “好......”


    麵色猶疑的小姑娘愣怔了片刻,還是乖巧的站了起來。田中太郎禮貌的衝吉爾伽美什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向著小姑娘移動的位置同樣走去。


    在門打開的霎那,在棕發青年身側身著純色連衣裙的少女猛然變了臉色。她緊緊的盯著那個和她,不,應該說是藤原有枝子一般麵孔的小姑娘,眼角緩緩滲透出激動的淚水。


    “小玲!我以為你在那場大火中死了,因為我的緣故......”


    [大火?不是在人體改造的手術台上嗎?]


    名為小玲的小姑娘奇怪的變了變臉色,她想說些什麽,卻被身後的田中製止。他瞥了眼臉色不渝的小玲,暗示她先把有枝子帶下去。


    大門口隻剩下了麵無表情的澤田綱吉和平靜的有些過份的田中太郎。兩人相對無言,過了很久,棕發的男人冷冷開了口。


    “藤原玲我記得是死在了多年前的手術台上,藤原家的孩子應該隻剩下有枝子了。當初我在大火中也隻救出了她,她也喪失了有關人體實驗的所有記憶。田中,你是如何做到複活一個死人的的?”


    大概是從男人冷漠的口中聽出了對小玲深深的惡意以及對自己的懷疑。田中太郎難得的露出了不渝,他走近了男人幾步,緩緩說道。


    “澤田先生,小玲當時沒有死,隻是你當時隻能救一個人,在大火中時間很是緊湊,我隻是順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小玲,然後把她安置在了你看不見的地方。有枝子被你編織出的虛擬記憶所騙,以為小玲是因為自己死在了意外的大火中。你有自己要保護的人,我也不例外,希望你能以長輩的態度對待小玲。”


    田中一直是個幾乎很少有表情流露的人,此刻他帶著幾分脆弱的表現不禁讓棕發的男人微微側目起來。他是明白的,田中不是尋常的人類,他的時間早就停止了。不過他很相信田中,因為這個孩子很溫柔,就算對著受傷的小動物,也小心害怕的不忍心觸摸一下。所以在媽媽把這個孩子撿迴家的那一刻,在見到他很多細心的小動作時,他便接納了他。


    想到這裏,男人溫和了表情,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她能不把過去的事告訴有枝子的話,我可以做到你說的。不過田中,雖然我對你說過有枝子的變化,但你好像一點不驚奇一個人能以另一副身體生活下來。”


    田中不在意的笑了笑,半開玩笑的開了口,“因為我不是人啊,澤田先生應該猜到了。”


    瞥見了少年笑容下的淡淡矛盾心緒,他試著轉移話題,“田中,總站在大門口也不是法子,我們還是進去吧。你不是說吉爾伽美什也在裏麵嗎?我對有枝子這位重要的朋友可是很感興趣啊。”


    談到吉爾伽美什,棕發的男人不禁摸了摸下巴,冷硬的側臉似乎環上了一層陰霾,顯示出主人並不是很美好的心情。


    觀察了下澤田綱吉過於詭異的麵色,田中聯想到吉爾伽美什張狂傲慢的態度,不禁頭疼起來。


    朋友嗎?如果裏麵那位知道他的意中人向澤田先生這樣介紹自己,恐怕會把自己的庭院炸了吧。


    [還真是忘了,兩人一見麵恐怕不亞於彗星撞地球吧。]


    不過無論田中心中怎麽想,澤田綱吉已經首先踏入了內室。目光在瞥及那抹過分耀眼的金色時,麵色一僵。


    原來在有枝子和小玲出現在吉爾伽美什麵前時,這位隨心所欲的王毫不猶豫的擠開了礙眼的小玲,一把將金發的少女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坐臥上。


    完全沒在意來人冰冷的視線,吉爾伽美什像個無事人一樣和神色尷尬的少女攀談著,時不時勾起妍麗不懷好意的眼角,露出幾聲歡愉的笑聲。


    即便不是明眼人也看出吉爾伽美什是故意的了,有枝子有些不渝的閉了閉眼,隨即開了口。


    “王,我的叔叔來了,你難道沒看見嗎?”


    這好像是第一次少女為了別的人對他表露出不滿,吉爾伽美什皺了皺眉,也沒有生氣,隻是傲慢的抬了抬眼,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挖苦人起來。


    “是嗎?你應該知道的,王的眼界一向很寬,不是那麽很容易的關注到一些陰暗角落的影子。不過既然是你的叔叔,就應該大方的站到我的跟前行以相關的禮節,這難道不是基本嗎?”


    [這!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仿佛看出了有枝子敢怒不敢言以及和吉爾伽美什之間過於親密的態度,澤田綱吉主動的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是我的失誤了,你是小有的朋友吧,她經常向我提起你呢。沒想到居然是忘年交的好友啊,既然我們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大,那些虛禮就不必了吧。小有很早就沒了父親,恐怕正是這點,她才會和吉爾君這樣穩重的成熟男人成為朋友吧。”


    棕發的男人笑的一臉溫和,細長的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光。但從表麵來看,還真是一位體貼大方的紳士。吉爾伽美什張牙舞爪的口頭攻擊就像是打在了一團軟弱無力的棉花上毫無用處。換句話來說,他不僅沒有得到半點好處甚至被男人諷刺年紀和他一樣老還要勾搭年輕小姑娘。


    金發的王不是空有武力的蠢貨,自然明白澤田綱吉的反諷。他不禁冷下了表情,看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小姑娘,猛地摟過了她,神情張揚。


    “朋友?你似乎誤會了什麽,有枝子可是對我一見鍾情!”


    [這還真是不要臉......]


    這下別提臉色不明的澤田了,就連一旁圍觀的田中和小玲也不由得詭異的望了眼自明得意的吉爾伽美什。


    安撫的衝麵色通紅的小姑娘一笑,眼前這位令意大利黑手黨聞風色變的教父將“充滿善意”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金發青年。


    “是嗎?不過有時候的一見鍾情鍾的不是‘情’,而是‘臉’。小姑娘就是喜歡那些顏色花花綠綠的豔麗東西,吉爾君應該能諒解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吧。不會當真吧?畢竟是成年人了阿。”


    仿佛想到了什麽,男人掩飾性的咳了幾聲,然而唇邊的笑意還是顯露了幾分。


    以往一向憑著嘴皮子就讓其他人氣的要命的英雄王第一次感受到了棋逢對手。他已經不渝到極致了,可是不知道怎麽的,他麵對眼前這個在他看來不禁模樣“軟弱”,聲音更是“軟弱”的男人,居然想不到一點解決的辦法。


    之前已經向田中做出承諾,不會在此處動用武力。可是!


    吉爾伽美什突然想起了什麽反擊的手段,他高傲的揚起了頭,紅玉般的眼底熠熠生輝。


    “聽說你們東方的人類有了肌膚相親必須結婚,那麽我和有枝子不知道有幾次肌膚相親了,她應該是我的妻子了。我的妻子你這個局外人沒有資格評價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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